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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沒事吧?”
柳溪只是稍稍有點醉,卻不是沒有神智,見狀趕忙伸手捧起楚弦笙的手腕,擔憂地看著。
見手腕上沒什麼異樣,柳溪這才吹了吹她的手,小聲地念著:
“吹一吹,不怕怕,痛痛飛走啦,痛痛飛走啦……”
赫然正是之前楚弦笙安慰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原來她什麼都記得啊……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
第42章
楚弦笙抽回手,微微一笑道:
“我真的沒事, 謝謝你關心, 快吃飯吧。”
柳溪很疑惑地問:
“為什麼我覺得你對我有點生分啊?”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今天上了摩天輪之後她就發覺了, 楚弦笙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更嚴重的是, 柳溪想了很久,也還是想不到這種轉變的根源在哪裡。
摩天輪就在此刻到了最高點。
柳溪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象, 的確很好看,但她心煩意亂, 注意力都在楚弦笙那邊, 根本無心欣賞。
倒是楚弦笙似乎被美景吸引,慢慢用刀叉叉起小塊的肉, 送進口中,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柳溪喝過酒,整個人腦海里從最初的那股燥熱和狂躁, 發展到現在已經冷卻下來了,只是感覺視野有點兒混亂, 看過去, 楚弦笙好似帶著重影。
她腦子混沌,什麼都想不出來, 也不想再去想了,伸手拿著刀叉開始胡亂叉肉吃。
刀叉總是碰撞到餐盤,這聲響在狹小而沉默的轎廂中迴蕩著,聽得楚弦笙心頭揪住。
楚弦笙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 見柳溪拿著刀叉,臉上潮紅不已,叉不中東西,乾脆把刀叉放下,沮喪地嘆口氣。
柳溪放下刀叉,嘟囔著:
“早知道喝了酒就沒法吃飯,我就不喝酒了……”
楚弦笙輕笑,還真是吃貨的自覺呢。
她不由自主地拿過柳溪的刀叉,幫柳溪把所有的東西分割好,叉進她的盤子裡,再拿過飲料給柳溪倒了一杯。
柳溪眼前一亮,用叉子刨了刨,把分好的肉塊一塊塊的送進嘴裡,高興的眯起眼睛咀嚼。
此刻,摩天輪已經緩緩下落了。
楚弦笙為她收拾食物,柳溪自己吃,就這樣默默地不說話,吃了一路。
摩天輪之後又上去了兩次,一次是吃主菜的部分,一次是吃甜品喝飲料,兩個人也再沒說什麼話,而是都很默契的,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三次經過摩天輪最高點時,兩人都沒說什麼,楚弦笙也再沒提及那個傳說,柳溪卻是腦子渾濁,加上也不知道怎麼提。
也不知道提出來後可以幹嘛,她就乾脆沒說。
坐完摩天輪,出來時候也到深夜了。
楚弦笙喝了酒,找了一名代駕開車回家,自己跟柳溪打了專車。
專業的專車司機穿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本想幫忙把已經醉的東倒西歪的柳溪扶進車裡,卻被楚弦笙制止了。
柳溪大喊著:
“我沒醉!沒有!”
楚弦笙扶著她的胳膊,把她送進車裡,在她頭頂摸了摸,自己也坐到她旁邊,關上車門。
她小聲地貼近柳溪的耳邊:
“醉了的人都認為自己沒醉,乖一點。”
柳溪就真的很聽話地乖了下來,不說話,只睜大著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到處亂看。
她似乎在看楚弦笙,也似乎在看周圍的環境,視線茫然而沒有焦距,可愛卻又帶著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楚弦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伸手,再去摸了摸柳溪的頭頂。
柳溪的頭髮細細軟軟,卻有很多碎發,長得很快也很濃密,是讓公司里很多女孩子羨慕的頭髮。
未經任何燙染,天真單純,簡單的就像柳溪這個人一樣。
楚弦笙摸著,手感太好,簡直停不下來。
可她還是很強硬地命令自己,必須要停下來。
既然已經決定沉寂,就不要再做出多餘的動作,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細小的接觸,美好的回憶,一顰一笑的幸福,都不再是她能輕易擁有的。
這樣對柳溪確實不公平,換個性別,說不定柳溪會覺得是騷擾呢……楚弦笙想到這一層,自嘲地笑了笑。
兩人回到家,楚弦笙安排張姨幫忙把柳溪送到她床上,幫助她簡單洗漱後,打發張姨回去休息。
楚弦笙自己則拖過小板凳,坐在床前,長久地凝視著柳溪的睡顏。
大概是心中動了感情的人,總會有很多很多的胡思亂想,哪怕是楚弦笙自詡冷靜自持,卻也無法從這魔咒中逃脫。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設想各種各樣的情景,其中大部分都不會發生。
看著柳溪的臉,好的壞的想像全都來了,將她淹沒得措手不及。
如果柳溪成為自己的妻子呢?
如果柳溪跟她領養了孩子,每天一家三口呢?
如果柳溪跟著自己出席各種晚宴,可以在全世界面前驕傲地宣布,這就是她楚弦笙的妻子呢?
這一切是多麼美妙,卻又是多麼難以實現啊。
尤其是兩個人的身份還用這種奇特的方式交叉在一起,只要楚弦笙身份敗露,她就可能失去一切,更失去能夠庇護柳溪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