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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神色懨懨,用叉子戳著旁邊的小菜:
“我在想,是不是我太笨了,什麼都看不懂,不然早就應該看出蛛絲馬跡,跟她斷絕關係了。”
楚弦笙抓起柳溪的手,捧在自己手心裡,拉著她看向自己,眼神堅定:
“不,跟你沒有關係,壞蛋本來就是壞蛋,不會因為對象不同而變得更壞或更好,你才是受害者,一切都是壞蛋自己的錯。”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是楚弦笙最不齒的,她生怕柳溪也因為這個產生自責感,一下子激動了些,說話聲音都高起來。
柳溪瞪圓眼睛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訥訥道:
“我知道的,但是我總是想,如果是你的話,你那麼聰明,肯定不會遇到這種事情。我要是像你一樣聰明就好了。”
楚弦笙捧著柳溪的手,看著她的神色,知道她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也明白遇到這種事,每個人都會不平靜,會對生活和世界產生疑惑,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
可她還是不能忍受柳溪被貶低。
就算貶低的人是柳溪自己,也不行!
楚弦笙提高了聲音,很認真地說:
“小溪,你聽著,我決不允許你這樣想自己。每個人都有她擅長的部分,也有她不擅長的部分,正是因為你太善良、太通透乾淨了,你才看不到這些噁心事,這正說明你特別好,好到這個世界都配不上你。”
柳溪聽得很驚訝,忍不住羞澀地笑了:
“你太誇張了吧,這個世界還是挺好的,我也不會因為有變態就覺得全世界不好了。”
楚弦笙直抒胸臆:
“在我心目中,這個世界所有的好加起來都不如你,你是我心裡最美好的事,所以你千萬不能覺得自己不好,我請求你,好好愛自己,對自己多點自信,好嗎?”
她眼神極其誠懇,說話時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似乎生怕有任何一個字被遺漏,似乎這段話就是從她心底里掏出來的。
這樣的楚弦笙,讓柳溪感到甚至有些陌生。
可滿滿的感動,溢滿了柳溪的胸腔,她這才明白,至少在楚弦笙眼裡,她是如此重要。
這種強烈的被肯定的感覺,是對現在心情搖搖欲墜的柳溪,最好的撫慰。
柳溪愣了愣,笑了起來。
她反手握住了楚弦笙的手,笑著說:
“好啦,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我真的被安慰到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楚弦笙卻急著說:
“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柳溪點點頭:
“我知道是真的,所以我才這麼感動嘛。真的很謝謝你,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楚弦笙一句話哽在喉嚨里,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我不止想做你的朋友啊!
但是此時此刻,如果她說了這種話,那跟江芷蘭那種變態有什麼區別?
柳溪本來就是完全沒經歷過什麼大事的溫室花朵,需要細心的呵護,如果她覺得連“最好的朋友”都對她有那種意思,那她很可能會喪失對人的信任,會整個人崩潰。
許多事,就跟她之前的決定那樣,還是得從長計議。
至少,她現在還能一直陪伴在柳溪身邊,做最好的朋友愛護她,這已經是種莫大的幸福了。
“對了,這個給你。”
吃完飯,楚弦笙沒去上班,陪著柳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柳溪忽然想起她的畫,上樓拿了複印件下來。
栩栩如生,生動漂亮的楚弦笙的素描。
楚弦笙真正是為柳溪的才華驚嘆,她不懂藝術,但也知道在沒有模特的情況下畫出這種質量的素描,該有多困難。
她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畫面,又轉頭問:
“你是昨晚畫的?是不是想我了?”
柳溪有點羞澀,臉頰悄然浮起兩朵紅暈,點頭道:
“嗯。”
也不知道這個嗯是回答哪個問題的。
但楚弦笙已經很滿足了,知道柳溪在脆弱的時候最想見的是她。
她把畫放在一邊,張開雙手:
“給了我這麼好的禮物,我至少也要還你一個擁抱吧。”
柳溪笑著撲進她的懷裡,撲得有點兒猛,楚弦笙故意往後一倒,兩個人就滾倒在了沙發上。
楚弦笙順手去撓柳溪的胳肢窩。
柳溪“咯咯”地笑著,扭動著身體,全身都軟得沒了力氣,被楚弦笙夾住雙腿一翻身,就給壓在身下。
“哈哈哈,放開我,哈哈哈哈……”
楚弦笙繼續玩鬧,撓她胳肢窩,又把手伸到她身下,去撓她的腰窩。
柳溪扭來扭去,扭不動了,只好直挺挺的躺著,一直笑。
“你怎麼這麼敏感,都不敢碰,一碰就笑成這樣……”
楚弦笙一邊故意撓,一邊笑著說話,說的柳溪更羞澀了。
柳溪乾脆把雙手都抬起來,蓋在自己眼睛上,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更是護住自己臉上滿臉的紅霞。
因為躲避,她把腰挺得直直的,衣服底下露出一小節漂亮的腰線。
潔白如玉,柔軟如雲,精細得像最上好的布丁。
猶抱琵琶半遮面,最是勾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