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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彧南就這樣抱起了她,讓她雙腿夾在他腰上。
樹袋熊一般的姿勢令炎涼嚯地瞪起了眼,這樣貌可謂是凶神惡煞,蔣彧南卻毫不忌憚,單臂抱牢她,另一手把她的雙手牽到自己脖子上,讓她摟緊。
“昨天折騰那麼久,我也沒正經洗漱下,正好一起。”
“我……”
抗議無效。
可是……
有這麼刷牙的嗎?
炎涼站在洗手台前,嘴裡叼著牙刷,蔣彧南則從後邊抱著她,她滿嘴泡沫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他犯得著這麼盯著看?
炎涼忍不住回頭瞪他,他就作勢要低頭吻她,硬bī得炎涼不得不收回視線,安心刷牙。
在這古怪的監視下洗漱完畢,炎涼內心大呼解脫,轉身就要推開他一些:“好了,吃飯去……”
蔣彧南沒接腔,環在她腰上的手稍一迴轉,就把她轉身抱上了洗手台。
炎涼感覺到雙腳離地的瞬間已經急得用雙手抵住他肩膀,以防他更近一步:“你gān嘛?”
“昨晚在浴室,不夠盡興。”
蔣先生恬不知恥地解釋道。
一想到昨晚在浴室里發生的一切,炎涼就覺得渾身發抖。
浴缸、洗手台、花灑下……似乎這裡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這個男人縱`yù的痕跡,炎涼如今身處其中,仿佛都能感覺到昨晚那般的胸悶氣短:“你……”
可惜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吻住。
等蔣彧南吻得盡興了放開她,炎涼大氣都來不及喘,得以重新開口:“你這……”
又被他給吻住了。
三番兩次下來,炎涼腿都軟了,心裡想著:任由他去吧!
或許把難得的閒暇時光耗在這無止境的吻里,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炎涼抻臂環住他的脖頸,回吻他的同時,這個男人卻離開了她的唇,順著她的身體向下遊走。
因為錯失了這個吻,炎涼gān渴地閉著眼舔著嘴唇,不過他並沒有讓她等太久——炎涼很快感受到胸前的含`吮,瞬間蘇麻感直入心尖,令她不由得抬起了身體。
蔣彧南一手托住她的後背將她摟回來,不願多分開半分,他自己也很快重新欺身上來,纏綿地吻她的唇,同時用膝蓋挨開她的雙腿。
炎涼本就只穿著他的襯衫,衫下不著一物,如今襯衫堆在她腰間,這個男人的手指進入她的身體,提前感知那兒的溫暖與濕潤。
炎涼緊閉上雙眼,心跳如雷。
直到那裡因為他指尖的撫慰而變得滑膩如油,他才肯放過,抬眸看看這個女人,看看她眼裡的意亂qíng迷,隨後,稍稍托起她的臀。
這是一個準備動作,預示著獵人將要開始享用獵物的鮮美……
卻在這時,二人耳邊突然傳來尖銳的手機鈴聲。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確定是否要讓激qíng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直到最後炎涼用力晃晃腦袋,推開他跳下洗手台。
她忙著把襯衫穿上,“我、我去接個電話。”
說完已跑了出去。
蔣彧南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只抓到她那襯衫一角掀起的餘風,他站在原地,看著大敞開的浴室門,表qíng是焦渴難耐亦或是冷靜沉著,教人分辨不清。
炎涼跑到chuáng邊的衣帽架那兒拿下自己的包,翻出手機接聽。
可她不僅身體還陷在方才的激qíng中,連神智似乎都丟在了浴室里,直到聽到手機那端的母親疑惑地問第三遍:“炎涼、炎涼,你在聽嗎?”她才醒過神來。
“我在聽,您說。”炎涼忙接話。
“我都已經說了三遍了,”炎母十分無語,不甘不願地說出第四遍,“今天中午回家吃飯。”
“不回。”
炎母似乎早就想到會遭到女兒的當即回絕,立刻就搬出長輩姿態:“你在外面住了都快小半年了我都沒說什麼,已經夠由著你了,不過這次你得聽我的,你爸這次住院你也沒去看過他,他今天出院你就回來吃頓飯吧,不會少掉你一塊ròu。”
炎涼不由自主地抬頭看看浴室與臥室的jiāo界處——蔣彧南並沒有尾隨她走出浴室,也不知是失落還是什麼別的qíng緒,炎涼有點不願再與母親周旋:“我吃完就走。”
“隨你。”
炎涼無聲的嘆著氣掛上電話。
她起身要回浴室,沒成想正碰上蔣彧南優哉游哉地從浴室里走出來。
此時此刻的這個男人身上又包裹上了一層冷硬,全然不似剛才那個主導qíng`yù的他,這令炎涼陡升生疏之感。
也確實,她與他之間似乎除了身體上的關係之外,她甚至不能稱得上對他足夠了解。
“我要回大宅一趟。”她的語氣也不由得生疏了,“我的衣服在哪兒?”
蔣彧南沒說什麼,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片刻之後,朝門邊走去,拿起掛在牆上的電話。
炎涼坐在chuáng邊聽他講電話:似乎是讓gān洗店把東西送過來。
很快蔣彧南就掛了電話,朝她走來,炎涼也在這時起身,她自認有必要說些什麼:緬懷一下方才戛然而止的激qíng,亦或遺憾一下她沒能享用的豐盛早餐。
可在她的想法成言之前,蔣彧南已率先開口:“給我你家的鑰匙。”
炎涼一愣:“嗯?”
“你沒空搬行李,我讓人替你搬,你晚上直接過來就行。”
他的話,這麼簡單直接、不容回絕——何況炎涼本就無心拒絕,因此當蔣彧南直接去她的包里翻鑰匙時,炎涼也只是沉默的看著權當是默許了。
炎涼回到大宅時的模樣著實驚到了梁姨。
這位徐家二小姐哪次回到大宅不是板著張臉,沒有半點笑容。
這次竟然是帶著淺淡的笑意進門的。
梁姨對此很是費解,可又不敢詢問個中緣由。
而炎涼震驚了別人的同時,也被別人驚到了:
徐子青和……周程結伴回來吃午飯。
此qíng此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炎涼不由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周程:“你們……”
炎涼努力斟酌著措辭:“和好如初了?做回朋友了,還是更進一步了?”
似乎這些字眼都不能準確形容徐子青與周程的紛亂關係。
於是只好沉默如初。
周程也只是對炎涼笑笑,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釋。
就這樣,所有人帶著各自的疑問迎來午飯時間。
炎涼與母親坐一邊,徐子青與周程父親坐在上座,氣色不好,對炎涼卻是少有的親和,見炎涼坐在那兒不耐煩地看著手錶,竟然破天荒的向女兒解釋:“再等等,有一位客人沒到。”
炎涼一頓,抬頭看看父親,眼裡藏著一絲不可思議。
對面的徐子青和周程似乎也對“客人”一說頗感驚訝。
炎涼很久不曾跟父親以平和的姿態說話,一時之間真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好在坐在她對面的徐子青很快替她問了:“爸,你請誰來家裡吃飯?”
徐子青話音一落,還沒得到徐晉夫的回答,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還有一句意氣風發的抱歉:“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炎涼腦中一根弦就這樣被狠狠撥動。
僵住的這三秒時間裡,炎涼看見了母親諱莫如深的微笑,看見了父親和藹可親的樣子,自然也看清了徐子青那副比她還要震驚的表qíng。
之後她才認命地循聲望去。
只見衣著考究的路征由梁姨帶著路,來到餐桌邊,抱歉地朝在座其他人頷首。
☆、26
炎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把位置讓給路征,當下心裡那番滋味著實是不好形容。
路征也沒推辭,朝炎母點頭一笑,大大方方坐在了炎涼身邊,隨後也朝炎涼笑了笑。
相比之下,炎涼本就難看的臉色被反襯的更加yīn沉。
徐晉夫當即吩咐梁姨,“開飯吧。”又對路征說,“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路征還是那樣微笑:“我沒什麼忌口的。”
這位路大少在熱qíng與疏離之間把握著極好的度,一桌人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炎涼忍著心裡的翻江倒海,配合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可姿態還是有些勉qiáng。
母親一直朝炎涼遞眼色,幾次都被炎涼徹底忽略之後,索xing直接拿手肘撞撞炎涼:“在座的就你和路征接觸最多,怎麼現在反倒是你一言不發了?”
炎涼抬頭看看母親,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夾起一塊紅燒仔排放到母親碗裡,驢頭不對馬嘴地說:“媽你多吃點。”
炎母被自己女兒的此番舉動噎得都不知道能說什麼了,炎涼得了清淨,重新低下頭,努力做到非`禮勿視。
徐晉夫的聲音卻適時地響起,攪了她的清淨:“路征,原來你也喜歡西湖醋魚?這可是我們家炎涼最愛的一道菜了。”
路征此時正yù朝那盤西湖醋魚第三次伸筷子,聞言微微把筷子一擱:“是……”
話一出口就被炎涼打斷——
她“啪”地一聲把筷子撂下了。聲音很響,驚了一桌的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目視著炎涼起身:“我吃飽了。”
炎涼繞過餐桌直接向樓梯走去,身後是徐晉夫薄怒的聲音:“炎涼!”
炎涼不僅沒被叫住,反而腳步更快了。
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狠狠把門一甩,把自己丟進沙發里,扯過抱枕,死死抓著泄憤。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炎涼也頗有些後悔。她明明可以給所有人一個台階下,不把姿態擺的這麼難看就把事qíng處理好,在這點上,她百分之百佩服徐子青。而她……
終究還是那個任意妄為、控制不住qíng緒的她——
就在炎涼仰著頭靠著沙發做著自我悔過時,她的房門被推開。
炎涼立刻坐直了身體。
可惜一抬頭就看到了徐子青。
炎涼自然是重新懶懶地靠回沙發。徐子青上樓來的目的無非是那幾個,炎涼早就習慣了——
果然,徐子青一坐進另一邊的單人沙發里,就開口道:“你不是總說我把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麼?我今天才發現,跟你比,我可差遠了。”
“過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