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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孩子的期待,他一點兒也不比林晚秋少。
後來他啃-咬著她的耳垂,加劇了頻率,握著她一雙晃動的白嫩才終於在她腿-間發泄出來。伏在她單薄的肩頭,白沭北捨不得離開,平時潔癖那般嚴重的男人居然完全不在意那陣黏膩還殘留著,只是用高挺的鼻樑一次次擦和著她的耳後:“晚秋。”
林晚秋忍耐地閉著眼,最終也沒有回應他一句-
林晚秋知道自己沒用,對他最終也沒能狠不下心來,一整晚她幾乎都無法合眼,他似乎也是。彼此都知道,天明之後,這一夜繾綣只會是場夢而已。
他好幾次都留戀不舍地在她身上撫摸親吻著,會說些讓人心酸又動容的話語:“我常常做夢夢到你回來,萌萌也是。直到你把家裡的鑰匙寄回,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不想回來了。”
“還記得你在陽台種的海棠嗎?開的很漂亮,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家裡沒有你,好安靜。”
林晚秋聽著,睫毛不住抖動,那個她自以為是“家”的地方,真的是她的家嗎?許多記憶在她腦海中不斷翻湧著,最後只隱忍地回答:“別說了。”
別說了,說多了怕會真的相信,相信的話,前面到底會是什麼?
她迷迷糊糊睡著,最後又會被他鬧醒,他吻了她很久,在她身上落下了無數痕跡。可是那些痕跡終有消退的一天,而她,也總有離開的那一刻。
白沭北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離得再近,心裡還是空的厲害,做多少次他都沒法殄足,他走不到她心裡。
晨曦微露,這時候兩人才有些倦意,林晚秋卻掙扎著起身準備離開,白沭北失望地看著她:“你休息會,我待會開車送你。”
林晚秋安靜地穿衣服,等整理好才回頭看他一眼,yù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口:“知夏會擔心。”
又是林知夏!
白沭北克制著心裡不斷翻攪的醋意,伸手捉住她的手指,忍耐了許久:“那一起吃早餐?”
林晚秋還是搖頭,白沭北氣的倏地站起身,完全不顧及自己□:“你現在眼裡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我了,那昨晚算什麼?”
林晚秋一刻也沒考慮,淡然回道:“互相解決生理需求。”
白沭北氣的臉都綠了,接著林晚秋又說:“更何況你技術很好,我很享受。”
白沭北已經徹底說不出話,沉著臉看她,他就知道天亮後這女人會翻臉不認人,可是他、他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白沭北甚至安慰自己,至少昨晚她的反應說明她心裡多少還是不狠心看他受苦的,只要他稍稍努力一下就好。這麼想的時候,白沭北並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更艱難的考驗等著他們……
☆、59玩火
林晚秋回去時滿眼焦急,白沭北偶爾看她一眼,她越是露出這樣的表qíng他心裡越煩躁,降了車窗想抽菸,想起林晚秋懷著孩子,又懊惱地扔至一旁。
清晨的冷風好像鋒利的刀刃,冰涼地刮擦著他凌厲的五官,微微敞開的領口鑽進不少寒意,白沭北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想來昨晚接著沖了幾次涼,身體再qiáng也扛不住。
他微微轉頭看她,林晚秋的視線居然完全沒落在他身上半分,眸色微黯,繼續沉默地開車。
以前他只要有一丁點不舒服,林晚秋都會比他還要緊張,果然有對比才有失望,白沭北qiáng迫自己不亂想,安靜地目視前方。
車子裡太安靜,他試圖想說點什麼,孰料下一秒林晚秋忽然轉過頭,蔥白般瑩潤的指尖緩緩攤開:“手機借我。”
想到這茬白沭北臉色更難堪,之前老三來開門,見到他第一句就嬉皮笑臉地詢問:“手機關了一晚上,進展不錯?”
彼時林晚秋正在廚房熱牛奶,白沭北神色巨變,狠狠瞪著他:“閉嘴!”
可惜林晚秋還是聽到了,她神色如常,只是將原本應該屬於他的那一份早餐扔進了垃圾桶。白湛南自知失言,微微聳了聳肩,非但沒有內疚竟還朝著大哥豎中指,用唇形無聲地表示了自己的鄙夷:“還沒搞定?真遜。”
白沭北知道林晚秋最討厭被騙,心裡多少有些心虛,臉上卻還是qiáng自鎮定,一副毫不理屈的模樣:“我只是想和你待一晚。”
林晚秋沒說話,白沭北猜不到她的心思,她眼底全無qíng緒,無比淡然地注視著他:“手機借我。”
“……”
林晚秋應該是打給了林知夏,可是那邊似乎一直沒人接聽,林晚秋因此臉色始終不好看,從上車之後再沒有和他多說過一個字。
這時候她再次提出要打電話,白沭北急忙把手機遞進她手中,縱然心裡泛著酸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可是林晚秋的眉峰依舊沒有舒展開,秀眉微蹙,看的出來她的不安和憂慮。
白沭北只好加快車速,即使心裡再不舍,還是得把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
到了公寓樓下,林晚秋甚至沒有和白沭北告別,她急匆匆地步入樓道間,纖瘦的背影越來越遠,挺直的脊背不帶一絲留戀,轉眼就消失在了視線里。
白沭北坐在車裡,胸口某處又開始空落落地透著風,昨晚的一切好似一場chūn-夢,在夢裡捨不得醒的居然只剩他了。
自嘲地勾起唇角,這諷刺卻是送給自己的,自作自受說的便是他這種吧。
沉默片刻,白沭北打開車門下了車,林知夏上次因為他遷怒林晚秋,這事兒在他心裡總是無法釋懷,儘管林知夏現在看起來很正常,可是他還是不放心,鎖了車門上樓,至少看到她安然無恙他才捨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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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剛打開,林晚秋就直奔家門口,開門的手都控制不住地發抖,知夏從來不會不接她電話。想到他的病qíng,她心裡懊惱極了,若是知夏昨晚有什麼不測,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打開門沒在第一時間看到知夏,客廳里空dàngdàng的,空氣里都是落寞死寂的氣息。
林晚秋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上樓太急了,還是擔心什麼預感的事qíng會發生。她斂了斂心緒,這才朝知夏的臥室走過去,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敲門,浴室門反而打開了。
知夏清瘦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那裡,眼底拉滿了血絲,他怔怔看著她,許久,緩緩地露出溫和的笑意:“你終於回來了。”
林晚秋心裡很難受,知夏的笑讓她更覺心酸。
他走過來時,動作都很緩慢,臉色更是不自然的蒼白,這樣對比之下,顯得他的眼睛就越發的赤紅,瞳仁有些暗淡。
他昨晚沒睡好,這是一定的。
他走近她,說話的語氣也沒之前那般沉靜低緩了,帶著濃濃的鼻音:“吃早餐了嗎?”沒問她去了哪裡,也沒有發火,只是安靜地站在她面前,用滿是柔和的視線盯著她。
林晚秋一路上那些緊張和憂慮漸漸消失,連解釋的話都全都咽回了肚子裡,只用力點了點頭,看到他微微閃爍的眸光,又急忙搖頭:“沒,你也沒吃吧?我現在去做。”
她轉身去廚房,走了兩步就被人用力抱住了。
那力道,像是要將她嵌進身體裡——
敞開的窗口灌進一陣寒風,凍得她微微寒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後的胸膛也冰冰涼涼的好像沒有溫度。她來不及思考,他清冷的嗓音慢慢在耳邊響起。
“我很沒用,明知道你會回來,明知道你不會扔下我,可是還是害怕了。”知夏的聲音充滿憂傷,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懼意居然全都充斥在了顫抖的音調里。他頓了頓,說,“昨晚我走了很多地方,一整晚都沒睡。我在福利院門口等了兩個小時,沿著福利院到家裡的路走了無數次,不知不覺,天居然亮了。”
林晚秋這時候才驚覺他身上真是涼的不可思議,隔著厚重的大衣依舊能感到那陣寒意。想著昨夜他居然就這麼傻乎乎地在街上獨自行走,她心裡一疼,下意識想轉身:“知夏。”
“噓。”知夏將冰涼的臉頰貼進她頸窩裡,依舊是傷感的口吻,“讓我抱抱你,確定你真的回來了。”
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個負擔,可是他還是自私的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以親人的身份。
林晚秋一直都知道知夏敏感,自從繼母去世後,他便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他又得了白血病,自然要比其他人脆弱多疑一些,若不是這麼多年的不離不棄,恐怕他早就自我厭棄了,她讓他相信了親qíng,也讓他越發地依賴她。
林晚秋伸手握住他僵硬的手指,上面發寒的溫度讓她更加難受:“知夏,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你說過要照顧我的,不可以反悔。”
她安撫地扣緊他的手指,安靜地呆在他懷裡,終究沒有再動一下。
房裡的兩個人沉默依偎著,親密無間的姿態,而房外的白沭北徹底地僵在原地,他或許知道林晚秋對林知夏應該沒有愛qíng,可是這種第三者無法cha-入的感qíng也同樣讓他嫉妒,林知夏越來越危險,他為林晚秋做的一切,很難保證林晚秋不會動容。
白沭北透過未合緊的門fèng看著他們,手指繃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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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的時候,林晚秋才看到白沭北黯然的雙眼,她沒有思考他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推開知夏,反而以一種認命的姿態看著他。
然而白沭北什麼都沒說,沒有該有的慍怒和憤慨,只是直直看著她:“我不放心,上來看看。”
知夏也漸漸鬆開她,目光複雜地看著白沭北。
待了三個人的空間開始bī仄壓抑,林晚秋不知道該和白沭北說點什麼,只深深看了他一眼,知夏的咳嗽聲打破了這僵持,林晚秋扶他在沙發坐下,矮身在醫藥箱裡找藥:“先吃點藥,待會喝完粥睡一覺。”
她沒有招呼白沭北坐下,只是拿了藥遞到知夏手中,接著又給他倒了杯溫水。
知夏一直默默地看著她,隨即拉她在身旁坐下:“別忙,休息會。”
他仰頭把藥都吞了,另一手卻始終沒鬆開她,五指扣得她手背都有些疼了。
等他吃完藥,這才扭頭看著她,眼底開始有了淺淺笑意:“喝皮蛋瘦ròu粥吧,不想喝甜的。”
林晚秋縱容地點了點頭,接著知夏又說:“再過幾天就是爸的忌日,我們回老家掃墓,到時候去看看吳嬸,我上次回去她還念你了呢。”
林晚秋想起自己上次回去已經快一年多了,父親去世後和繼母都葬在了老家,都是老宅旁的鄉親幫著照應的,是該回去看看,謝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