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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明無奈,他聽說過白沭北其人,做事雷厲風行,可是手段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xing子冷淡孤傲,不少圈裡的人都送他外號“機器人”。這麼一說就該明白了,這人冷冰冰的不愛笑,更不愛說話,辦事更是從不向周圍人解釋。
劉思明有點頭疼,要不是這次上頭硬要把他調過來,他還真不想和這機器人扯上關係。
白沭北的背景,他還是惹不起的。
白沭北沒留下一句jiāo代,轉身就走了,只是劉思明見他出門時拿了手機撥號,不知道是給誰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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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剛脫了睡衣準備沖涼,盛夏的天氣溫爆高,每天睡醒身上都是黏糊糊的難受得厲害,可是放在外面的手機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大有不屈不撓之勢。
林晚秋怕是公司臨時有事兒,只好重新穿了衣服跑出去,她剛才已經在調水溫,這時候指尖還有些濕漉漉的,一邊擦著手指,另一邊都沒細看手機上的號碼。
“餵?”接通後對方卻沒馬上說話,只隱約有窸窣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有點像風聲?
林晚秋剛想再問一句,醇厚低沉的男音隱隱有些不耐:“下來接我。”
“……”林晚秋怔在原地,這聲音她太熟悉了,好像刻在了骨子裡想忘都忘不掉,還有這語氣也是熟稔的,只是話里的意思,她怎麼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接你?”林晚秋有點懵,傻乎乎地追問,“去哪裡接。”
白沭北似乎一直在走路,好像還通過什麼密閉的空間,有時候信號不太好,但是能聽到他微微的喘息聲。
林晚秋喉嚨發緊,還有點gān澀,咽了口口水。
“我在你樓下。”白沭北只說了這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林晚秋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發怔,過了幾秒才急急忙忙往臥室走,快到臥室門口又覺得不對,著急的折回浴室把頭髮梳理整齊。
等她弄完一切下了樓,白沭北果然站在小區前面的樹蔭下。
她穿過馬路走到他面前,氣息不穩,緩了緩勁兒才疑惑道:“你怎麼——”
白沭北視線越過她的肩頭朝里看,他們住的居民樓坐落在文化局的舊家屬區里,建築的外圍只有低矮的一道鐵柵欄包圍著,上面爬滿了綠色植被,夏天倒是yīn涼舒慡。
他微微抬眼朝樓上張望,樓層太昏暗,陽台的地方更是堆滿了雜物,光憑ròu眼看不清裡面的qíng形,但是白沭北可以保證,此刻正有一個綁匪躲在未知的角落,yīn郁地觀察著他們倆。
白沭北垂眼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林晚秋額頭附著著一層淺淺的小汗珠,頰邊有微微的紅暈,不知道是匆忙跑下來的結果還是別的……
“噓。”白沭北驀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安靜,別說話。”
林晚秋哪裡還說得出話,腦子裡的弦“嗒”一聲崩裂了,她機械的轉頭看著他寬厚的手掌,修長的指節溫柔地落在她肩頭。
這姿態仿佛他們是最親密的戀人。
她抬眼看他,只看到他冷硬的下巴和xing感的喉結,縱然心裡充斥著十萬個為什麼,她還是乖順的跟上他的步伐,配合著他。
白沭北從始至終都沒把半點心思分在她身上,只是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周圍的qíng況。
從馬路對面到居民樓里,其實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可是兩人都走得一身冷汗,白沭北甚至能感覺到此刻或許正有一個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他剛才是從商務樓的地下車場,搭GG公司的車混出來的,現在裝成林晚秋的戀人就是想混淆綁匪的注意力,可是對方太狡猾,他表面鎮定自如,心底卻依舊是慌的。
也許下一秒,他和林晚秋都可能完蛋。
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呆呆木木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裡,只是笨拙的跟著自己往前走。
甚至都不問一聲緣由。
白沭北忽然有點bào躁,他是討厭林晚秋,可是不該這麼肆意拿她的生命開玩笑,萬一她真因為自己有什麼意外,那萌萌……
林晚秋感覺到搭在肩頭的手指緊了緊,迷惑地抬頭,對上他湛黑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有話想說,最後卻沉默了。
白沭北不知道其他qíng侶都是怎麼做的,他戀愛的經驗不豐富,本身也不懂làng漫,可是白小黎愛看肥皂劇,他多少也接觸過一些。
要演的更bī真,除非——
白沭北黑眸微沉,低頭就含住了林晚秋小巧的唇瓣,軟軟地,四片唇緊密貼合著。
不知道是誰在發抖,那麼近的距離,只剩彼此模糊的影像,林晚秋腦子“嘭”一聲炸開了,白沭北不是沒吻過她,可是在日光之下,這是第一次。
耳邊都是風聲,輕飄飄的,還有樹蔭晃動落下的細碎yīn影,兩人立在院子中央,好像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白沭北的腦子也有點不利索,他明明只是想演的更bī真,可是這麼毫無理智的親下來之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記憶湧進腦海里,那是他塵封的,不屑面對的,可是此刻和唇上那柔軟馨甜的觸感相印證著,心底竟升起一股異樣的qíng愫。
白沭北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倏地退開,眼神沉鬱地轉過頭:“跟著我。”
他有力的手臂這次落在了腰間,卻比剛才還要用力,似乎帶著些戾氣,又好像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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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他最後的那場戲,一路總算有驚無險,站在林晚秋家門前時白沭北感覺自己的後背整個都是汗濕的。
林晚秋開門進去,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想問一問的,可是白沭北肯定不會告訴她,索xing體貼的去倒了冰水遞進他手裡,觸到他深沉的眸光就驚慌地垂下頭:“給,喝水。”
他們剛才竟然接吻了,這個事實讓她心臟脹滿得快要裂開一樣。
白沭北接過水,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更加bào躁,口氣不善:“我又不是láng,怕我做什麼。”
林晚秋嘴角動了動,還是沒說話。
在她心裡他哪裡是láng,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才對,夠不到,望不見,永遠活在他的微光里。
白沭北見她不答話,也沒心思和她墨跡,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冰水,左右打量了眼屋子:“有鏡子嗎?化妝鏡之類的。”
林晚秋小嘴微微張著,大概有些懵懂,白沭北的視線不知怎麼的就落在她唇上幾秒,想起剛才那軟綿綿的觸感。
媽的——
他惱怒的別開眼,林晚秋看他總是一副特別焦躁的樣子,猜到他肯定有別的用途,跑回臥室找來自己的化妝鏡。
白沭北站在推拉門的地方拿著鏡子不知道看什麼,林晚秋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收斂好心裡異樣的qíng愫,探了探腦袋:“你在看什麼?”
那些綁匪很小心,這棟樓里的其他居民還沒得到任何消息,白沭北不想林晚秋緊張害怕繼而亂了自己的計劃,寒聲道:“沒事。”
林晚秋擰著細眉,若有所思的又朝外面看了一眼,白沭北伸手拽住她的後領就把人提溜回來:“進去呆著。”
林晚秋像小貓兒似得被他扔回了沙發上,撇了撇嘴,心想這男人可真夠霸道的,這裡是她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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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白沭北拿著鏡子只是粗略觀察了一番樓上陽台的qíng況,設備有限,看得也並不分明,但是透過微風拂起的窗簾下擺,還是清晰地看到了陽台有人。
他慢慢踱回客廳,若有所思地坐回了沙發上。
林晚秋全身緊繃,悄悄看白沭北一眼,白沭北微微側過頭,好像這時候才記起屋裡還有這個人似的,沉吟幾秒問道:“樓上的人,認識嗎?”
“怎麼好端端問這個?” 林晚秋心裡的疑惑更甚,隨即想到白沭北的職業,忽地瞪大眼,“是不是他們家出事兒了?”
白沭北皺了皺眉頭,卻不答她,只是低頭看腕間的手錶。
林晚秋看他這副模樣基本是默認了,心裡焦躁急了,樓上住的是吳大爺一家,吳大爺年紀已經很大了,兒子自打結婚買了新房,已經很久沒回來住過,只剩吳大爺帶著小女兒單過,有時候吳大爺兒子還會把小孫子送回來讓她幫忙帶著。
林晚秋yù言又止的看了眼白沭北,小聲說:“吳大爺很可憐,你一定要幫他們。”
白沭北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片刻後點頭:“他家屋子的構造設計,和你家差的多嗎?”
林晚秋幾乎不用回憶:“這是文化局的舊居民樓,有十幾年了,每家的框架都是一樣的。”
白沭北沉默著,只是墨黑的眉峰深深擰著,林晚秋知道這是他思考問題的標誌,沉默著沒敢打斷她。
白沭北靜了會,再看向她時眼神複雜:“林晚秋,我想請你幫個忙,但是會很危險。”
林晚秋一雙烏黑的眸子亮澄澄的回視著他,白沭北在那一刻,忽然有些開不了口,不知道怎麼想的,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給你錢,你開價。”
林晚秋臉上的表qíng凝滯住,有些黯然的搖頭:“不、不要錢,我答應幫你。”
他第一次對她說“請”,她怎麼能不答應呢?
白沭北微怔,這樣的林晚秋和他接觸過的太不一樣了,在這種時候,不知道她是不是還需要偽裝?
白沭北眼神微沉,適時提醒她:“也許會送命。”
林晚秋一愣,用力咬了咬嘴唇,堅定的點頭:“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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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向林晚秋詳細說了自己的計劃,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一定要儘可能自然,要是不對勁,很可能連累到人質。”
林晚秋緊張得手心都是細汗,可是看著白沭北近在咫尺的面容,那麼期待地注視著自己。
“嗯。”她暗自握緊拳頭,心跳卻莫名的急促起來。
畢竟還是普通人,從沒接受過什麼嚴厲正規的訓練,白沭北能看出她緊張的額頭直冒汗,可是卻還故作鎮定的沖自己微笑。
遲疑著,他的聲音軟了幾分:“林晚秋,你現在做的事很重要,如果激怒了綁匪,引爆炸彈,不只是這棟樓的居民,就連周邊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你既然答應了就不可以臨陣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