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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赫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顧安寧會氣那麼久?”
都六年了,得多大的事兒才會讓她耿耿於懷這麼長時間?而且這期間杳無音訊。顧安寧他也了解一些,這個女人沒那麼複雜,和沭北認識的時候年紀也很小,總是一副單純天真的模樣,不像那麼矯qíng多事兒的女人。
林晚秋沒再說下去,高赫也不想bī她,只是柔聲安撫道:“誰沒做過錯事,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就算做錯什麼,白沭北這麼對你……你早就償清了,晚秋,你知道他心裡一直有別人,理智一點,他不是你的良人。”
林晚秋很清楚,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可是感qíng要真能如流水一樣收放自如,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傻瓜”這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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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赫把她送到公寓樓下就走了,林晚秋等他的車駛遠,這才重新出了小區門過馬路。馬路對面有家藥店,這次她學乖了,不用讓人提醒。
回家以後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時發現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居然是白沭北打來的。她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眼眶澀得厲害。
想著高赫對自己說的,他和顧安寧相識的畫面,忽然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小丑。
順勢拿過一旁的事後藥就gān吞了,這種藥聽說一個月只能吃一次,可是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將手機上的未接號碼刪除,qiáng制自己不去亂想,把今天偷拍的照片重新找出來拷貝在電腦上。
雖然沒有拍到Aaron和那個女人的正面照,但是側臉和體型還是能辨認出這個人就是他,而且光是之前那些激-qíng火辣的口-jiāo場景已經足夠有爆點,就算不用她出手,媒體也會自動挖出相關訊息的。
看著那一張張高清晰解析度的男女jiāo-媾圖,林晚秋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浮現出更衣室里自己和白沭北瘋狂的畫面,每想一次都覺得心悸頭痛,在自己深愛的男人心裡,她大概也只是個用來泄-yù的工具而已,這比白沭北以前對她冷嘲熱諷的姿態更讓她心寒。
一旁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她嚇了一跳,居然還是白沭北打來的,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了。
想來,或許也只有一個可能。
她拿過電話接了起來,克制著心裡起伏澎湃的qíng緒,一字字清晰道:“白先生,我剛才已經吃過藥了,不必費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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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玩火
白沭北先是一愣,隨即才想明白她說的“藥”是指什麼,這麼懂事聽話,他該很滿意才對。可是為什麼心裡有些……被嫌棄的錯覺?
他壓根就沒往這上面想,只是聽了萌萌的話,覺得確實該走懷柔政策,只是這女人也實在太會掃興!
“萌萌找你。”他gān脆把電話給了萌萌,自己抱著胳膊在一旁看電視。可是卻一丁點也沒看進去,萌萌和她聊那些沒營養的話題倒是一字不落地鑽進了耳朵里。
萌萌抱著小熊翹著腿,腦袋枕在老爸腿上,氣定神閒地和林晚秋聊天:“大姨你安全到家了嗎?有沒有又迷路。”
林晚秋哭笑不得:“到家了,大姨哪有那麼笨。”
“你不是不小心迷路就是摔跤,我很擔心呢。”萌萌揪了揪小熊的鼻子,說的特別認真。
林晚秋記起上次被知夏打,自己謊稱摔跤,沒想到孩子一直記掛在心裡,全身都好像被一團棉花包圍住,柔軟的不可思議:“我以後小心。”
白沭北偶爾看一眼小傢伙,發現小丫頭嘴角總是帶著笑,他想不明白這種話題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可是萌萌的確很高興,最後還歪著頭聽林晚秋講故事,直到迷迷糊糊睡著為止。
要是以前,白沭北鐵定直接掐了電話,可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他遲疑幾秒把電話拿了起來,放在耳邊。
林晚秋不知道孩子睡著了,軟糯的語調還在繼續:“小馬就問樹上的小松鼠,這水深嗎?小松鼠就直擺手,這水很深很深,我的小夥伴前幾天就掉進去淹死啦……”
白沭北聽了會,忍不住溢出一聲低笑:“馬和松鼠的身高能一樣嗎?那馬怎麼那麼蠢。”
“……”林晚秋這才驚疑電話這邊換了人,沉默著,片刻後直接說,“萌萌睡著了,那我掛了。”
白沭北眸色暗了暗,對她這副姿態有些不滿意,於是問:“故事的結局是怎樣的?”
林晚秋一愣:“你小時候沒聽過小馬過河的故事?”這不是每個小朋友都該聽過的童話嗎?
白沭北詭異地不說話了,手機里只剩下彼此細微的呼吸輕輕裔動。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但是已經沒心思細想,只是說:“我還有事要做,掛了。”
“等等。”
白沭北喊住她,林晚秋有些疑惑,該說的都說過了,這男人還要怎麼樣?
孰料白沭北卻換了腔調,連語氣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竟然異常溫柔:“今天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要你,有沒有弄傷哪裡?”
林晚秋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拿過手機又看了一眼,的確是白沭北的號,也沒有被串線。
白沭北聽不到她的回應,卻還是溫聲道:“我承認因為過去的事對你有些成見,或許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晚秋,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就當為了萌萌。”
如果白沭北還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林晚秋就能果斷拒絕,可是眼下這男人太詭異了,讓她後背發涼。
“我是認真的。”白沭北的聲音在夜晚格外迷人,低沉磁xing,透過電波細細流淌進她心底,而且句句擊中她軟肋,“萌萌已經越來越懂事,她需要一個母親,你和我都在擔心相同的問題,世界上只有親生母親能夠無條件對孩子好。”
林晚秋緊咬著嘴唇,緘默不語,白沭北總能拿準她的弱點。
林晚秋害怕自己會跌進去,白沭北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旦墜落就永世不祥。她gān脆直接說出了關鍵所在:“那顧小姐呢?如果她回來,你怎麼辦?”
白沭北倏地沉默了,那陣沉默,好像無邊的黑暗漸漸將林晚秋吞噬了。
看吧,他們之間的問題不言自明,即使有萌萌在中間調和著,可是依舊無法發生任何改變,婚姻,沒有愛qíng的眷顧只會註定是一場傷害。
林晚秋默默地掛了電話,何必自取其rǔ呢,這本來就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她永遠都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太入戲了,只會摔的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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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晚秋回了公司,Aaron的經紀人看到這些照片果然慌了手腳,坐在辦公桌後沉沉睨著她,直切主題:“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晚秋抿了口咖啡,這才緩緩開口,“替我澄清,不管你和吳總私底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我沒有玩忽職守。”
Aaron的經紀人靜了片刻,這才道:“你明知道吳總只是將計就計,他的目的是你,我幫不了什麼忙。”
“是嗎?那我只好把這些照片公開了,Aaron如果傳出醜聞,公司應該會很頭疼才對。”林晚秋作勢要起身,面前的女人果然沉了臉。
塗了黑色甲油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她嘆了口氣:“我問問吳總,林晚秋,一個女人在外面闖dàng,沒有背景和依靠,不能太高傲,會玩火自焚。”
林晚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個剛剛三十出頭的女人,jīng致的妝容下卻隱隱能看出幾分滄桑。她深知一個人在這社會底層掙扎的痛苦,可是要她再次放棄自己的原則,還是辦不到。
那一次,就幾乎毀了整個人生。
“謝謝你的忠告。”林晚秋婉言回道,用力扣了扣手指。
那經紀人也不再多言,拿起內線撥給了吳總,最後公司主動發了道歉信,並且對那家電器商場做了相應賠償。
林晚秋當即向吳總提出離職,吳總假惺惺地挽留她:“這只是個誤會而已,你去其他公司還要從頭開始,福利也未必有我這裡好。”
林晚秋始終淡笑著,拿起手包站起身:“謝謝吳總賞識,不過吳總的‘厚愛’我承受不起,讓您錯愛了。”
吳總的臉上有幾分難堪,卻沒有再刁難她,最後居然還補了三個月的工資給林晚秋,態度異常殷勤。
林晚秋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她現在已經攢了不少人脈,混娛樂圈要的就是資歷,她可以找到更好的公司,一切只會比現在更好。
站在公司大樓前,明晃晃的日光藏在薄雲之後,微風拂面,到處都是勃勃生機。
林晚秋抱著裝滿自己東西的紙箱往地鐵站走,剛剛邁出幾步,面前忽然停了一輛黑色越野,車窗降下,露出白沭北棱
角分明的英俊面孔。
昨晚以那樣的對話結束,此刻再見怎麼都自然不起來,林晚秋表qíng有些僵硬:“你怎麼在這?”
白沭北隨意看了眼她身後的商務樓,手臂搭在車窗上,片刻後才緩緩看向她:“接你。”
林晚秋皺著眉頭,越發覺得這男人古怪,而且他怎麼知道她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
白沭北不等她反應,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伸手接過她懷裡的東西直接塞進后座,單手攬住她:“上車再說,這裡不能停車。”
林晚秋幾乎被他半推著上了車,一路兩人都沒說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子駛出很遠,林晚秋沒忍住,轉頭審視起他來:“你怎麼知道我會辭職?”
白沭北側臉線條清冷肅穆,微微抿著唇角沒有回答,林晚秋也不指望他會告訴自己,只是說:“白先生,我不知道你
究竟怎麼了,婚姻對我來說是件很嚴肅的事qíng。我不想……不想連這個都出賣。”
她想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不需要很富裕,只要能真心待她就足夠了。
白沭北微微轉過頭看她一眼,黑沉的眸子似是有股異樣的電流,他沉默幾秒,唇角微動:“那就先jiāo往。”
林晚秋呆怔住,有些難以置信,面前的男人對她說……jiāo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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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一直安靜地開著車,目光沉靜,語氣也平和淡然,不太像是開玩笑和挖苦。林晚秋還是覺得好像在做夢,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