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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笑了,南夜爵也揚起菱角有致的唇瓣,緩緩勾勒出弧度,令人心曠神怡。
王玲見到這一幕,臉上也跟著笑起來,她忙低下頭去解決盤子裡的食物。
南夜爵很享受這樣的時刻,但還是不想讓她多喝,他修長的手指在杯沿點了下,“我讓王玲給你拿杯果汁。”
容恩推開他的手,她喝的並不多,每次都淺嘗輒止,王玲起身去燒烤架邊上看看海鮮好了沒,容恩咽下嘴中的酒,視線有些朦朧,“南夜爵,我想媽媽了。”
這是容恩第一次在他面前敞露心扉,說她想媽媽了,男人不由喜上眉梢,趕忙接口道,“恩恩,我明天就過去將你媽媽接過來。”
“不可能的……”容恩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看來是真有些醉了,她將臉枕著自己的手臂,目光空靈無神,“媽媽看到我這幅樣子,心裡肯定會不好受,她若看不見還好,能裝作沒有這回事,她不會希望我這麼活著,不會的……”
容媽媽雖然沒有點破,但容恩知道,她心如明鏡,只是怕她更難受,更無力,才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南夜爵抿起薄唇,手指輕輕晃動酒杯中的液體,他避開視線,深思片刻,“明天,你可以去看看你媽媽,但是,恩恩,傍晚之前你要回來。”
容恩抬起頭,“你肯讓我一個出去?”
“你可以讓她住在這附近,房子我有,只要你晚上回來就成。”
自從司芹奶奶過世後,容恩就愈發想念媽媽,有時候想的睡不著覺,她電話都撥了,可不等那邊接通,她還是掛了。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就像奶奶是司芹唯一的親人一樣,可是奶奶走了,她不知道司芹知道後要如何接受。
“好,我會回來的。”
aitxt手打。
王玲端著盛有海鮮的盤子過來,容恩側過身,用手背拭去眼眶處滋潤的濕意,“先生,容小姐,你們先吃著,我再去弄些……”
御景苑外,幾盞車燈打過來,在外道繞個圈後,幾個就將車直接開了進來。
率先下來的是肖裴,帶著名穿著xing感妖嬈的女伴,後面幾人也都是南夜爵平日裡的玩伴,這地方他們來聚過餐,故而十分熟悉,“呦,今兒怎麼有這人閒qíng逸致呢?爵少,你這可就不對了,有好事也不叫我我們哥幾個。”
“去,”南夜爵沒有想到他們會突然到來,“哪涼快哪呆著去。”
“嘖嘖,”肖裴攬著女伴的肩,手掌在那香潤的肌膚上反覆摩挲,他走到桌前,目光掃過一遍,“呦呦呦,真看不出來啊——”
南夜爵放下酒杯,雙手擺在桌面上,“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玩女人玩到我這來了。”“別介啊,”肖裴滿面無辜的神色,視線頗有深意地掃過容恩,“是小嫂子約了我們玩,這不,在外頭也沒見到你,就想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想不到,是美人在懷,早就將我們拋之腦後了。”
幾個相繼上前,肖裴更是毫不客氣地在椅子上坐下來,容恩抬起頭,就看見跟在後面的夏飛雨。南夜爵神色緊接著黯下去,眉角處聚起大團的yīn鷙。
“小嫂子,來啊,坐這。”肖裴起身住夏飛雨的手,將她推上前,並按坐在容恩對面,他們是成心想看好戲的,這種二女爭夫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爵,容恩。”女子淡然打著招呼。
容恩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了起來,她的表qíng,竟能冷淡成那樣,撞死了人,晚上還有心qíng出去玩,容恩兩眼直視,眸中晶亮淬滿yīn寒,視線盯得夏飛雨不由打起冷戰,想別開臉,可想想還是硬著頭皮正視,不想被容恩的殷殷壓下去。
“夏主管,”容恩放在膝蓋的雙手在抖,她怕自己會抑制不住站起來抽她,“一條人命只值32萬,真是便宜啊。”
夏飛雨服色瞬時煞白,嘴唇哆嗦,那件事qíng後,她每晚都做噩夢,家裡面的人千方百計讓她從這個yīn影中走出來,這麼些日子過去了,她也確實沒有先前那般害怕,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不會在她面前提到車禍二字,她紅著眼睛,幾乎就要哭出來了,夏飛雨望向容恩邊上的南夜爵,卻見他只是低頭喝著酒,並沒有替自己說話的意思。“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接受了懲罰,還想怎樣?”
“那也算是懲罰嗎?”容恩差點就咬碎了銀牙,“賠那麼點錢,就算是懲罰嗎?而且,我從未聽你說過一句對不起,夏飛雨,你還有良心嗎?”
“容恩,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周邊的人都看著二人,容恩倒沒有什麼,可夏飛雨當時只想找個地fèng鑽下去,“你憑什麼說我,她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奶奶!”容恩終於控制不住,眼淚掉了下來,夏飛雨聽聞,眼裡暗藏吃驚,緊接著,目光便轉為沉痛,怪不得南夜爵後來再不cha手這件事,原來又是為了容恩!
他為了她,竟然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入警察局而袖手旁觀,這種袖手旁觀,比那天天纏著她的噩夢還要可怕。
夏飛雨不再說話了,她低著頭,肖輩幾人眼見這事qíng弄僵了,忙出來打圓場,“喂,那啥,小保姆,沒見我們幾個大活人坐這嗎?拿些吃的過來。”
王玲端著新鮮的果汁送過來,每人一杯。
夏飛雨眸中含淚,剛要端起果汁,容恩卻是先一步起身,奪過她面前的杯子,將那橙色液體從頭澆在夏飛雨的身上,“就你也配?”
“啊——”láng狽加上冰冷的不適,夏飛雨尖叫出聲,哭喊著望向南夜爵,“爵——”
容恩想起醫生說的那些話,老太太被送過去時,全身沒有幾根骨頭是連著的,她真的不懂,奶奶死了,為什麼夏飛雨卻還能好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有錢就真的能將人命玩弄在鼓掌間嗎?容恩悲痛yù絕,好不容易平復的傷心又被激發出來,她傾出身,雙手抓住夏飛雨的頭髮將她按倒在桌子上,拉起後,砸下去,“讓你給奶奶磕頭都是髒了她輪迴的路,夏飛雨,你會不得好死!”
容恩這幅樣子,比潑婦還要潑婦,肖裴看的嘴巴張成O型,就聽得咚咚地碰撞聲。他的女伴撇下嘴,也覺不忍睹,仿佛打得是自己的似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恩恩——”出來制止的,還是南夜爵,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他拉開容恩的雙手,“好了,好了。”
夏飛雨光潔的前額上有血漬滲透出來,淤青大片。
南夜爵從背後抱住容恩,她使勁掙扎,像個瘋子,桌上jīng心準備的燒烤及飲料被她路踢翻轉在地,夏飛雨雙手掩面,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她委屈地坐在那,肩膀聳動,楚楚可憐,放下手後,雙眼通紅地望向男人,“爵……對不起,我本來沒來的……”
南夜爵利眸深壑,潭底激起幾層狂狷,夏飛雨哭得很小聲,好的教養約束著她,即使再氣再委屈,也不會同容恩那般撒潑,男人 望向這張曾經令他有過迷惑的臉忽然覺得,有些累,是過頭去,一抹很淡的厭惡從眸底升騰起來。
這樣的場面,夏飛雨本來便可避免的。
他不喜歡太有心機的女人,況且,這心機還表現的這麼明顯,夏飛雨這次是個很大的失誤。
南夜爵的冷落令她不甘心,本想借著那些玩伴的手,試試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這一試,才讓她後悔不已,簡直是自取屈rǔ,還將臉送給別人打。
她在容恩身上吃過的虧不少,而每次,她居然還不能還手。
南夜爵抱著容恩離開,肖裴等人目睹這場鬧劇,也都是面面相覷,有人不怕死道,“爵少,你太不夠哥們了,抱著女人就走了……”
“滾,都他媽給我滾,”男人怒吼,頭也不回,“該滾哪滾哪薄酒去,我來買單,全部滾!”
厄。
肖裴目瞪口呆,這邊的夏飛雨還在哭,他摸摸鼻子,這可不好收場,“小嫂子,我們還是走吧,爵這邊是不讓呆了。”
南夜爵將容恩抱上樓,她已經不哭不鬧了,他將她放上chuáng,男人 臉色很差,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全讓他們給破壞了,早不來晚不來,媽的。
容恩坐在chuáng沿,雙手垂在兩邊,頭也埋得低低的。
南夜爵起身,剛要抬腿去洗手間,腰際卻被一雙手給摟住,他轉過身去,容恩順勢便將臉埋在他胸前。
單薄的襯衣在她靠上來時就混成大片,胸口滾燙無比,淚水很快被布料吸附進去,容恩張開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但是不重,只是有淺淺的齒痕留下來。
抱著他腰的小手緊緊用力,容恩抬起頭,兩個眼睛紅紅的。
臉上還有哭的痕跡,她肩膀聳著,鼻子也是通紅。
南夜爵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再順著兩邊將淚水抹去,掌心在她臉上擦著,弄到鼻子的地方,依舊是動作輕柔,容恩忙要將臉別開,卻被南夜爵扳了回去,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將混合著淚水的液體擦去。
容恩臉忽然就紅了,全身不自在起來,想要推開,南夜爵即不讓,她屏住鼻息,“鬆開,我自己會弄。”
多髒。
“你看你,髒的比外面那條狗還髒。”
“我每天都給夜夜洗澡的。”
南夜爵將她臉上擦gān淨後這才鬆開手,容恩去洗手間洗了臉,男人也隨後跟進去,樓下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肖裴他們走了。
容恩冼著手,這會安靜下來後,臉色又恢復成之前的白皙紅潤,呼吸間,透出股馥郁的酒香味,她將頭髮撥至腦後,傾下身,勁間露出大片細嫩的肌膚,南夜爵側靠在洗手台上,兩眼隨著她的勁間優美的線條而幽暗,他慢慢俯下身,感覺到忽然接近的熱源,容恩側過頭去,絲毫不將這張完美的臉放在眼中,轉身走了出去。
南夜爵瞅向她的背影,抿了抿薄唇,彎腰洗淨雙手。
aitxt手打。
出去時,容恩並不在臥室內,只聽到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
“容小姐,我給你準備些吃的吧。”
容恩走進廚房,找開冰箱,將中午吃剩下的菜端出來,“這些熱下就行了,外面燒烤架上還有東西嗎?”
“有啊,我放了些jī翅和魷魚。”
“好,夠子。”她抬頭,就見南夜爵站在樓梯口,王玲接過她手裡的菜去加熱,容恩走向園子,準備將還能吃的東西拿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