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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有所鬆動,便硬了口氣,“對。”
“好,我同你一起回去,順便將你的東西搬過來。“男人說罷便要起身,容恩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又想傲什麼?““我想做愛。”南夜爵說的一本正經。
容恩剛要滑下chuáng,男人便緊挨著靠過來,他手臂勒在她胸下,“恩恩,我是真的有點想你了。“說罷,手上便開始有所動作,容思避開他的碰觸,“我去洗澡。““我一起去。““南夜爵。“容思想不到他有這麼粘人的一面,她拍開他的手來到浴室,放滿水後,在邊上坐了下來。在手機上按出那串熟悉的數宇,她盯著看了許久後,還是消去,可不問又不放心,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餵?“接通時,對面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容恩剛要掛上,對方便先一步開口,“是容恩吧。““越,在嗎?““已經回來了,“斯漫的嗓音有些啞,像是哭過,“現在dave醫生正在給他止血,容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醫生說,他的手也許保不住了,他還全身發青,意識全無,他到底怎麼了?”
容思想起南夜爵中angel——beats時就是那種反應,“既然有醫生在,他會沒事的。““容恩,”斯漫輕聲啜泣,話語間已沒了當初的那般高傲,“要不是為了你,閻超也不會有今天,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吧,我不想他越陷越深,到最後連回頭的路都沒有了。“容恩握緊手中的電話,她垂下眼去,“你放心吧,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真的麼?”電話那頭,傳來斯漫的哭聲,“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容思,我為這份感qíng已經傾盡所有,但我不後悔,我愛他,我會為他做任何事。”
斯漫的這種堅毅,容恩沒有,她笑了笑,雖然嘴角仍有苦澀,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那好,我祝福你們,你好好照顧越。“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曾經,再怎麼不離不棄的感qíng,還不是說放下便放下了?容恩這麼和自己說著,她將手機放到邊上,透過寬敞明亮的鏡面,卻看見自己淚流滿面。
她伸出手去,在鏡子上不斷擦拭,可那反she出來的臉上,眼淚卻越流越急,她將衣服脫下來,頸間,還有南夜爵動qíng時咬下的齒痕,手臂上,背部,布滿了在青磚上摩擦時留下的傷痕,容恩洗把臉,抬起頭時,就看見南夜爵站在背後。
她兩眼通紅,男人穿著純黑色的浴袍走上前來,容恩忙伸手,想要將掛在邊上的浴袍穿上,南夜爵卻先一步拉住她的手,他將容思抵在鏡面前,兩眼則穿過那面鏡子,放肆地流連在她身上。
剛才的那通電話,一字一語,他都收入了耳中,南夜爵微低下頭,炙熱的吻落在她肩頭,他將容恩上半身壓下去,濕膩的舌尖在她一寸寸磨破的地方輕舔,容恩兩手扣住白玉台盆,雙肩因疼痛而緊收起來,優美的鎖骨越發顯出妖嬈的美感,這般疼,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南夜爵。”她豆大的汗珠掉入清水中,身體顫抖。
男人嘗到微微的血腥味,這種味道,他熟悉萬分,他揚起冷冽的眸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很淡的笑,幾乎令人看不出他是在笑,“痛嗎?“她摸不透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是不是比你忘記閻越還要痛?”
容恩兩眼透過鏡面同他對視,南夜爵唇瓣處沾著些許血漬,他直起身,將下巴輕枕在容恩肩頭,“看來,閻越並沒有深刺入你心中,恩恩,我要你記住,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我已經刻入你的骨血,你若哪天想忘記我,除非,是脫胎換骨!“他咬著她的耳朵,讓她的戰慄在他眼中盛放,容恩確實感覺到了害怕,越是對這男人深入一分了解,她就越多一分想要逃離的迫切。
“南夜爵,你放心,這輩子,我就算忘記了所有人,也不會忘記你的。
男人狹長的鳳眸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愈見笑開,他似乎只要她記住,而不計較是以何方式。
天色已經很晚了,可南夜爵並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容恩怕媽媽又在等她回家,便打了個電話回去。洗完澡,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穿著浴袍,那種擦傷的感覺著實難受。
男人四肢攤開,趴在大chuáng上,見她走近後,便翻個身,將以前容思睡得那半邊空出來。
她站在chuáng邊沒有動,競看見chuáng頭柜上放著本書,是她以前閒暇時看的。
“這是在chuáng隙內找到的。“容恩幾乎沒有什麼表qíng變化,在另一邊躺下後,轉過身去,南夜爵見她態度很冷淡,便窩靠上前,手臂一收讓他躺在自己懷中,然後說了句很奇怪的估,“容恩,你是女人嗎?“她原先闔上的眸子動了動,雖有疑惑,卻沒有說話。
“如果真是女人,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卻始終捂不熱你的心?“南夜爵的呼吸就在耳邊,灼燙不已。
容恩繼續閉著雙眼,他當然不知道,他不知道她要什麼,她追求的,他毀去,他硬要qiáng塞給她的,她卻不要,這雙牽在一起的手,總有天會放開。
她的心,是捂不熱。
她不會讓南夜爵捂熱她的心,一腳被踹開的慘劇,不適合上演第二次。
儘管,是她故意為之,但,容恩當初若真是動心了呢?
所以,這個男人不能愛。
在chuáng上,她當真是第一個不肯配合他的女人,南夜爵雖然每次都很辛苦,卻該死地愛上那種感覺,激qíng褪去,容恩轉過身,將被單拉高過肩膀。
她朦朦朧朧睡去,只覺得後背的疼似乎在慢慢散去,還有種清涼的感覺,舒適地令她動下身子,那種感覺一直蔓延到腰部,似有還有向下的意圖。
容恩轉個身,壓住男人的手臂,南夜爵試了幾次才將手抽回來,他躺到容恩身側,將她抱入懷中後,闔上雙目。
翌日,容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她睜下眼睛,陡地起身,下chuáng時太猛,將裹住二人的被單連帶著揪去,南夜爵動動眼皮子,chuáng氣十足,“你做什麼?“容恩láng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我要去上班了。”
甫夜爵伸個懶腰,卻依舊優雅十足,“今天是周末。”
容恩想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她視線瞥到chuáng頭柜上的藥膏,想起昨晚後背處傳來的涼意,現在動動胳膊,身上果然便不疼了。
她很難想像,南夜爵會有那麼一面。數著傷口給別人塗藥膏。
容恩望向四側,準備撿起腳邊的衣服穿上,雖然又破又髒,但還能遮體。
“衣櫃裡面有。”南夜爵起身將她手裡的破東西丟到地上,將容恩推到衣櫃前,她雙手輕推開,就看見成排的名牌服飾掛在那,有些甚至還裝在袋中,沒有開封,每件上頭,都掛著嶄新的標籤。容恩雙臂垂了下去,有些無力的感覺,“南夜爵,這都是你準備的?”
“對,”男人下chuáng,雙手將容恩攬在身前,“都是根據你的尺寸,為你準備的。”
她雙手伸出去,隨便取了條chnistiandion的白色長裙,“南夜爵,你就那麼篤定,我會回來嗎?““這是自然。“男人低下頭,在她頰上輕吻,“回去收拾下東西,我今兒沒事,我和你一起回去。““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絕,“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我媽說。”
“那我在這等你。“他難得體諒一回。
下樓的時候,王玲早就將豐盛的早餐準備好,幾乎擺滿一桌,恨不能將各色小吃都上齊了,容恩卻並沒有什麼胃口,喝了幾口豆漿,就想起身。
南夜爵將王玲喊過去,好像是讓她去買什麼東西,王玲眼睛瞅了下容思,面露尷尬,在男人吩咐完後就點了點頭,出去了。
“等下再走。“南夜爵按住容恩的手背,指腹喜歡在她纖細的手指間摩挲。
王玲回來,將東西放在南夜爵面前後,這才大步跑回了廚房,容恩定睛一看,見是盒毓婷以及一小瓶長期服用的避孕藥。他將毓婷推到容恩面前,她知道男人的意思,將被他拽著的手抽回去後,取出藥丸和水咽下去。
“我回去了。“她起身,在經過南夜爵身側時,被他握住了手腕,“恩恩,我只等你到晚上。“容思再沒說什麼,大步走出了御景院。
一天的時間,尚早,容恩出去後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如果真按南夜爵說的,那媽媽怎麼辦?她是斷然不會住進御景苑的,這個本就殘缺的家,再也經不住這般風chuī雨打。容恩站在市中心的廣場上,那兒,有成群的白鴿展翅飛翔,她抬起頭,可,她卻是怎麼都飛不出去的。
陽光jiāo織在頭頂,有些刺眼。
裴琅正攜著女伴從jīng品店出來,他站定在馬路邊,目光穿過斑駁的影子落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容恩就坐在噴水池邊,她垂著頭,可脊樑還是挺得很直,頭頂,太陽照下的光暈在團團散開,裴琅只覺得,他生命中的晦暗,似是被照亮了。
“你先回去吧。”
身邊的女伴聽到他這番話,有些吃驚,“裴公子……”
嬌膩的嗓音再加上手裡撒嬌的動作,她不信男人不丟盔卸甲,裴琅目光定向遠處,將手臂抽回來,冷冷道,“想買什麼自己去買,再煩我,你今天這趟可就白跑了。”
女子見識過他的翻臉不認人,只得悻悻收手,再說,只要有他這句話,今兒想買什麼還是能如願的。
容恩靜坐在那,時間久了,便同雕塑似的,耳邊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她沒有當回事,可對方卻鍥而不捨,容恩抬了下頭,就看見裴琅側著頭,正對她笑。
男人示意她上車,容思起身來到他車邊,“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喂,”他的手穿過車窗,拉住容恩纖細的手腕,“我記得,你還欠我頓飯,你不會又想賴帳吧?”
裴琅的掌心很溫暖,將她小小的手包裹在裡面,古銅色的健康膚色同她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容恩輕掙紮下,可對方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好,我請你,但這次我來付帳。”她不想欠著別人,儘早還清是最好。”
裴琅這次沒有帶她去什麼大酒店,而是就近選了家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門口的蘭花開得很好,白色的花瓣迎風鋪在路上,有種凋零後的美麗。
容恩選擇靠窗的位子坐下來,裴琅點完萊後視線便自然落到她身上,白色的新款chnistiandion,方才的女伴也買了件,他知道是價格不菲的。而他所認識的容恩,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似乎從未見她穿過這樣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