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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閻越的笑真的很冷,就連容媽媽看了,都忍不住有種yīn寒的感覺,“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找到工作嗎?”

    容恩咻地抬起腦袋,一顆眼淚,終於承受不住,順著臉頰滑落到嘴邊,“越——”

    眼裡的壓抑,近乎懇求。

    笑容破碎,她的整個天空,都從今天起破碎。

    斯漫在笑,周圍的很多人都在笑——

    唯獨,容恩一個人在哭。

    “她之所以能找到工作,是她陪別人睡覺換來的,”閻越刻意放慢了語氣,他低沉的嗓音,將最殘忍的事實披露出來,“恩恩,我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可,我對你用qíng至深,你怎麼能辜負我們的曾經?”

    “不可能!”容媽媽尖銳的,幾乎是嘶吼出聲,“我的女兒不可能這樣,她不會的。”得體的舉止,變得歇斯底里。

    “舅舅,”閻越目光調到一邊,落在不遠處的陳百輝身上,“你說過,你在yù誘見過她。”  

    拿著酒杯的男人對容恩本就沒有好感,他一面詆毀,一面還不忘保住自己的好名聲,“對,當時她只是個陪酒的,我在yù誘談生意見過一次,那時候,爵式總裁南夜爵還說,她是他的人,並且還讓她出台陪我,被我一口拒絕了,我可無福消受啊……”

    各種議論,嘲笑的,輕蔑的,不屑的……

    劈頭蓋臉砸過來,容恩只是維持先前的動作站在那,一動不動,風挽起她拖曳的禮服裙擺,她卻像是雕塑般,呆呆的,睜大雙眼看著閻越。

    一片片影影綽綽,光怪陸離,不遠處,出現暈眩,由遠及近,她的世界整個崩潰,天旋地轉。

    “不會的,不會的……”耳邊,容媽媽痛哭出來,李卉忙摟住她的肩,低語安慰。

    “越,”隔了很久,才聽見她不大不小的聲音充斥全場,“你不能接受,大可在我向你坦白的時候就拒絕,為什麼還要給我這場訂婚宴,陪我演這場戲演到現在?”

    原來,這半個月的幸福,只是她的獨角戲。  

    曾經牽過的手,他怎能隨便就放空?

    “因為,這是我一年前答應過,要給你的。”男人的話,似乎理所當然,她盯向這張完全陌生的臉,淚如雨下,“你,是我的越嗎?”

    這雙熟悉的眼睛中,可還有自己的影子?

    閻越拉起斯漫的手,女人神態倨傲,一條手臂順勢纏在男人肘腕,昭示著自己的所屬,他們親密地下台、走近,閻越在經過容恩面前時,稍作頓足,“你已經不是我的恩恩,又怎麼能要求,我還是那個我?”

    熟悉的味道在慢慢遠去,冬季來臨,一同前來的,不止是寒冷。

    你,還是我的越嗎?

    男人背影挺得筆直,他勾唇反問,還是嗎?

    047 再入絕境

    容恩淚眼模糊,始終覺得心裡賭氣,她提起裙擺,想要衝過去問個清楚。

    可是才跑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混亂,李卉蹲下身,緊張地不住喊道,“恩恩,快過來,阿姨暈倒了……”  

    周圍的人,態度漠然,沒有人肯伸出一隻手來,出席,本就看在閻越的面子,現在主角都走了,這場戲也就應該提前落幕。

    醫院的走廊上,落魄的白色裙擺髒污地垂在一邊,純潔不再,就任人踐踏,急救室的燈還亮著,李卉陪在容恩身邊,只是一聲聲輕安慰,“沒事的,阿姨不會有事的。”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極了,容恩抱緊雙臂,肩上裹著李卉的外套,兩人都很láng狽,誰也想不到一個小時前,她有多麼風光無限。

    “恩恩,你別這樣。”李卉見她魂不守舍,擔心地拍了怕她的肩膀。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容恩迫不及待上前,“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中風。”年輕的醫生取下口罩,輕嘆口氣。

    “中風?”李卉擰起眉頭,“那……那會怎樣?”

    “我們已經盡力了,目前來看,是全身癱瘓,喪失了語言能力。”

    “醫生,以後能恢復嗎?”  

    “視qíng況而言吧,不能排除奇蹟……”

    李卉和醫生的對話,容恩一句沒有聽進去,她後背貼著牆壁,滑倒在地。臉就埋在曲起的膝蓋間,心裡明明是翻攪一樣的疼,可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淚。

    “恩恩,我們去看看阿姨吧。”

    幾乎是被攙扶著來到病房,chuáng上,容媽媽安靜地吊著點滴,兩眼睜大瞭望向天花板,面容扭曲,看起來十分痛苦。

    “媽——”容恩只是喊了一聲,就用手捂住了嘴,邊上的李卉轉過身去擦拭眼淚,不忍再看。

    容媽媽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動彈,她兩眼轉向容恩,眼淚大顆大顆淌了出來。

    “媽,對不起,對不起——”

    容恩跪到chuáng前,任憑李卉怎麼拉拽都不起來。

    容媽媽眼淚流的更凶了,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兒,就算閻越說的是事實,她也不怪她,恩恩跟著自己,已經吃了太多的苦。  

    這樣的打擊,她怕容恩承受不住。

    望著chuáng前不斷聳動的肩膀,她卻連抬手摸摸她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卉勸了很久才將容恩拉起來,天色已晚,她堅持讓李卉回去,可李卉不放心,還是留下來陪伴左右。

    醫院的手術費住院費高的驚人,容恩沒有存款,還是李卉回了趟家,將這筆錢勉qiáng湊足。

    今天是星期天,容恩邊給容媽媽擦臉,邊陪她聊著天,“媽,你別擔心,醫生已經說了,有一家康復醫院的效果很好,聯繫好chuáng位,我馬上就帶您過去。”

    容媽媽說不出話,只是眨了兩下眼睛。

    “您什麼都不用cao心,女兒已經長大了。”她拉起媽媽的手,仔細到指fèng都不漏過,門外傳來高跟鞋的清脆聲,容恩以為是李卉過來了,頭也不回道,“卉,我一個人可以的……”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容恩扭頭,就看見斯漫抱著雙臂,神態高傲地站在那。

    “你來做什麼?”容恩下意識擋住容媽媽的視線,怕她再受什麼刺激。  

    “聽說伯母住院了,我和越商量了下,還是打算過來看看。”

    “不用,”容恩態度堅決,“你走吧。”

    “要不是越念及舊qíng,我也不高興過來。”斯漫上前兩步,容恩將毛巾放到邊上,“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出去說。”

    “我只說兩句話就走,”斯漫繞過容恩,站到病chuáng前,“看來你們挺缺錢的,這是越讓我jiāo給你的。”她從名貴的手袋中取出一張支票,遞到容恩的面前。

    容媽媽躺在chuáng上,看著女人嘴邊輕蔑得意的笑揚起,數值不菲的支票帶來的豈止是屈rǔ,她用力嘶吼出聲,可喉嚨口含糊不清,只能勉qiáng發出啞啞的聲音,“唔——唔——”

    “收下吧,”斯漫瞥一眼,“你媽媽變成這樣子,要用很多錢呢。”

    “唔唔——”容媽媽聽聞,激動的兩眼通紅,眼眶裡淚水肆nüè,容恩qiáng忍住qíng緒,一手指向外面,“出去!”  

    “不行,你不接受的話,越會說我的,”斯漫兩根手指夾著那張支票,“還是……你想他親自過來一趟?其實,訂婚宴上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啊——”女人的後半句話被尖叫聲代替,容恩將潑空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滾出去!”

    “你,你竟然拿水潑我?”斯漫面容憤怒地擦著臉,生怕jīng心畫過的濃妝化去,容恩衝上前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推出去,“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你敢,放開我——”

    兩人一路推搡到門口,容恩將她用力擠出門外,不遠處,正好李卉走來,她看見斯漫送上門,正好滿肚子的火無處撒,這就上前,裝作熱絡地扯開嗓子喊著,“哇塞,這不是斯漫嗎?呦呦呦,卸了妝怎麼長成這樣啊?大家快來看看,大明星斯漫來醫院啦……”

    平靜的走廊上就像是炸開的鍋,聽到叫喚,紛紛有人聚過來,斯漫大驚失色,忙將墨鏡遮住臉,驚慌失措的想要離開。  

    李卉拉著容恩回房,忿忿不平,“下次再讓我看見她,我就bào打她一頓,瞧她那得意的挫樣。”

    容恩抱著容媽媽低聲安慰,她的qíng緒這才安穩下來,醫生說過她不能再受刺激,看來,要儘快想辦法將媽媽送入康復醫院。

    閻越的錢,她是斷不會拿一分的,這種施捨而來的,她不要。

    將李卉帶來的花養在花瓶內,容恩怔怔出神,一副心思全跑了出去。

    這樣那樣的結局,想過千百次,卻始終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曾經為了錢屈rǔ過,而今天,他不惜再次揭開她的傷疤,將那種痛徹心扉的傷害重新再演一遍。

    夜深了,病房內萬籟俱寂,容媽媽已經睡熟,容恩趴在病chuáng前,柔順的秀髮下,小臉布滿愁容,怎麼都睡不著。

    後期的治療費,再加上容媽媽嚴重中風,已經將她的生活再次bī入絕境,她輾轉難眠,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那晚,她夢到自己做了閻越的新娘,醒來的時候,淚水將手背都打濕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進病房內,容恩打了水,才給容媽媽擦完臉,病房的門就被打開,進來了主治醫生和好幾名醫護人員。  

    “康復醫院的chuáng位已經空出來了,今天就給你們轉過去。”

    “真的嗎?”容恩一掃先前的yīn霾,笑容滿面。

    醫護人員準備動手將容媽媽扶起來,容恩侷促地站在中間,“可是那邊的手續,還有治療費……”

    “不用擔心,都辦好了。”

    辦好了?

    容恩懵懂,打了個電話回公司請假,忐忑不安地跟著醫院的車來到康復醫院,這兒地處僻靜的偏郊,環境又好,關鍵是醫療設施先進,更被譽為白沙市的huáng金醫院。

    寬敞的停車場,張揚金貴的布加迪威航野蠻地占用了兩個停車位,容恩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是南夜爵最常開的一輛車,全市僅此一輛。

    .

    048 命中注定的噩運

    醫護人員推著容媽媽走向前,容恩卻死死地定在那,她清楚的知道,一旦邁出這一步,就意味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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