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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開始捏緊,他將容恩帶回來,禁錮在他的生活中,他怎麼可能從她人生中退出去?
“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男人言語中透出股無力,葉梓暗忖,這樣風光無限的男人,竟會有如此迷茫的神qíng,他心中想來也是亂極了。
“讓她接受你,存在她腦中的某個記憶太深刻,以至於只要想起便會排斥,如果她能慢慢放下,重新接受並不是難事。”
“可,她現在並不肯讓我接近。”
“南總是聰明人,這點,相信不用別人教。另外,我回去後會針對容小姐的病例詳細做出治療方案,在時間的配合下,她會好起來的。”
南夜爵讓葉梓早早回去,他在書房中坐了將近半小時後,這才回到臥室。
容恩正雙手抱膝坐在chuáng上,電視中放著溫馨的肥皂劇,她好像是睡著了,臉枕在膝蓋上,眼睛輕閉起。南夜爵放輕步子靠上前,想讓她躺下睡好,只是雙手剛要碰到她的肩膀,容恩便像是事先知道般睜開眼,兩腿蹬了幾下,將身子避得遠遠的。
南夜爵的手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僵持在半空,有些心虛的,解釋成了掩飾,見她還是瞅著自己,南夜爵這才猛的將手縮回去,動作有些搞笑,“我沒有碰你,只是見你睡著了……”
容恩見他這般惶恐,定是怕她又有什麼過激反應,她定定的將目光投在男人jīng致的臉上,“南夜爵,我不想在御景苑看見夏飛雨,好嗎?”
第八十七章 百般討好
如此溫順的口氣,真正是第一次。
南夜爵有些懵,女人轉變起來真是快,容恩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同意,“算了,當我沒說吧。”
“恩恩,你是不是吃醋?”男人語氣跟著歡快。
容恩回答地gān脆,“我只是不想看見罷了,我想安靜地呆在這。”
南夜爵陡然好起來的心qíng並沒有為此消極下去,因為容恩說了,她想安靜地呆在這,“好,御景苑是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不讓誰進來,誰就別想進來。”
容恩神色鬆了下,南夜爵見狀,得寸進尺,在chuáng沿先坐了下來,“創新那邊的事qíng解決了,爵式同他們的合作繼續,賠償方面,也都扣在爵式頭上。”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語中卻很明顯有種順著的意味,見容恩不說話,南夜爵就側著身體,雙手剛要自然地放到chuáng上,他想了想,還是彆扭地收回腿上,“恩恩?”
容恩對他看了看,“gān什麼?”
“你別這麼盯著我,”南夜爵見她又一臉警惕的樣子,好像他要吃了她似的,“我只是讓你好好治療,配合心理醫師。”
容恩放下腿,將被單拉起後環住肩膀,“我正在治療,也很配合。”
“真的嗎?”南夜爵見她這個樣子,又想起葉梓先前說的話,“恩恩,等你好了,我不會再那麼對你,一次都不會。”
容恩原先望高窗外的視線因男人這句話而收了回來,身上的傷很容易癒合,基本上褪的也差不多了,只是心理的創口太重,葉梓說,若不及時治療,會惡化下去,到時候,她會接受不了任何男人的碰觸,甚至會無法jiāo際最終自閉。
她靜默地縮在chuáng上,容恩還想著自己能重新出去工作,融入社會的圈子,可是她不相信南夜爵。
葉梓從御景苑出去不久,便接到了夏飛雨的電話。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她們約在了零點咖啡屋。
夏飛雨先到,見到葉梓時,起身,“你好,我是夏飛雨。”
“你好。”
點了杯咖啡及小吃,葉梓雙手擺在桌上,坐像端莊,“請問夏小姐將我約出來,是有何心事嗎?”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上班的,平時心理壓力就很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有些心理諮詢,想和你做個朋友。”
葉梓笑得令人分外舒心,“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那自然是最好。”
夏飛雨同她聊些別的,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她即使向她打聽容恩的事,葉梓也不會說,反正現在認識了,今後有的是機會。
吃過晚飯後,御景苑上下樓的燈都亮著的,透著種祥和。
空恩吃過晚飯後先上樓,南夜爵進屋的時候,只見她正在收拾被子,打包的模樣很像要離字出走,他趕忙上前,“你又要做什麼?想走也不用帶著被子走吧。”
容恩奪過他搶過去的東西,這時候,才開始懷疑他的智商,“我要你的被子做什麼?”
“那你gān嘛?”
兩人就拽著那條被子,扯來扯去,容恩見他眼中有緊張溢出,便鬆了手,“我會好好接受治療,但這段期間,我想住次臥,不想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緊繃著。”
南夜爵聞言,眉頭鬆了下,可她這樣子簡直便同防著色láng無異,“我又不碰你,也沒有挨著你,你gān嘛緊繃著。”
“你在我身邊,我就是睡不著。”
南夜爵無語,可還想最後爭取,“那你可以當我不在的。”
容恩有些氣惱,還是離他站的遠遠的,“你又不是空氣,你翻個身整個chuáng都在動,南夜爵,你不是讓我積極接受治療麼?你這樣我怎麼配合?”
男人有些焉,也找不出別的藉口,忽然就彎下腰去將被子攥在懷裡後轉身出去,“那我睡次臥,”臨出門時,還丟下一句,“行了吧?!”
心理治療的周期很長,葉梓每天早上9點會準時過來,容恩也避開消極的態度,同她說話,讓她開導,葉梓雖然很年輕,但心理方面的知識很專業。她帶了很多道具過來,xing子也很溫和,耐心十足,容恩倒是很喜歡她。
更多時候,葉梓並不把容恩當成是自己的病人,而是朋友,入秋了,午後,天氣還是暖暖的,咖啡杯中,淺褐色的液體順著風漾起很小的漩渦,容恩很喜歡坐在這個陽台上,偶爾,會有落葉飄到二樓上來,在腳邊打著轉,花園內,有白色的玫瑰花開得正艷,容恩想不通南夜爵是怎麼令這麼多名貴的花種存活下去的,葉梓將咖啡往她手邊推了推,“你今天氣色不看起來不錯。”
“其實,我很想出去走走。”可是,南夜爵不會答應。
“我覺得,你應該跟南總溝通下。”
“沒用的,”容恩抿了口咖啡,沒有放糖,苦澀的有點令人想哭,“他不會同意的。”南夜爵生怕她又會逃走。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我們人類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被太多想當然給左右,沒有得到確定的答案前,不是自己的猜測嗎?”葉梓眉目輕彎,在苦咖啡中放入塊方糖。
容恩沒有說什麼,依舊很安靜的樣子。
葉梓見她臉上有了緩和,便適時同她說起些別的事qíng,這麼多天來,容恩身上的傷都好了,有些淤青歷害的,也還剩下個淡淡的印子。
晚上,南夜爵沒有回來,容恩吃過晚飯後便將臥室門反鎖。
到了八九點的樣子,她聽到樓下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容恩關了電視,人縮進被窩。
這幾天,南夜爵倒是很老實,容恩每次吃過晚飯便將門給反鎖了,他早上去公司的時候,他猶在房間沒有出來。
腳步聲順著樓梯上來,並沒有跨過容恩的房間,而是在她門口停了下來。
她豎起耳朵,心想南夜爵會不會說話不算數,再說,這房子是他的,他有鑰匙。容恩想到這,便有些緊張地縮起雙肩,幽暗寂靜的房內,她聽到了很細微的窸窣聲,像是什麼東西在地板上爬動般,緊接著,門板上傳來撕拉的動靜,還有很輕小的撞擊聲。
容恩坐起身,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南夜爵擰了下門把,“恩恩,開門。”
她皺眉,“我睡了。”
“開門!”男人用力捶了下,但想了下後,又收回手去,可別讓容恩以為他又想bào力,“我不進去,你開下門會怎麼樣?有東西找你。”
“你就是那東西吧?”容恩沒想到他想出這麼蹩腳的理由,當即回了句。
門外,南夜爵臉色氣的鐵青,“你開門,你才是那東西,我不進來就是,大不了我走。”說完,容恩還真聽到腳步聲地離去。
門口的動靜猶在,也不像是南夜爵刻意弄出來的,容恩下chuáng來到門口,剛打開條門峰,就見眼前恍惚下,一條黑影鑽了進來。容恩腳踝處被添了下,那黑影牟足了勁繞著她的腿打轉,一時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嚇得她急跳上chuáng,“啊-------”
“怎麼了?”南夜爵猛地推開門,那黑影在門後熟悉地形,一下被飛出老遠,疼得直哼哼。
打開燈,容恩這才看清那東西原來是條小貴賓犬,淺褐色的毛髮下,只露出雙黑溜溜的眼睛,身上還穿著件碎花小衣裳,胖嘟嘟得身體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討好似的滾到南信息爵腳邊。他彎腰將抱在手裡,銀灰色西裝立即被貴賓犬的爪子抓住,那小東西一個勁往他懷裡噌,十分親昵的樣子。
容恩還維持著方才的樣子站在chuáng上,見到男人這幅動作,她有些懵,試想西裝革履的南夜爵此時這個樣子站在人前,怕是誰見了都會忍俊不禁。
“這不是你們女人都喜歡的東西嗎?你怎麼見著倒躲了。“男人人上前,將貴賓犬放在家用恩chuáng上,小傢伙很懂得討好人,立馬扭著胖嘟嘟的身體親昵的向主人靠去。
容恩本來對寵物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當這小東西順著自己腳邊打轉時,她只覺得腿上痒痒的,貴賓犬仰起腦袋,並以下巴蹭著她的腿,發出求歡的嗚嗚聲。容恩坐下去,將它抱起來,南夜爵松下勁間領帶,總算是看見了女子嘴邊重新拾起的笑。
晶亮黑幽的眸中透出憐愛,南夜爵想,要是她抱著的是自己會有多好?
呸!男人暗啐自己,怎麼想到和條狗去爭寵了?
容恩將手在貴賓犬頭上輕撫,小東西立即配合無比,腦袋在容恩豐滿的雙峰間一個勁噌,南夜爵眼皮跳了下,她還真會挑地方,所幸,她買的是條小母狗。
男人兩眼定在她胸前,容恩不經意抬頭,就見他喉間滾動下,雙眼中似有shòuxing透露出來,”你還有什麼事嗎?“南夜爵有些不甘地收回視線,”你喜歡嗎?”
“喜歡。”容恩掀開被子,將狗也抱進去,她們很快便相處的很好,唯獨南夜爵站在那,成了個多餘的。
今天聽葉梓說容恩很配合治療,他不想她一個人在家太無聊,“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剛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