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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拾起一看,毫不猶豫掐斷。
重複幾次後,對方總算沒了耐xing,汽車喇叭聲在樓底下響個不停。
容恩推開窗子,探出頭去,只見南夜爵的車就停在路燈下,手機再度響起,她無奈接起 ,“餵……今晚我住在這,不想回去……”
“五分鐘的時間,你下來,要麼,我上去……”
身後,傳來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容恩忙掛上手機,恰好司芹換了衣服走出來。
她倒了杯水放到chuáng頭,“司芹,今晚我……要去醫院陪我媽媽,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回來。|”
“好,你去吧。”司芹安靜地做到chuáng上,見她還站在這,便努力扯了抹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容恩又囑咐了幾句,見她qíng緒確實已經安定下後,這才下了樓。
路燈蘊出昏huáng的光澤,樹影下,男人欣長的身體被拉出長長一道。
她走上前,卻並未靠近,只是站在車身一側。
南夜爵將手裡的煙扔到地上,他臉色yīn暗,打開了車門,“上車!”
容恩斜睨向他,余怒未消,她拉開車門坐上去,南夜爵鬆了下頸間的領帶後,一腳油門將車飛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 毒xing發作
穿梭在林蔭道上的車子筆直向前,車速一如既往的很快,行人稍駐足,就只來得及看清那抹轉瞬即使的尾燈。
“她,是你朋友嗎?”許久沉默後,還是男人率先打破僵局。
容恩將雙眼瞥向車窗外,“不只是朋友,我們還是同類人。”
南夜爵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光依然如炬,“你應該知道,她將飛雨害成那樣,我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不想聽,便索xing閉上雙眼,將腦袋輕輕靠在車窗上,“南夜爵,我們再糾纏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讓我走吧。”
“我一早說過,這個念頭,你趁早打消了。”男人提了速,車窗嚴實,容恩卻依舊能聽到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你在乎的是夏飛雨,被關在你金絲籠中的應該是她。”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qíng願生活再入困頓,也不要繼續伴其左右,容恩望向街角昏huángjiāo替的路燈,如果可以,她但願過回那種最最平凡的生活。
近幾天,容恩給幾家公司發過自己的簡歷,面試時,也沒有再遭到封殺,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這總是個好的開頭。
南夜爵猛地剎車,一個甩尾後,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大掌握住那隻纖細的手,“容恩,你別的本事沒有,激怒人倒真有一套。”
睨著他眼底的憤怒,這張jīng致的臉,這個男人,想要什麼,還不是唾手可得?
容恩出神地望入他眼底深處,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很傻,他想要乖順,她就應該裝乖順,他想要什麼,她就給他什麼,等獵艷期限一過,怕是她不走,他都會趕她走了。
思及此,她收起臉上的僵硬,嘴角莞爾,“你不累嗎?我們回家吧。”
這般突然轉變的態度,令男人神色一怔,他蹙起劍眉,眼中疑惑不散,鬆開容恩得手後發動了車子。
回到御景苑,容恩上了樓,南夜爵就跟在她身後,司芹的事,他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卻不料她這般平靜如水。
一前一後的腳步聲,伴隨的,是兩人各懷的心思。南夜爵不知,容恩現在是堅定了要離開,他的行為,已經令她心寒,甚至,是害怕。
容恩想要的,只是平凡而已。
洗過澡後。南夜爵出來的時候,容恩已經躺在chuáng上,四肢蜷起,縮成小小的一團。
他掀開被子挨上去,容恩後背明顯一僵,在男人將她擁入懷中時,這才令自己慢慢舒展開,迫著去接受。
他扳過她的身體,吻,一寸寸順著她額角再落至鼻尖,容恩不躲不閃,任他親吻。
就在qíngyù升溫的時候,那好不容易點起的氣氛卻被一道乍來的手機鈴聲打破,南夜爵鄒起眉頭,心中充滿不耐,撐起身體拿過手機,浸潤yù望的眸子在看見上面顯示的號碼後,逐漸平復下去。
他望了眼容恩,爾後便下chuáng來到陽台,聲音雖然壓低了,卻還是能通過落地的窗子傳進來,“餵……別怕,早點休息……”
男人穿著白色浴袍的身影斜靠在陽台的歐式羅馬柱上,容恩側躺著,這個電話來的真是及時,她該向對方說聲謝謝才是。
不出所料的話,定是夏飛雨,容恩疲倦地將小臉在枕頭上輕蹭幾下,看來,今晚能好好休息了。
南夜爵點了根煙夾在指尖,她盯著那忽明忽暗的火星,平靜的雙眼同男人不期然撞上,南夜爵吸了口煙,“好吧,我馬上過來……”
容恩將被子輕拉上些,被角掩住挽起的唇瓣,她闔起雙眼,睡相沉穩。
南夜爵進屋時,身後的冷風亦趁機而入,他脫下睡袍換了衣服,容恩聽到耳邊傳來窸窣聲,緊接著,被子輕拉下些,男人俯下身,將薄唇輕吻在她的額前。
呼吸陡的怔住,容恩小心翼翼假裝已經睡著,男人起身後便走出了臥室。
直到門被帶上,她才輕睜開眼,方才的問,淡淡的沒有絲毫qíngyù,容恩伸手在額頭上擦拭下,轉個身,面朝黑暗。
這樣的道別吻,只適合用在夫妻或是恩愛的qíng侶身上,她和南夜爵,並不需要。
一覺睡到自然醒,下意識地摸向身側,掌心,猶是冰冷一片。
容恩起身後就去超市買了些東西,回到家時,司芹已經起chuáng,正端坐在chuáng沿,一副出神的樣子。
“吃些東西吧。”容恩將牛奶撕開口子遞到她手裡,司芹安靜地接過手,“我等下就回家了。”
“你不用這麼著急,反正這兒也沒人住。”
“容恩,謝謝你,”司芹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來昨晚睡得並不好,“我還要去找工作,不能讓我奶奶看出來……”
“你不會yù誘了嗎?”
司芹揚起抹苦澀的笑,搖了搖頭,“我得罪了爵少,就算回去,領班也不會再要我了。”
容恩垂下頭去,沉默了片刻,“那你有什麼打算?還想領舞嗎?”
“容恩,我和你不一樣,”司芹光腳下chuáng,來到chuáng邊,海藻般的長髮倒映在背上,“我初中都沒畢業,不選擇領舞,我還能做什麼?”
容恩站在她身後,一手輕落在她的肩膀上,“要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要太著急了。”
中午,容恩叫了外賣,司芹執意要回家,她只得打車將送她回去。到了那兒,容恩才知道,司芹家裡就只有年邁的奶奶,她們從小就相依為命,唯一的經濟收入,就是靠她輾轉在夜間領舞。
回去的時候,容恩只覺得心裡沉重極了。更多的,則是愧疚。
回到御景苑,剛打開門,就看見南夜爵坐在客廳內,一手順著額頭輕按幾下,似乎很累的樣子,見她進來,便抬了下眼皮,“去哪了?”
“她昨晚住在我家,今天,我把她送回家了。”
他抬下手,示意她過去,容恩乖乖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來,南夜爵一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
容恩低眉順眼,“現在說,還有什麼意思呢?”她在門外喊了半天,他連睬都不睬一下,孰輕孰重,早已分辨清楚,她就算鬧上天,這男人若是沒有興趣的時候,也不會搭理一下。
南夜爵見她安靜地出奇,本來有很多話想說可見了她這副樣子,只是輕嘆了聲,將下巴抵在容恩的頭頂,滿面疲倦。
夏飛雨連著在家休假一星期,由於南夜爵的關係,公司的同事並不知道她那晚在yù誘發生的事。
“喂,容恩,”休息時間,同時湊了過來,“你以前真的在yù誘做過領舞嗎?”
榮恩轉動手裡的筆,頭也不抬,“你很好奇嗎?”
“那你和總裁也是在那認識的嗎?唉,你聽說了沒,我們出去慶祝的那晚,總裁也在,據說,還把一號會所給砸了……”
“他有的是錢,砸了也不稀奇,”夏飛雨是在yù誘出的事,按照南夜爵的脾氣,這一點也不奇怪,“對了,夏主管請了好幾天假了吧?”
“對啊,好像是身體不舒服。”
容恩將整理好的文件保存起來,嘴角輕揚,“我下班後還有事呢,你呢?去過她家裡了嗎?”
“哎呦,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那同事一拍腦門,“今天我就去,看看夏主管到底怎麼了。”
容恩莞爾,同事見她揚笑,便放下上半身,以手驟撐在她桌面上,“其實吧,你要多笑笑,那樣才好相處,不然的話,人家加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慢慢也就會排斥你了……”
“切,恩恩來之前,就你最欺負她,”前排的李卉將椅子拖過來,打抱不平,“現在才發現我們恩恩的好……”
“嘖嘖,看你再抵賴……”
容恩禁不住被逗樂,剛要說話,喉嚨就衝出一陣噁心的感覺,她拍了拍胸口,自己胃老是不好,拿起杯子喝了口二歲,這才覺得好些,下班後,容恩先去了醫院,容媽媽已經大好,說話越來越清楚,她買了飯菜,把一個桌子擺得滿滿的。
“嘛,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
“恩恩,”容媽媽還不能拿筷子,只能吃力的用匙子吃飯,“我想……回去。”
容恩將媽媽平時喜歡吃的菜夾到她碗裡,“媽,你放心吧,我問過醫生了,等這個療程後,我就接你回去。”
“真的嗎?”容媽媽面露欣喜,“我不要……留在這,我要家。”
“好,我答應你。”
放在邊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容恩瞥了一眼,見是南夜爵,便不作理睬,幾番鍥而不捨後,她索xing將來電掐斷,不聞不問。
逗留到晚上8點,直到護士催促讓媽媽休息,容恩這才拿起了包走出來病房。
這段時間,她要儘快離開南夜爵,給自己未來生活定個新目標。
回到御景苑時,那棟寬敞的大房子,如今呈現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盞路燈孤寂的照亮著腳下的鵝卵石,容恩稍作駐足,想到有一天能夠離開,心qíng便大好。
開門,在玄關處換鞋,她確定南夜爵這時肯定不在屋,步履輕快的走上二樓,主臥內開著暖氣,她進去時,被門口的什麼東西給一絆,差點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