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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掉過頭去,但見簡靠在柱子上,雙手環在胸前,眼神內有落寞。
容恩頓住腳步,暗想她怎會認識自己,盯著那雙眼睛,心中的疑慮也隨之泛用起來。
“我想和你談談,好嗎?”
簡率xing在前面走著,容恩幾乎沒有細想就跟了過去。
這是間很大的休息室,是yù誘專門為了簡準備的,不會又其他人進來,她讓容恩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泡了兩杯咖啡。
面對面坐著的時候,容恩攪動杯子裡的咖啡,眼睛依舊落在簡的身上。
她翹起一條腿,低著頭,兩眼盯著淺褐色的咖啡許久後,這才正視容恩,“難道,真的連你都認不出我了嗎?”
容恩手一抖。嘴巴微微輕啟,“你——”
“看來我的錢沒有白花,”簡勾起了笑,卻是苦澀無比的。
“司芹?”若不是簡的這番提醒,就算是打死容恩都不敢提出這個名字。““容恩,這段日子你過的好嗎?”
“司芹,你怎麼會在這?你知不知道奶奶她……”
“我知道,司芹輕咬著牙,卻還是抑制不住嘴中的顫抖,“我看到了新聞,所以,我是不會放過夏飛雨的。”
那般語氣,竟是讓容恩聽了渾身一震,“既然看見了,為什麼奶奶在醫院的時候你不出現?”
“容恩,”司芹抬起頭,那雙幾乎完美的眼眸裡面盛滿看來淚水,“我不能出現,我改名換姓,甚至連這張臉都換了,我回來,就是要找所以傷害過我的人報仇。
“司芹。”容恩推開手邊的咖啡,握住對面那雙骨瘦如柴的手,“不值得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夏飛雨那樣的人遲早會有報應……”
、 “容恩,我算是看明白了。”司芹神色冷漠,嘴角僵硬的勾了下,“這個特社會,有錢人到處都是享樂的地方,而我們這些一無權二無勢的人,連個哭喊的地方都沒有,奶奶被撞死了,可夏飛雨不是好好的活著嗎?連根手指頭都沒有少。”
“司芹。”
“容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算得上是親人的人,我不會傷害你,一點都不會。”
心頭百感jiāo集,容恩用手掌撐住前額,“那你又為什麼要整容呢?”
“我若不換個身份的話,白沙市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夏飛雨認識我,南夜爵若知道我有了這種心思,定也會千方百計對付我,現在,連奶奶都走了,這條路,我就更要走下去。”
“司芹,我們可以嘗試別的法子,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事,”司芹擦著眼淚,那副神色令容恩心裡堵悶的慌,也心頭,這樣堅毅的女子,可生活卻連個歇腳的地方都不肯給她,“容恩,你現在還住在家裡嗎?我改天去找你,對了,你和南夜爵……”
“司芹,我們住一起。”
司芹的表qíng明顯僵在了臉上,很久都化不開,收不回去,既然容恩和南夜爵住在一起,就肯定發現了男人身上的那些痕跡。
她說過,她不會傷害容恩,一點點都不會。
“對不起。”
容恩知道她說什麼,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她本想輕輕鬆鬆說出,沒有關係四個字,可偏偏是如此短小 話語到了嘴邊,卻啞了。
司芹見她這般神色,知道容恩定是將那件事放在了心裡,她雙手回握住女子的手,很用力,“容恩,我和南夜爵沒有發生過什麼,那晚,他身上的吻痕是我刻意弄上去的,夏飛雨的照片確實存在,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這件事,我本想一直隱瞞下去的,誰都不告訴,恩恩,你肯定會奇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司芹始終低著頭,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帘輕抬,明明正在笑,卻令人覺得那笑比哭還要來的讓人心酸,“他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嗎?他讓那些人當著他們的面輪jian了我,在南夜爵的眼裡,我是最骯髒的,如果可以,我這樣的人,他肯定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就是因為這樣,我遲早有天會讓他知道,他碰了個多麼骯髒的人嗎,我要讓她連想想都噁心……”
“司芹,別說了,別說了,容恩將她緊緊擁抱過來,”你怎麼這麼傻,這些都不值得你知道嗎?司芹,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忘記這一切……”
“容恩,我忘不了的,我知道這是條不歸路,我回不去的……”
容恩跟著痛哭起來,她深深自責,要是那天她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司芹也不會這樣,也許,奶奶也不會出事……“容恩,你答應我,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現在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南夜爵若知道我和他上chuáng什麼都沒有做,定會心中起疑,我只是想要對付夏飛雨,我要讓她家破人亡……”
“司芹……”容恩退開身,雙手放在她肩膀上,“你想最什麼?你別傻……”
司芹伸手捂住容恩的嘴,淚水流的越發肆意,“我托人去警察局問過,她們說奶奶的屍體是你火化的,容恩,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改天,我帶你去奶奶的墓前,看看他。”
容恩伸出手將司芹臉上的淚水擦去,手掌都被浸濕了,擦到最後,司芹便緊緊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
回到包廂,裡頭的人在喝酒談話,容恩走進去,誰也沒看一眼,就點了歌,這是她隨意按到的,很老的一首歌了。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làng,流làng遠方,流làng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為了寬闊的糙原、……南夜爵輕啜口酒,沒有下咽,他凝目望向容恩。
她雙手緊握住話筒,清靈的嗓音吟出一種很濃的哀傷,他能清楚看到容恩眼底漾出來的水圈,一層層,直至淚流滿面。
第九十六章 揭露夏飛雨
南夜爵抿著唇,見她哭成這樣,心裡也覺得難受起來,什麼時候開始,容恩的qíng緒已經能牽動他,看到他好不容易展顏,他也會跟著高興,看見他她流淚,他更是覺得心裏面被扎了根刺似地難受。
容恩一下點了很多歌,她呆呆的站在那,一首接一首的唱,直到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來。
肖裴他們走光了,義大利沙發上,就只剩下南夜爵。
男人聽的很入神,容恩轉過身時便對上了男人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那麼專注,好像從來不曾離開一般。
她哭得有些láng狽,想起司芹說的話,又有些慌亂,萬一南夜爵問她為什麼要哭,她要如何編個理由,才能令男人不會產生懷疑?
容恩捏著話筒站在那個地方,顯得侷促起來。
南夜爵起身,將她手中的話筒接過來,放下,攬住她的肩膀走出去,“這些沒良心的自個都跑的沒影了,看來我們只得打車回去。”
容恩趕忙垂下頭,男人的大手很溫暖,掌心順著她的臉擦拭幾下, 什麼都沒有問,就擁著她走了出去。
yù誘門口,寒風刺骨,每一道凜冽像是撕開了路人的皮ròu,生生刺入骨中一般。容恩凍的小臉通紅,兩隻手也不知該往哪放。二人站在朦朧的路燈下,這個時候要想打車已經很難了。南夜爵有些懊惱,在早知道就讓肖裴在外等著,自己也不用受這份罪。
他讓容恩正面對這他,拉起她的手臂環住腰,敞開的西裝正好能遮住女子瘦削的雙肩,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容恩能感覺到熱源正順著南夜爵的胸口傳至她全身,她雙手jiāo叉落在男人的背上,儘管是冬天,南夜爵裡面卻還是穿著單薄的襯衣,這個男人啊,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他背部的肌ròu很堅硬,容恩沒有試過,若是枕在他後背,定能感受女人們嘴中常說的那份安全感。
容恩前額輕抵這南夜爵的下巴,今兒晚上真冷,她跺了跺腳,索xing就彎下腰,將臉輕靠在男人的鎖骨間,輕輕摩挲著南夜爵的體溫便順著單薄的襯衣傳入她體內。
男人的身體因她這個動作而顯得有些僵硬,或者說,是很意外,他確實沒想到容恩會主動走近這一步。
南夜爵將下巴抵著容恩的肩膀,雙臂開始收攏,恨不能將她狠狠揉入自己體內,容恩雙手逐漸恢復知覺,她輕抬起下巴,雙眼對上那那人深壑的眸子,“南夜爵,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我很想簡簡單單的生活,既然你是怎麼都不肯放手的,那,就讓我們相處看看吧。”
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真的嗎?你不會再排斥我了?”
“我試試,行嗎?”
行,自然是行的,南夜爵覺得這便是他至今為止收到是最好的禮物了。
容恩說試試,那便是想解開心結的,這麼久以來,她不是無動於衷,只是堅持的久了,變成了難以戒去的習慣。
打車回到御景苑的時候,很晚了。
容恩給他放了水,南夜爵陷進去洗澡,她打開衣櫃,從包包裡面將那個皮夾拿出來,買的時候,她是準備送給南夜爵的,當時沒找到機會,想不到正巧趕上他生日。
南夜爵出來時,什麼都沒有穿,容恩剛要開口,男人就有理由堵住她的嘴,“我腰疼,不能動。”
容恩將東西遞到他面前,“喏,給你的。”
“什麼?”
南夜爵打開盒子就見是個gucci的皮夾,“你從哪裡變出來的?”
“什麼變的,”容恩將他攙扶上chuáng,抽過男人肩上的毛巾給他擦頭髮。“我那天出去的時候就買了,扔在包里沒有拿出來。”
“買了是送給我嗎?”南夜爵拆開包裝,其實就是個很普通 皮夾,他卻里里外外翻了幾層,“早買了為什麼不給我,你等著做古董價值啊?”
“切,除了我誰會喜歡你買的東西, ”南夜爵將皮夾遞到容恩面前,故意氣她,“看看,顏色適合老頭用的,這個款式嘛,也是爺爺輩……”
容恩見他手在面親揚啊揚的。一把將皮夾搶過去,轉身準備;離開,“那行,我就送給別人去。”
“通——”
南夜爵趴在地上,自認倒霉,要麼被容恩踹下chuáng,要麼在浴室摔倒,要麼,自己栽下chuáng,總之,和地面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容恩聽到動靜,也嚇了一大跳,忙蹲下身將他扶起來,“你搶什麼啊,不是你自己嫌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