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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在意它,我就越是要惹它,為了這個公司你花費了不少心思吧?如今業績蒸蒸日上,不錯,陳喬我告訴你,我不和你玩yīn的,我就直接用錢玩死你!”男人說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一下下咬出來的,容恩不由抬頭望向他,南夜爵的語氣中,竟帶著某種她意會不清的狠絕。
陳喬的臉色趨近慘白,氣場不如人,最後還是走掉了。
容恩在沙發上給夜夜梳著辮子,他們之間的對話,她懶得參與進去。
南夜爵坐回她身邊,雖然緊緊挨著,卻並不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很冷。
中午吃飯的時候,容媽媽和李卉準備了一桌子家常小菜,隔壁劉大媽還特意將自家灌制的香腸拿過來,說是給南夜爵嘗嘗。
席間,男人表現的很得體,容恩若不是親眼見過他的惡魔本質,說不定也會被這種表觀東西給迷惑了。
她有一口沒一口地撥著碗裡的米粒,南夜爵見她態度漠然,便夾了一筷子海帶結放她萬碗中,“多吃點,挑食不好。”
他知道她從不不吃這個東西,因為她受不了 種味道,容媽媽笑容欣慰,容恩只得勉qiáng拉了下嘴角,將海帶結塞到嘴中後,艱難咀嚼起來。
夜夜坐在她腿上,時不時要探出腦袋到桌子上偷吃,今兒她可高興了,一雙黑亮亮的眸子骨碌碌地直打轉。
吃完飯後,南夜爵就帶著容恩離開了,發動引擎的時候,她抱著夜夜坐在副駕駛座上,媽媽依舊站在樓梯口目送他們離開。
車子駛出小區的時候,男人jīng致的嘴角彎了下去,側臉恢復冷硬。
回到御景苑,王玲已經守在那,將容恩的行李搬下去後就回到房間去整理,南夜爵很快就出去了,似乎還有事要忙。容恩順著樓梯一步步走到二樓,這兒什麼都沒有變,邊花盆擺放的集團都還是一年前離開時候的模樣。
王玲將容恩的衣服一一掛回衣櫃,她凝望著王玲忙碌的身影,總算,這兒還有熟悉的在。
不會那麼寂寞。
“容小姐,”王玲好不容易和她說會話,“這麼久沒見,你過的還好嗎?”
容恩qiáng拉下嘴角,“挺好的。”
“當初先生令人找到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直到回到了御景苑,現在又看見了你……”王玲語氣激動,“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分合合,總長又聚到了一起。”
容恩百感jiāo集,不知道要說什麼,走到陽台的時候,大片銀杏樹將整個園子都襯的金燦燦的,陽台上很gān淨,顯然是天天都有打掃。那兒的沙發和藤椅都在,茶几上,咖啡茶具也是先前她常用的那套。
南夜爵果然重新接手了爵式。
先前,是由聿尊出面收購,如今,他重新掌權的時候,已經做好充足準備。
唯一讓容恩很吃驚的是,男人居然沒有再囚禁她,就連容恩去上班,他也沒有阻止,或者說,他無暇顧及。
南夜爵近階段真的很忙,他們幾乎一個月沒有說一句話,他回來的時候,容恩就算沒有睡意都會假裝已經睡著,而他,也不會再像從前那般主動,洗了澡後,直接就側個身,背對著容恩逕自睡覺。
新聞上,對這個男人的篇幅總是毫不吝嗇,沒有人再敢像南夜爵先前出事後那般,明目張胆的猜測他的背景,容恩從斷斷續續的報導得知,爵式又在執行吞併遠涉集團的計劃。
目前的qíng形,對陳喬很不利。就算他之前將遠涉集團打理的再怎麼好,也鬥不過爵式,南夜爵後面的身家到底有多少,無人得知,錢玩錢,玩死的肯定是他。
容恩還是留在那個小公司裡面上班,李卉也沒有馬上離開,和爵式有個合作仍在繼續,現階段,他們要合力完成這個方案。
容恩沒想到的是,陳喬居然還會來找她。
這次的見面,他顯然憔悴清瘦了很多,公司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他甚至無力應付。
容恩坐在咖啡廳內,目光別向窗外,她本不想出來的,“陳喬,你有事就說吧,我馬上就要回去上班的。”
“恩恩,”男人語氣吞吐,有些猶豫,“你……你是不是跟南夜爵住在一起?”
容恩放下咖啡杯,“我要走了。”
容恩起身,男人忙跟著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腕,“恩恩,遠涉集團傾注了我全部的jīng力,你……你能不能求求南夜爵,讓他不要收購,那麼多公司,他為什麼就偏偏看中遠涉呢?”
容恩冷笑,甩開他的手,“你認為他會聽我的嗎?”
“恩恩,你幫幫我……這也是閻家的心血,是閻越……”
容恩閉上眼睛,使勁咽下口氣,從兜里掏出一大百塊錢放到桌面上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和南夜爵連話都說不上一句,就算說得上,容恩也不會說,況且,南夜爵更聽不進去吧?
男人這些天的放任,她不會天真地以為她害他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如此平靜之後,勢必會有更大的風雨。
遠涉集團,還是經受不住,垮了。
陳喬被迫宣告破產,誰都看得出來,爵式這次是有備而來。
就連容恩都說不清楚,南夜爵為何執意要吞併遠涉。
她放下遙控器,面容疲倦,起身剛要上樓,王玲便接了個電話,“容小姐,先生讓你到御景苑外等他。”
“有事嗎?”
“他沒說,就說讓你出去。”
容恩穿上外套走出去,南夜爵的車已經停在外面。
她上了車,銀灰色跑車衝出夜幕,她緊閉著嘴巴沒有說話,直到車子進入she擊館,容恩這才覺得不對勁,“你帶我來這兒gān嘛?”
南夜爵停好車,將她拉下來,“我要讓你看出好戲!”
男人目光yīn冷,she擊館內,氣氛同樣是寒仄bī人,南夜爵將她帶入館,容恩腳步很慢,男人在站定後將她甩出去,她趔趄摔倒在地上,阿元和聿尊都在,而在不遠處安放靶子的地方,居然站著陳喬!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們的約定,天堂與地獄
容恩手肘支在地上,很疼,肘腕的地方已經磨破了皮。
陳喬像是一隻困shòu般,眼睛通紅,西裝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頭髮凌亂目光裡面的焦急同不安都bào露在白熾燈下。
聿尊眼神含笑,正站在長台前把玩槍枝,男人動作熟練,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容恩試了幾下才爬起來,牽扯的疼痛令她擰起眉頭,“南夜爵,你又想做什麼?”
“恩恩,我說了,帶你來看出好戲的。”南夜爵走到長台邊,聿尊將裝好子彈的手槍遞給他,男人以修長食指將它繞了幾個圈後,牢牢抓在手心裡,他右臂伸直,槍口直朝陳喬。
“南夜爵,你……”容恩忙抓住他的手臂,陳喬再怎麼變化,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啊,“你究竟和他有何冤讎,他的公司已經被你整垮了,你還想怎樣?”
“恩恩,不是我和他有仇,是你們有仇。”男人手臂輕甩,就將容恩推了出去。
她上半身被拋在了長台上,南夜爵動作很快,打開保險,只聽得砰一聲巨響,陳喬當即就嚇得蹲下身來,兩隻手捂住了耳朵。
男人槍法很準,正中他頭頂的十環,南夜爵將槍丟回長台,朝著阿元使個眼色,“將他拉出來。”
陳喬早已兩條腿癱軟,被拖出來的時候身子無力,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透著láng狽。
“你……你們究竟想怎樣?”男人嗓音發抖。
南夜爵拎起他的領子,將陳喬整個人壓在長台上,“遠涉集團你已經得到了,你還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的命!”南夜爵語氣狠戾,容恩見狀,忙拉住男人的手腕,“你瘋了嗎,這是一條人命,而且陳喬沒有害過你,南夜爵,你憑什麼啊?”
“你在替他求qíng嗎?”男人布滿yīn狠的眸子掃過來,“容恩,你居然替他求qíng?”
容恩被他瞪得硬生生縮回了手,後背也不由冒出冷汗,南夜爵左手按住陳喬頸後,“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看見這個女人了嗎?”他視線掃了眼容恩後收回去,“我記得,你好像一直想要她吧?今天,你若開個口,找就讓你將她帶走,怎樣?我將她送給你。”
“南夜爵!”容恩面色難看,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了拳頭,神色又急又惱,吼出來的聲音也是顫抖不穩。
南夜爵瞥了眼,身穿白色西服的上半身彎下去,嘴角勾了勾,葡萄紫的短髮幾乎貼到陳喬臉上,“我再給你個選擇,遠涉集團和容恩,我讓你選一個。”
“南夜爵,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好騙嗎?”陳喬咬牙切齒,“你怎麼可能將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南夜爵淺笑,“不要這個女人,要遠涉?”
“我若真想帶恩恩走,你能同意嗎?”陳喬目露諷刺,眼睛赤紅,“誰會相信你有這樣的好心。”
“只要你不嫌棄我玩過,你拿走就是。”南夜爵說罷還真的鬆開了手,他起身走到容恩身邊,將她推向陳喬,“你不是一直說我是惡魔,想要擺脫我嗎?走吧。”
陳喬被壓制住的身體恢復自由,他臉色驚詫,難以置信地望向幾人,南夜爵來到阿元身邊,他掏出支煙,阿元忙給他點上。
容恩順著他的力被推到陳喬面前,南夜爵曲起一條腿,婆態隨意而慵懶地坐在桌沿,他眯起眼睛輕吸了口煙,左手撐在身側,指間的零星煙火忽明忽暗閃著。三人似乎在商議著什麼,誰也沒有住這邊看一眼,陳喬先前的無動於衷逐漸被瓦解,他忙過去拉起容恩的手,“恩恩,我們快離開這。”
他不懂南夜爵,可容恩卻比誰都了解,她清楚這樣邁出一步的後果會是什麼。
陳喬拖著她,想要向前走去,南夜爵微微側著頭,嘴邊弧度xing感無比“我說,為了個女人,你當真不要遠涉集團?”
陳喬腳步頓住,遠涉已經破產,他深知南夜爵是不可能將它還給他的,而容恩……男人握住她的手,緊緊收攏。
南夜爵眼角暗藏yīn狠,他食指輕彈下菸灰,“你把這個女人還給我,我把遠涉完好如初地給你,怎樣?我說到做到。”
陳喬神色恍惚了下,“南夜爵,你又想玩什麼花招?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目的可言,要還是不要,全仗你一句話,不要的話,帶她走吧,大門就在那——”男人手臂指向二人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