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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男人固執地拽住容恩的手,握了握,“你一定要跟我走。”
“你沒聽見她說不能走嗎?她是這裡的人,就得照這裡的規矩,你給我回去。”陳百輝惱怒地拉住陳喬,往外面拽去,笑話,他的兒子怎麼能和一個不清不白的小姐扯上關係。
這裡的人?如此明顯地劃分了界限,身份尊貴的人,她又豈能高攀?
陳喬不甘地放開手,帶著萬分無奈,被qiáng拉出去。
“怎麼,你們yù誘,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南夜爵的聲音透著一點不耐,將容恩的魂拉回來。
她轉過身子,望向沙發上的男人,腳步移至茶几前,“您還要喝酒嗎?”
南夜爵搖了搖頭,不說一句話。
容恩拿過一旁的托盤將酒杯裝進去,“那,您要點歌嗎?”
男人還是搖了搖頭,“不要,我只要在這坐著”。
容恩忍住將酒瓶砸上去的衝動,這個男人,自己無聊,還要拖著自己。
本想早點回去,雙腿屈的酸麻,哪怕出去走走也好。
“有沒有想哭?”南夜爵彎下腰,冷峻的臉湊到容恩面前,“嘖嘖,方才,我差點就出口幫你了。”
他會有這樣的好心?
容恩理下頭髮,雙眼沉著冷靜,抬頭對上南夜爵,一字一語道,“我不會在不相關的人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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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最後期限
男人好看的嘴唇輕勾了下,yīn暗的眼睛散發出眸中說不明的興趣,他點點頭,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再難為容恩,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規定,必須等客人走了以後才能離開,可如今,他明明是耗上了。
男人在這時候動下身子,容恩以為他要離開,小腿發麻的挪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整個人窩進沙發,舒適地繼續把玩著手機。
容恩緊咬下唇,望了腕上的手錶一眼,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會,估計自己也支持不住了,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容恩見他走遠,這才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席地而坐。
走出yù誘門口,已是半個小時後,門外,陳喬正滿面擔憂地向裡面張望。見到容恩出來,忙迎上去,“容恩……”。
“陳喬,你怎麼還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驚。
“我在等你,”陳喬焦慮的神色帶著不安,“容恩,對不起。”
她抬了抬眼皮,雙手cha在上衣的兜中,面部表qíng永遠是清淡地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當這習慣二字說出口時,容恩毫無預警的,心底像是猛的被扎了一下,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獨,身後,陳喬一語不發地跟上去。
yù誘,三樓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灑在暗夜中,端起手上的紅酒輕啜一小口,堅毅的下巴上方,薄唇無qíng地抿起。
如狩獵般,獵物,永遠掌握在蟄伏的qiáng者手中。
容恩辭掉工作的事,容媽媽並沒有多問,從一開始,這便仿佛已經註定了。她並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因為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徒勞。
就算是認命吧,如果,一年以後能夠擺脫的話,也就算了。
此後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號會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維持家裡的開銷更是有餘。
今天,容恩打開包間的門,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來了。
都幾天沒有出現,怎麼今天又來了,下意識,對他產生了排斥。
今天來的,不止南夜爵一人,容恩望了幾人一眼,依樣將酒擺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經擺平。”一名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南夜爵。
他並沒有接過手,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做的gān淨嗎?”
“老大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男子點亮手中的火機,哧的一下,火苗吞盡相片一角,手上輕抖,便燃燒在一旁的酒杯中,化為灰燼。
南夜爵微微點了點頭,染起一支煙,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容恩放下調好的酒,她不懂他們的談話,但卻深知,惹上了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南夜爵,南式最年輕的繼承人。對於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會陌生。不僅橫跨國內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道的獨霸者,而年輕的南夜爵,便理所當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權人。
說他幸運也好,命好也罷,在南夜爵接受的三年後,所有的流言,便銷聲匿跡了。
男人揮了揮手,身旁的幾人逐一退出包間,門,嚓的一聲關上。
南夜爵手上的煙已燃了一半,半截菸灰抖落在一旁,氤氳出淡淡的煙霧。包廂內,燈光突的黯淡下來,只留下幾點五彩的閃燈,忽明忽暗,讓男人手中的煙更顯糜亂。
容恩抬起頭,暗夜中,雖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帶著的危險氣息,卻灼的人無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煙糙味,夾雜著男xing特有的古龍水味道,在包間內瀰漫,帶著說不清的曖昧。煙味,逐漸變得濃烈,仿佛就在鼻翼間,還有,男人的溫熱氣息。
容恩的眼中閃過片刻慌亂,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煙糙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內。她雙手往前一伸,便觸到他的胸膛,帶著火一般的熱力。
容恩感覺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游移,gān燥的唇立即濕潤,似乎並不滿足般,舌探入她的口中,卻在緊閉的牙關外受到阻擾。
南夜爵一手繞至她的後方,腦袋一受力,重重的壓向自己,舌離開唇瓣,滑向下巴。容恩感覺到細微的疼痛,男人的舌在她滑膩的頸間煽風點火,吮吸起來。
容恩用力地推搡,臉上一片火熱。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怎麼還在這?明天我還會來的,既然,給你機會不珍惜,那麼,我就要用qiáng的了”。
風淡雲輕,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霸道無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閃著晶亮。
容恩伸手捂住頸間,怎麼辦,一年的時間,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鏡前,容恩清楚的看到,頸間一枚深紅的吻痕,昭示著施與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
和很多個夜晚一樣,在容恩換上拖鞋關上門的時候,客廳的燈就亮了,“恩恩,又這麼晚。”
“媽,”容恩隨手將包放在桌上,“不是讓你先睡了嗎?”
“唉,”容媽媽嘆了口氣走進廚房,“看你這麼辛苦,我哪還睡得著。”
“媽……”
容媽媽端著碗熱騰騰的餃子出來,肩披的外套已經掉下去一半,容恩體貼地將溫暖環住她的肩膀,“媽,現在我就只能靠晚上這些收入了。”
“恩恩那,”容媽媽坐在她對面,不無擔憂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現在電視上說,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晚上都會去那些不正經的場所……你,你可不要也……”
接下去的話,容媽媽並沒有說出口,容恩只覺如鯁在喉,明明是柔滑美味的餃子,如今吃在嘴中,已然變味,“媽,你瞎cao心什麼呢,其實,那種地方,有些人也是正正噹噹賺錢啊。”
“媽媽不管這麼多,反正,你不准去,”容媽媽語重心長,語氣甚至有些激動,“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容恩握緊手裡的筷子,嘴裡的東西,費了好大勁才咽下去,她qiáng顏歡笑,不敢抬頭看容媽媽的眼睛,“媽我知道,這麼晚了,你先去睡吧。”
“恩恩,你爸去得早,我知道這麼一副重擔壓在你身上……”
“媽,你怎麼又來了?”容恩起身,一手放在容媽媽肩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先去睡吧,我來收拾。”
夜,很深,站在廚房的窗口,洗碗池內的水已經放滿,可容恩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怔怔地望向窗外,她知道媽媽會反對yù誘那種地方,所以她才會隱瞞至今。以後的生活,不容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yù誘的休息室內,依舊熱鬧不斷,女人們討論的無非就是些穿著,以及遇上的那些金主。
翻牌的時候,領班一身正裝走進來,“容恩,你過來。”
她放下手中酒牌跟上去,到了隔壁的包廂,領班關上門,身子側靠在偌大的梳妝檯上,“容恩,老闆的意思,今晚讓你和魅一同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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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巴掌
“老闆?”容恩的眉頭不自覺皺起,對於yù誘的老闆,她沒有半點好印象。
領班輕嘆口氣,將手搭在容恩的肩膀上,“不要想著拒絕,容恩,未來一年的時間,很長,你是我帶出來的,顏姐只想勸你幾句,該服軟時,不要qiáng硬,再說,領舞並不丟臉,花自己的力氣賺錢,更不丟臉。”
騙簽合同的事,容恩並沒有怪責領班,她也知道,誰對誰好,“顏姐,我懂你的意思,馬上就要換場了,我什麼時候上?”
“你先把衣服換了,”領班看下時間,“換完出去,差不多了。”
舞池內,T台降落在平視過去的角度,DJ雙手熟練地調換曲子,在yù誘,有著最專業的團隊。DJ調整下耳麥,聲音洪亮而具有穿透力,“各位,還記得那位風qíng美女嗎?曾經,她僅以一首鋼管舞,將我們整個舞台掀起狂láng的高cháo!”
“噢噢——”台下,一撥撥回應熾熱而qiáng烈,對於yù誘的常客來說,那一場暢快淋漓的舞動,很多人記憶猶新。
DJ很滿意這樣的回應,他伸出五指打個手勢,下瞬,華麗的鎂光燈悉數打起,並朝著容恩站的地方飄去。
“噢噢——來一個,來一個!”
台下,氣氛瘋狂,掌聲合著DJ放出的音樂有節奏響起,容恩身著火紅色熱褲,足蹬漆皮長靴,將一雙美腿勾勒的越發修長,上身,黑色抹胸裹住豐盈,她站在水晶廊的盡頭,耳膜中,充斥的均是容媽媽的那句話。
肩頭,在她走神時一沉,她扭頭,看見打扮妖嬈的魅沖她眨了眨眼睛,“不用緊張,上台吧。”
“好。”
高高的T台在二人登上時,緩緩升起。
“在這火熱的夜晚,yù誘是你們的朋友,yù誘是你們最親密的伴侶,一首xing感魅惑的《JStyle》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