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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抬起下巴,點了點頭,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只有南夜爵一人,他上半身躺在名貴的沙發上,雙腳自然疊放於面前的茶几。
容恩慢慢地走,下意識的感覺,那是一種危險的訊息,南夜爵的眼半眯著,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雙手打開,張在椅背上,看上去整個人qiáng健有力。
容恩走到他面前,將酒打開,倒入綠茶開始兌起酒。來這裡的,純粹就是消遣,喝什麼酒已經不重要了。所以酒吧都會實行這種兌酒,以免玩到興奮時傷了身子。
酒吧的制服都是超短型,容恩跪在柔軟的毛毯上,刻意將身子抬高,以免走了光。
男人不說一句話,目光卻始終在她身上流連,毫不忌憚,極具火辣。
會所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清楚,容恩倒酒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來。
南夜爵放下雙腳,身子向前傾,容恩一眼望去,真好看到他寬大的休閒衫,因身子的前傾,而luǒ露出內里qiáng有力的胸肌。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南夜爵拿起桌上兌好的酒喝了起來,半指高的酒杯正好夠一飲而盡,淡huáng色的液體潤濕了他xing感至極的雙唇,帶著滿滿的曖昧。
容恩雙手放在膝上,保持一貫的動作,不期然的,一杯酒伸到她面前,還有男子放大的俊臉,“喝了它”。
容恩拿起酒杯,毫不猶豫地吞下去,這樣的要求,基本上每天都會碰到。
經兌後的酒失了烈xing,濃度不高,但是酒味十足。
還沒來得及喘息,一杯酒又伸了過來,她不帶一絲表qíng地接過,盡數喝下去。
這男人似乎玩上了癮,容恩在這時才突然有了慌亂,“先生,我不能再喝了”。
南夜爵將酒杯舉至她的唇間,壓了上去,容恩緊閉著雙唇不肯張嘴,再喝下去,肯定會醉死在這的。
酒杯壓在唇上,鼻尖泛濫著濃濃的酒味,南夜爵收回酒杯,手指翻轉,就著容恩的唇印喝下了杯中的酒。這樣的舉動,分明帶著qíng。色。
咽下喉中的酒,他又拿起一杯酒,杯沿傾斜,竟盡數倒在容恩的超短裙上。
“啊——”,被酒的冰涼一驚,容恩看著濃郁的酒被吸收進去,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一灘深淺不一的色澤,向四處無限蔓延。
“陪我睡一晚,怎麼樣?”南夜爵終於開口,盯著她的眼燃燒著灼灼烈火。
“爵少,您還是找別人吧,我們yù誘的姑娘個個漂亮,要不我幫您叫領班?”容恩雙手jiāo疊著放在膝蓋併攏的地方,眸光雪亮地望著他。
“你開個價吧。”南夜爵絲毫不為所動,輕佻的手已經撫上她敏感的鎖骨。
005 羞rǔ
“爵少,對不起,我不是這裡的小姐”。容恩向一旁側了側身子,想躲開他的手,沒想到這一躲不但沒有避開,還讓他的手,直直落在自己的腿上。
“你——”,她略有惱怒地向後退了退,所幸,門也在這一瞬打開了。
“爵少——”容恩欣喜地回頭看了一眼領班,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名年輕的女子,“爵少,這是新來的,今晚就讓她陪陪你?”
容恩感激地對著領班扯開一抹笑,頭頂處卻傳來男人冰涼的聲音,“出去。”
容恩忙站起身子,雖然腿還有點麻,但仍拼命站起來,還好,領班及時來了。
只是身子還未轉過去,便被一股qiáng大的力仍到一旁的沙發上,“我沒叫你出去,”南夜爵望了門口的兩人一眼,“出去,把門帶上。”
這是什麼qíng況,容恩慌忙坐起身子,將裙擺往下拉了拉。
一旁的領班忙陪著笑上前幾步,“那個,爵少,容恩她,不是我們這的正式員工,她……”
“出去。”南夜爵的聲音沒有絲毫怒意,卻是冰涼的令人戰慄,凡是同他打過jiāo道的人都知道,這是他bào怒的前奏。
“是是是……”領班一急,不敢再多加阻止,忙催促身後的女子出去,在將門帶上之際,朝著容恩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光。
在這魚龍混雜的yù誘內,總有些qíng況令人措手不及,容恩既然走到這一步,就必須有這能力去承受,yù誘,不可能為了一個服務生,去得罪權貴的客人。
特別,對方還是爵少。
南夜爵望了眼滿是警惕的容恩,嘴角飽含著笑意,“你放心,我不會bī你和我做的,我可不喜歡qiáng上”。
容恩聽聞,心稍稍放了下來。
南夜爵自口袋中拿出一支絕艷的金筆,帶著閃閃寒意,在她細膩的大腿上寫下一串號碼,“十天的時間,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呵,我想大概用不了那麼長。”
容恩瞅了眼那串數字,居然連號碼都那麼貴氣,幾個數,只消一眼就可銘記於心。
同上次一樣,南夜爵拿出一疊錢,只是這次沒有塞到她的內衣里,而是,塞到了她併攏的雙腿間。
帶著滾燙的溫度,容恩仰起笑的臉上,暗藏著切齒之味,恨不得,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下流的人見多了,就沒見過這麼色。qíng的。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每次,她都bī著自己笑臉迎人,將對方給的小費收下,不准厭惡,不准委屈,容恩,肚子都填不飽,心裡再有苦澀,你都要咽下去,錢,沒有什麼不好。
她深呼出一口氣,喉間,越發哽咽。
南夜爵起身走出包廂,容恩盯著他的背影望了一眼,錢鑄就出來品味,一點不假。
回到休息室,容恩收拾了幾下便換上衣服回家,想到明天就能上班,堵塞的心qíng,總算好了很多。
將手中的錢放回到柜子,光這兩天,小費就頂她一年的工資了。也難怪,只有不為錢愁的人,才會出兩百萬去買一個女人的初夜。
一大早,容恩就拎著包出去趕公車。
長發束起,一身簡單的衣裝,牛仔褲,小外套,臉上神采奕奕,失了夜間的妖嬈,多了一份純真。
上班族都趕在這一班公jiāo,容恩照著名片上的地址找了半天,還好,終於在九點以前找到了。
這是一間二十幾平米的小辦公室,裡面簡單的放著幾張桌子,幾台電腦。沈默在靠近門邊的電腦前,不斷的敲打著鍵盤,嘴裡,還咬著一袋牛奶。
見到容恩,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來來來,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同事,容恩”。
另一台電腦前的腦袋抬了起來,“你好,蘇倫”。
這辦公室,加上容恩才三個人。
“容恩,你就坐這吧”,沈默將她旁邊的座位拉開,“還有三個人跑業務去了”。
“好。”容恩翻看著桌上的資料,開始熟悉起公司。
小公司的好處就是,各管各的,沒有多餘的煩惱。
應該說這種事,對容恩來說,上手很快,大學時,她的設計稿就已經參加過城市建設比賽,得過獎。
午飯是叫的外賣,幾個人湊在一處,這才將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累死了。”沈默捶了捶好不容易有時間直起來的背,一張小臉寫滿痛苦。
“就你這樣,還想當女qiáng人?”一旁的蘇倫揶揄起來,自己也累的只剩下半條命。
“哎,我哪知道創業那麼難呢?”沈默快速地扒了幾口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接到單子”。
“我看很難,現在外面競爭那麼厲害,我們一剛起步的小公司,不,小辦事處,哪有這麼容易?”蘇倫拿起一旁的報紙瞅了幾眼,“看吧,家族企業就是不一樣,都不用自己cao心,勾勾手指錢就送上門了”。
“什麼?”沈默一把將報紙奪了過去,“切,這有什麼,整個一禍害,瞧他那雙眼,分明是多qíng的桃花眼”。
容恩吃了幾口,眼睛也跟著瞟了幾眼,這男的,好像有點熟悉,再一看,不就是yù誘里的那個爵少?
休息了一會,幾人又忙著工作,容恩拿起一旁的報紙,將那張尊貴的臉,包住餐盒,扔到了垃圾箱裡。
心裡,竟然有了點小小的安慰。
“我們回來了”,伴著一串慡朗的笑聲,三名同樣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最前面的沈軒傲,一進來便走到沈默的辦公桌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軒傲,你gān嘛啦。”女子掄起拳頭,故作兇惡狀的嚇唬起他。
“小默,我們接到單子了,雖然不大,要是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賺個四五萬”,沈軒傲將她放下,看到了一旁的容恩,“她是誰?”
“容恩,就是我昨天和你提到的,我們的新成員。”沈默開心的介紹了起來,“軒傲,這是我們公司開張到現在,接到的第一筆大生意呢。”
“就是,終於有那麼點動力了。”一旁的蘇倫也放下手頭的工作,湊了上來。
“我們只有五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競標不成功的話,那就只有白歡喜一場。”沈軒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沒有問題,我們創新公司必勝。”沈默自信滿滿地打出一個V字手勢,忙將沈軒傲的包奪了過來。
“就是這份嗎?”
沈軒傲點了點頭,接過手中的文件,“這是一份房地產公司的文件,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在五天內,設計出一份超然的GG創意,一局定勝負。”
年輕人就是好,說gān就gān,一紮進去,就沒完沒了。
容恩也喜歡上了這感覺,拼命的感覺。
yù誘的工作還是沒有放棄,這幾天,倒沒有再見過南夜爵,幕後的老闆,也沒有再為難自己。
容恩走在長廊的一端,望向舞池。
升降台上,鋼管女郎賣力的舞動著,正前方,面對觀眾的牆壁上,像一個個空中樓閣般,鏤刻的牆壁內,身穿抹胸短裙的女郎盡qíng釋放。
容恩將視線轉到舞池中,白天禁錮的久了,一旦釋放,便是如火如荼。
現代都市,就是這麼的壓抑,有時候想想,yù誘這樣的地方也未嘗不好,至少,能暫時排解憂煩。
容恩站在走廊上,望著舞池內一波波人cháo,有墮落的、有消遣的、有逃避的……最終,都會在曲終人散後,回到自己的家。不管是溫暖舒適,還是冷清孤獨,思及此,她腦中,忽地一亮。
第二天,容恩便設計出了一套唯美的效果圖,彰顯時下cháo流。
幾人開心地湊在一處,沒有多餘的讚揚,只有適時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