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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他大掌內傳來的溫度和撫慰,容恩這才將緊繃的身體放鬆輕緩些。“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就將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我知道一旦時間長了便瞞不過去,所以,我只能讓你在最初的兩三個月中對我產生厭倦,因為我知道,你若不放手,我逃也是沒用的,所幸,你真的漸漸疏遠了我,可真的是世事難料,就在這個時候,孩子掉了……”
南夜爵感覺到了脖子內傳來冰涼的濕漉,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去的又是悄聲無息, 她從沒用在容恩的肚子鬧過,也沒有讓她嘗過什麼苦頭,她安靜的,好像從不曾出現一樣。
容恩將她藏在心裡,從來也不敢去想每次,在思念即將觸及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容恩總是想蝸牛一樣縮回來,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南夜爵以為她是拿孩子當籌碼,媽媽也不知道她曾有過孩子,誰也不知道,容恩其實有多愛那個孩子,她一個人躺在chuáng上的時候,會摸著小腹和她說話,和她說,讓她乖乖的,不要鬧,媽媽很快就會帶著她離開,會好好保護她。
那個孩子,果真就很聽話,容恩甚至想過, 那麼乖,也許會是個女孩子。
南夜爵抬起她的臉,容恩閉著眼睛,眼睫毛上凝結著淚漬,他俯下身,涼薄的唇輕吻這她的眼角。容恩只覺得的灼燙的厲害,她想避開,卻被男人結實的臂彎緊固在懷裡不能動彈,淚水是咸澀的,就像南夜爵此時的心qíng,他喉間輕滾,將她的眼淚和著委屈吞咽下肚,“恩恩,以後,我們若再有了孩子,我定會好好保護他,但凡有誰敢傷害他,我決然不放過!”
容恩在他還中輕顫,在閻家的那些遭遇,還是被她省略離開,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牽扯進別人,孩子沒有了,完全是她的責任。
南夜爵微微將身體向下挪動些,前額輕抵,拇指將她眼角的濕意拭去,容恩握住他的手,眼帘垂下去,“南夜爵,還記得我們去看的第一場電影嗎?當時,你睡著了,明明放得是喜劇,忘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我知道,我要帶著那孩子離開了,我當時雖然一心想離開,可我懷著的,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想到孩子以後會沒有爸爸,我心裡就好難受,還有那個農莊,我也很想騎馬,那幾天,我是真的很開心,我甚至告訴自己,不要有什麼留戀,這些時光都是我偷來的……”
“恩恩,別說了。”南夜爵一個用力,將她狠狠壓入懷中,她能聽到男人胸口出劇烈起伏的心跳,隱隱顫抖的手臂勒的她很疼,幾乎就難以呼吸。
容恩枕在他胸前,身體蜷縮起來,過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南夜爵輕退開身,容恩已經哭累了,沉沉睡去,臉上的淚漬猶在,他小心翼翼起身,從浴室內取來濕毛巾將她的臉擦拭gān淨,這個懶蟲,還沒有洗澡,便這麼睡著了。
南夜爵沒有叫醒她,回到chuáng上恢復先前那樣的姿勢,他俯下身在容恩額前輕吻,爾後,便將她摟在自己胸前。
如果,他早便知道了這些,就不會容恩在他身邊空缺那麼久,孩子……他現在想來,對那個孩子,他從來沒有明顯的排斥過,只是,他走的太快。
深秋過去了,寒冬便踩著腳步慢慢走來。
葉梓想要辭職,畢竟容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很明白,只要容恩願意,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步,隨時都能邁出去。
“你以後不用天天來,但一周我希望你能過來兩次,陪她說說話,不是以現在的關係,而是以朋友。”南夜爵將一張支票推到葉梓面前,“這是你這段日子來的酬勞。”
她坐在南夜爵的對面,笑容恬靜,“就算能您不說,我都會過來的,我很高興能認識容恩。”葉梓將支票接過去,目光接觸到上面吧的數額時候,瞳仁不禁圓睜嗎“這……好像弄錯了。”
南夜爵雙手jiāo叉放在桌面上,“賞罰分明,向來是我做事的原則,這是你應該得的。”
葉梓將支票放回桌上,在深呼口氣後,又推了回去,“南總,真的不用,我告訴你實話,並不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錢,而是我應該那麼做。”
南夜爵起身,欣長的身體斜靠在書房的窗前,“你也該知道,你若不說,而是經由我的手將這件事查出來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所有想傷害容恩的人,我都不會輕饒,所以,這筆錢是你應得的,不是獎賞,而是純粹的jiāo換。”
在南夜爵的眼中,葉梓的堅持,遠遠不止這個價錢。
桌上的這筆錢, 不是個小數目,它足夠還清葉梓所有的貸款,還能將家裡好好的裝修一番,甚至,還能在邊上為父母再買一套更大的房子。
容恩的腳步聲在走廊傳過來,南夜爵拿起支票塞到葉梓手中,門在時候被打開。
“葉梓,你果然在這。”
“容恩,”她起身,手裡的支票被攥成褶皺,“你找我?”
“恩,”女子穿著兔頭拖鞋走進來,手裡有一套設計稿,“看,這是做出來的效果圖,喜歡嗎?”
葉梓將設計稿接過來,只看了一眼,雙眼便覺得酸澀,這樣溫暖的家,是她夢寐以求的,每個角落都揮灑著暖暖的光線,令人移不開眼睛,“容恩,謝謝,好漂亮……”
南夜爵搭著容恩的肩膀,嘴角也不由勾起來。
“葉梓,到時候選家具的時候,你可以叫上我,我喜歡布置這些東西……”
“容恩。”葉梓擦了下眼睛,臉上的笑分外寧謐,“南總對你很好,真的,你會幸福的。”
容恩不知她怎會忽然繞道南夜爵的身上,抬起來,男人目光含笑,一副我就是好男人的樣子,葉梓沒有多留,拿著那張支票便離開了。
“你讓葉梓給你說好話。”
“去,”南夜爵在邊上的沙發坐下來,“我用得著別人給我說好話嗎?”
男人揚了下笑,滿臉不屑的樣子。
“南夜爵,”容恩坐到他身邊,“我們好好的,我會試著接受你嗎,除非……”
“除非什麼?”男人正起身,臉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除非,閻越回來,”在看到南夜爵臉上的柔和轉為yīn鷙後,容恩不由笑他,“我是說,是我最初認識的那個閻越。”
她當然知道,也以為,他是回不來的,臉變了,心也變了,便再也回不來的。
第九十八章 不會將她,拱手相讓
夏子皓,夏家的長子,容恩在一個月後見到了這個男人。
得體的衣襟,溫暖和煦的笑容,夏家人有優良的基因,長相自然很好,1米8以上的個子,臉部輪廓俊朗非凡,是司芹帶著他約上容恩的。
吃飯時,容恩只顧著咀嚼,卻忘記了下咽。男人戴著一次xing手套,將剝好的蝦放入司芹面前的小碟內,他笑起來很好看,總覺得能將yīn霾的天空都變得陽光燦爛起來。看得出來,他對司芹很體貼,男人的個xing也同夏飛雨大相逕庭,jiāo談的時候,很有禮貌,不會擺什麼架子。
容恩嘴角挽著笑,可心口卻窒悶不已,她知道司芹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夏子皓在一起的,她端詳著對面二人,若這是毫無心機的一次用餐,容恩肯定會真心祝福司芹,她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幸福,可,這些都只是假象,就只有男人被蒙在鼓裡。
“你自己吃吧,”司芹將剝好的蝦放回夏子皓碗中,“我這都夠了。”
她目光輕柔,完全不是那個撕心裂肺要喊著報仇的司芹,容恩有瞬間的錯覺,這樣恬靜下,她甚至看不出司芹是真qíng還是假意,夏子皓將袖口挽起來,笑的時候,露出潔白好看的牙齒,“我有個妹妹,小時候吃蝦的時候總要我給她剝好,寵溺的很。”
容恩眼皮輕跳,果見司芹眸子內的亮光黯下去,夾到嘴邊的蝦仁被放回碗碟內,她拿起紙巾擦下嘴角,“我吃飽了。”
男人不明所以,左手自然地搭在司芹肩膀上,“怎麼才吃這麼點,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不是,今天本來就沒有什麼胃口。”司芹qiáng顏歡笑,臉色有些蒼白,夏子皓見容恩也已放下碗筷,便輕攬住司芹的腰,“那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容恩跟在二人的身後,見男子的收始終貼著司芹的腰沒有鬆開,除了餐廳,容恩本想自己回家,可司芹說想和她說說話,夏子皓便也盛qíng挽留,將她們二人送回司芹的住處後,這才離開。
容恩陪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男人出去沒多久又折了回來,給司芹送了幾盒胃藥後,便駕車離開。
她懷擁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幾盒胃藥,容恩知道她不是因為胃不舒服才要回來,而是男人提到了夏飛雨。
“司芹,”她倒了兩杯水,對這兒已經熟悉的和自己家裡一樣,“夏子皓和夏飛雨不一樣,再說,他沒有必要為夏飛雨的罪孽承擔下所有的罪惡。”
“容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司芹語氣暗沉,她嘆口氣,面上有苦惱之色,她將臉埋入抱枕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我很好,從沒有哪個男人像他那樣對我。容恩,還記得上次在yù誘後我和你說的嗎?我說,那種事我不止一次經受過,其實,我是騙你的,也是騙我自己,在那次之前,我只有過一個男人,十個我曾經發誓要愛到骨子裡的男人。”
容恩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些事是司芹最不願提及的傷疤,她痛過,所以才會記得那麼深。
“我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當別的小朋友都在讀書的時候,我就和奶奶開始撿瓶子,收舊報紙,奶奶供我讀書,說只有那樣才會有出息,我也努力了,可是,沒用,那時候,有太多事qíng讓我分神,我不想讓奶奶那麼累,放學回來了,就自己出去撿瓶子,漸漸的,我的成績也就一落千丈,直到後來,我自己不想念書了,我知道上大學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而這筆錢,我和奶奶就算天天不睡覺收著那些舊報紙,都不可能湊起來的。再後來,我認識了一個男人,很俗套的開始,他不務正業,而我又背著奶奶逃學,我們認識了,他起初對我很好,我從來沒有在奶奶以外的人身上感覺到過溫暖,一點點都沒有。”
司芹抬起頭,她已經很少在哭,談起那些過往的時候,臉色就冷靜的像是平板的鏡面,“容恩,你知道嗎?像我這種人,其實真的很好騙,別人只要給我一點點好,我都會擺出小狗的乞憐的姿態,因為,我太需要愛了……”司芹不由冷笑,眼角露出不屑,“後來,他帶我去酒吧玩,是那種很小很嘈雜的地方,環境很差,我喝醉了,最後,那男人將我拖到一家旅館,我就是在那時候失去了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