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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事,他並沒有告訴她,現在的閻越,還沒有那個坦白的勇氣。
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容恩現在滿腦子就家和工作,生活充實不已。
回歸過去,她依舊是那個平凡的人,沒有多大作為,窩在城市的一個角落內,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買了菜回家,打開門進去,“媽?”
將東西放在餐桌上,她來到容媽媽房前,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在屋內找了一圈後,容恩心裡咯噔一下,忙推開門跑下樓去。
那種緊張害怕剛蔓延至心口,就在看見不遠處的兩個身影后,消散開來。
冬天的huáng昏很美,晚霞如錦緞般鋪在西方的邊際,五彩斑斕,小區公園內,男人背對容恩,他推著輪椅,碩長的身影挺拔有力,容媽媽回過頭正和他說些什麼,媽媽側臉上的笑,容恩已經許久未見了。
這份恬靜,讓她一時不敢上前打擾。
男人時不時低下頭,並彎腰將容媽媽腿上的毛毯遮好,動作體貼,容恩放輕了腳步上前,周邊的樹木全因那晚霞而染紅,她來到二人身後,“媽。”
男人推著輪椅轉過身,容媽媽面帶微笑,“恩恩,你回來了,越見我一個人在家,怕我悶,就推我出來走走。”
“媽?”容恩急忙上前,從閻越手裡推過輪椅,“我們回家。”
她生怕容媽媽見到閻越,會再次受到刺激,“你怎麼會在這?”
“我想過來看看阿姨。”
“你走吧。”容恩說完,便推著輪椅來到樓梯口,邊上並沒有看到拐杖,她回頭吩咐道,“媽,你在這等會,我去拿拐杖下來。”
“好。”
容恩急忙上樓,剛拿起拐杖下去,就見閻越已經背著容媽媽一步步走了上來,他抬起頭,俊臉上的汗水正順著菱角分明的下巴淌落下去。
容恩雙手握住拐杖,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
這一幕,令她想起了他那次背她上山時的qíng景,閻越來到容恩面前,“走吧,愣掉了?”
回過神時,男人已經背著媽媽上了好幾個台階,她默默地跟在後面,回到家後,閻越讓容媽媽坐下,這才下樓將輪椅搬上來。
“越,今晚留下來吃飯吧,恩恩自己動手。”
“好,我也很久沒在家吃了。”
容恩在廚房內撿菜,聽到這話時,動作禁不住頓了下來,閻越打開移門進去,就看見她怔怔地出神的樣子。
他拿起邊上的菜,將葉子摘去,容恩見狀,將他手裡的菜接了過去,“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恩恩,我沒有別的意思,”男人臉皮似乎很厚,又從袋中拿起別的菜摘起來,“我只想多過來看看阿姨,讓她能出去走走。”
容恩沒有再說話,將菜洗淨後下鍋,“你出去吧,這兒有煙味大。”
閻越將摘好的菜放入籃中,他背靠牆壁,雙目盯著榮恩瘦削的背影,她放入佐料,剛要、將炒好的菜裝入盤中,男人便貼了上來,他雙手jiāo扣著放在她腰際,並隨之,雙臂越收越緊,俊臉就緊緊挨著容恩的脖子,“恩恩,我不會bī你,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改變,我只要你別這麼快拒絕我。”
容恩被抱住,動彈不得,過了許久後,她才嘆了口氣,“你先出去吧,菜都糊了。”
男人依言鬆開手臂,除去陪容媽媽看了會電視,吃飯的時候,出乎意外的融洽,閻越能說會道,哄得容媽媽心qíng越發好了。容恩埋頭扒著碗裡的飯,卻始終戰戰兢兢,席間,閻越給她夾了幾次菜,又將剝好的蝦遞到媽媽碗裡。
一頓飯吃了大半小時,飯後,閻越倒也沒有久留,坐了會便離開了。
容恩捶著肩膀回到臥室,剛坐定,容媽媽就隨之跟了進來,“恩恩。”
“媽。”她走過去,蹲下身後,雙手在她腿上輕捶,“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好些?”
“好多了,”容媽媽心疼地抬起手,將她散下來的頭髮撥向耳後,“我沒有想到,我女兒受了這麼多委屈。”
“媽,你說什麼呢?”
“越今天陪了我整整一個下午,也將你們之間的事告訴我了,恩恩……怪不得……閻家容不下你,媽媽想通了……這也不能怪閻越那孩子,誰遇上那樣的事,會沒有別的心細呢?況且,他真算是死裡逃生了,再說,媽媽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他,若是喜歡,就不要輕易放棄了,別因為我的事而牽絆住你,那不能怪他。”
“媽,”容恩心裡亂得很,“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希望你好好地恢復。”
“傻丫頭。”容媽媽讓她枕在膝蓋上,沒有完全靈活的手在她頭頂輕梳幾下,容恩閉上雙眼,不想多想,這樣,就已經很幸福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創新公司業績不錯,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邁步。
“恩恩,”沉默依舊火急火燎的xing子,“這個case就jiāo給你了哦,下周二要見初稿。”
“放心吧,”容恩將糙圖接過手去,隨手翻了幾下,“這樣龐大的工程,怕是競爭力太qiáng了。”
“那當然了,我可是託了熟人才拿到的,”沉默沾沾自喜,窩到容恩身邊後,放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還有好幾家公司虎視眈眈呢,不過,對方明言,只看設計不看後台,我跟你說啊,就連爵式都cha了一腳,到時候,我們就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這是幾個月來,容恩第一次從別人嘴中得到同他相關的消息,她原先揚起的笑緩緩斂回去,“既然連爵式都涉足了,我們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恩恩,你何時這麼沒信心了?”沉默雙手壓在她肩膀上,“我可是對你信心十足噢,再說樂,爭取不到又怎樣,人家是大公司,我們是小蝦米,輸了不丟臉嘛。”
容恩再度莞爾,沉默永遠都是那麼樂觀,而且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慎密,很會體貼人。
下班後,容恩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買了些水果,轉乘兩班車後才來到司芹家裡面。
她並沒有在家,司芹奶奶說她在一個賽車場上班,做的是文職工作,很輕鬆。
容恩問她要了地址,司芹奶奶雖然那麼說,她卻不信。
那樣的女子,輾轉奔波,不知能否有個安身之處?
清翎賽車場,就在市中心,說穿了,又是有錢人尋找刺激的一個地方。
容恩趕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她問了幾個人後才找到後場,剛進屋,就聽見司芹的聲音,“龍哥,我今天身體真的不舒服,待會上場您找別人行嗎?”
“魅,不是我說你,今天這場比賽事關重大,多少公子哥兒都候在外面,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這時候讓我去找誰?你要走可以,明天就別來了!”被喚作龍哥的男人口氣很硬,絲毫沒有商量餘地。
容恩站在門外,見司芹一手擱著自己的小腹,確實很難受的樣子,“龍哥,您也不希望我等下將比賽搞砸了是不是,如果能堅持,我就不會開這個口了,龍哥……”
“那是你自己的事,”龍哥將被她握住的袖子甩開,“每個地方都有規矩,魅,我要不是看你長得好,我也不會留你這麼久,你要不想gān,可以,後面排隊的人多呢。”
司芹垂下雙眼,雖然隔得很遠,但容恩還是看見她滿臉痛苦。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待會,我要看見有人上場!”龍哥甩下句狠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司芹彎著腰,將臉趴在梳妝檯上,容恩見那龍哥走遠後,這才走了進去,“司芹。”
女子抬起頭,“容恩?”
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
“你怎麼了?”容恩見她臉色煞白,“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司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我被人下藥了。”
“什麼?”
“我這個位子很多人爭著搶著,不用奇怪,這兒就是這樣,”司芹將手臂放在梳妝檯上,“將我拉下台後,她們就能爬上去了。”
容恩擰起了眉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自認倒霉吧,”司芹疼的直呻吟,目光在容恩臉上匆匆瞥過,她眸中頓時閃亮了下,“容恩,你幫我個忙行嗎?”
“什麼?”
“今天,你替我上場,你學過跳舞,身段又軟,哪些動作肯定一學就會。”
“這……”容恩猶豫了下,賽車寶貝於她來說,終有顧忌。
司芹見她不說話,這才想起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唐突了,“對不起,容恩。”
“你別這樣說,”容恩知道她找到這樣一份工作肯定是不容易,“好吧,反正就一會會時間。”
“真的?”司芹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答應,“容恩,謝謝你。”
小小的休息室內,司芹找了套衣服給容恩換上,“這尺寸應該合你身。”
那些動作,說來也不難,幾遍過後容恩便能熟練自如,司芹吃了兩片藥坐在那,臉色還是未見好,“馬上就要開始了,容恩,那地方魚龍混雜,你千萬不要久留。”
“好,”容恩拿起一側的黑白兩面旗子,“司芹,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女子擺擺手,“我等你回來。”
賽車是男人的專利,享受速度的狂野時,又能體會到征服的快感,而賽車寶貝,則為這激qíng的賽車場添加了另一樣魅惑的風qíng,更具摩登時尚感。
寬敞的賽車道,兩邊以燈火照亮,白色的分割線,清一色的高檔跑車,容恩站在幕後,還未上前,便有些怯場。
激qíng澎湃的音樂響起,她深吸了口氣,踩著十公分的漆皮長靴上場。
夜空被明亮的火焰點燃,空氣中,那股子冰冷被烤灼地躲避起來,容恩身者黑色皮褲,上身是同色抹胸,儘管這樣,倒並不覺得有多冷,她站在排成一列的賽車前,長到腰際的墨發隨風輕舞,更襯出她臉部較小明媚。
“喲,這新來的寶貝長的真不錯。”
“寶貝,叫什麼名字,比賽後哥哥請你喝酒去?”
各種聲音從那些披著尊貴外衣的男人們嘴中說出來,容恩始終保持著一貫的神色,並沒有理睬,她站的筆直,猶如一株高傲的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