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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恩!”南夜爵果然是動怒了。

    “你還要護著她嗎?”容恩騰地起身,整個眼眶內通紅,“南夜爵,我對你真失望。”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腳步絲毫沒有逗留,甚至都沒有望一眼,南夜爵睨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腰部的撞傷越來越疼,俊臉不滿yīn鶩,就連夏飛雨都不敢再多說句話。

    容恩一口氣走出yù誘,外面,已是深夜,她坐在木椅上,拿出紙巾將眼底殘留的淚漬擦gān,哭過之後,整個腦袋都脹的疼。

    這般結果,還是源於南夜爵對她的不了解,他若能多花些心思,就能分辨出她為何會轉換的這麼快。這樣的結果,挺好的,至少容恩覺得今晚這場戲做得很足。

    以往,他身邊的女人無外乎就是看上他的錢,這點上,容恩做的更不手軟。

    當晚,南夜爵果然沒有回來,容恩泡了杯苦咖啡,安靜地坐在陽台,一直到東方升起紅色的朝霞,還是沒有見到南夜爵的影子。

    那杯咖啡她一口沒有喝,只是聞著味道提神。

    在確定他不會回來後,容恩這才進了臥室,縮入被窩中,渾身倦意在那張柔軟的chuáng上消磨殆盡,睡得舒服極了。  

    容恩整整賴了一天chuáng,到了晚上,保姆才敲門喊她吃飯,睜開眼皮子,房間內安靜極了,就連手機都沒有震動過。

    穿著睡衣下樓,底下就她和保姆兩人,“先生回來過嗎?”

    “噢,沒有。”

    容恩點下頭,吃了一小碗白飯就上了樓。她將臥室門反鎖,把家庭影院的聲音開得極大,看了大半夜電影後,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南夜爵依舊未歸。

    容恩完成了今天的設計圖,下樓時,見小保姆正有條不紊地打掃,她走過去輕聲道,“王玲,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人來人往的街上,擁擠不堪,容恩才逛了幾步,便失去了興致。

    “我們去吃飯吧。”她走在前面,身後的王玲不敢靠的太近,總是隔著三兩步距離。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容恩扭頭,面容含笑,“中午想吃什麼?”

    “這,”小保姆見她這麼問,顯得越發拘束了,“隨您。”  

    “好久沒吃湯麵了,前面有家店不錯,我帶你去吧。”本是同命人,容恩從來不覺得比誰高一等,王玲見她這麼好說話,走了幾步後,也就親近了過來。

    過往的車輛特別多,再加上即將變天,街上的每個人都顯得急匆匆的樣子,容恩抬頭看看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呢。”

    “那家店遠嗎?”

    “不遠,過了馬路就是,走吧。”容恩雙手cha入兜內,一條腿剛要踏上人行道,旁邊的王玲忙拉住她,“小心。”

    身體拉回來的瞬間,就見一輛車咻地從二人眼前駛過,茶色的玻璃窗內,一名男子腦袋靠著車窗,邊上坐著的,好像是劉媽。

    容恩黑亮的瞳仁睜大,而那男子,應該就是閻越。

    不!她陡然地驚怔,整顆心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樣,是沒有整容前的閻越!!

    第七十章 雨中流產(高cháo)

    “您怎麼了?”邊上的王玲見她不對勁,忙拉下容恩的袖子。

    “你看到剛才車裡面的人了嗎?”容恩開口,卻牙關都在顫抖。  

    王玲目光奇怪地望向遠處的車尾,剛才只顧著拉住容恩,並沒有多心,“沒有啊,怎麼了?”

    手臂被甩開,王玲退了一步,就算是閉上了眼睛,她也能繪出他的每個輪廓,他的眼睛,他的鼻樑,還有他說深愛的那張嘴。容恩飛快地奔跑著,似乎隔了一年後,她的每個腳步都在追逐,閻越,但若真是你,先前的,又是誰?

    但若是你,又怎會冷眼旁觀這麼久?

    難道是隔了那些光暈,她看錯了嗎?

    “容小姐,容小姐——”身後,王玲沒幾步就追上來,“您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叫輛車吧。”

    “好。”容恩氣喘吁吁,腳步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王玲急忙伸手去攔車,這時候的天空,狂風大作,yīn霾來的如此之快,黑雲涌動,緊挨的樹枝在頭頂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只聽得嘩啦一個巨雷,馬路上瞬時大雨滂沱,淋得路人無處藏身。

    車尾拐個彎後消失不見,容恩急yù追趕,卻不料地滑,摔下去時她不自覺用雙手擋住肚子,手背上瞬間就被磨去一大塊皮,疼的她臉都扭曲起來。  

    小腹處一陣陣緊抽,她撐起上半身,王玲已經攔了車追過來,“容小姐,你沒事吧?”

    她彎腰蹲了會,在那抽痛散去後,這才慢慢站起身,“我沒事。”

    那輛車已經沒了蹤影,容恩上了的士後,報出閻家的地址,在趕到那處莊園別墅時,天空的雨像是澆下來的一般,打在臉上猶如迎面而來的巴掌。

    “容小姐,您這是gān什麼?”王玲見她下車,忙拉住她的手,“下這麼大的雨,會淋壞身體的。”

    容恩甩開了她,雨勢打在臉上,雙眼根本就睜不開。

    她沖入閻家客廳時,裡面的閻守毅和夫人正在用餐,劉媽從廚房內將菜一一端上來,見到她時,幾人均是一怔。

    “恩恩?”劉媽見老爺夫人臉色不好,忙上前道,“你怎麼來了?”

    “誰讓你進來的?”閻守毅將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容恩身上都淋濕了,此時雨水正順著褲管滴滴答答落在客廳的地毯上,“訂婚訂不成,還要跑來這裡糾纏嗎?”  

    “恩恩,你怎麼淋成這樣了?”這麼大個家裡面,只有劉媽還是對她好臉色,心疼地拿了毛巾來給她擦著頭髮,容恩冷的全身直哆嗦,她冰冷的手指握住劉媽手腕,“劉媽,您方才一直在家嗎?”

    劉媽怔了下,避開她的視線,繞到她身後,“對啊,我……我一直在家準備晚飯呢。”

    “不可能,”容恩斷然打斷她的話,旋過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劉媽,平時您就對我好,您別騙我了,我剛才在街上明明看見您了,還有……還有閻越,劉媽,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怎麼可能,”劉媽拉開她的手,“恩恩,你肯定看錯了,再說少爺這會也不在家,他馬上就應該回來了。”

    “不,不是的!”容恩歇斯底里,完全忘記了冷靜,“是閻越,他還是那張臉,我不會認錯的……”

    此言一出,劉媽霎時臉色蒼白,閻夫人激動地站起身,頭腦暈眩,差點就栽倒在地,邊上的閻守毅眼露沉痛,忙將她攙扶著坐下,“劉媽,還愣著做什麼,將她推出去!”  

    “恩恩,你肯定是看錯了,”劉媽取了傘遞到王玲手裡,“這會老爺發怒,你快走吧,要不然家裡該擔心了。”

    “劉媽,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容恩失神地怔在那,當全世界的人都在反對,自己的堅持,反而真成了錯誤,那匆匆一瞥,雲淡風輕後,當真只是她的幻覺嗎?

    劉媽不忍去看她的雙眼,她別開頭,“恩恩,你真的看錯了。”

    “還站在這gān什麼?滾出去!”閻守毅順手拿起桌上的碗碟擲向容恩,“別讓我再見到你,滾!”

    “容小姐,我們還是走吧。”王玲拿了傘,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

    “我不信,”容恩甩開,目光充滿質疑,“劉媽,別人我可能會認錯,可是他,我不會,我別的不求,只想見他一面可以嗎?”

    “恩恩,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

    “和她羅嗦什麼?”閻守毅推開椅子大步闖進來,他氣勢洶洶,劉媽見不好,忙輕推搡著容恩,“恩恩,你先回去吧,快走……”  

    王玲跟著她退到門口,還沒有轉身,就被迎面走來的閻守毅握住肩膀後用力推出去,身後就是幾個石階,容恩腳踝由於趔趄而扭了下,身體向後栽去。

    “容小姐——”在即將摔倒之際,幸虧王玲伸出手臂接了下,但由於慣xing,容恩還是雙手支在了地上。

    腹部猛地一收,緊接著便是疼痛,容恩彎腰在地上坐了會,直到痛感慢慢散去些,這才讓王玲攙著她起來。

    閻守毅態度很差,劉媽只是一個勁勸解,容恩站在瓢潑大雨中,她伸手擦去臉上的水漬,bī迫自己睜開眼睛望向這座她曾經那麼熟悉的閻家老宅,“劉媽,您告訴他……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劉媽站在門口,眼中的疼惜明顯溢出來。

    容恩站在雨中,冷的全身發抖,就算曾經有多麼愛,經過了時間的洗滌,也已慢慢輕淡了,更何況,堅持的一直都只有她一人?

    “閻越,”容恩扯開嗓子,對著閻家二樓喊道,“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你若不想見,好,我走,自此之後,我們便斷的gāngān淨淨……”  

    嗓子喊啞了,心也一點點在變冷,她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頭髮衣服淋了雨,láng狽的都貼在身上,“不見,就不見吧……”

    她一遍遍反覆低喃,那雙眸子內被冷qíng浸潤的蕭瑟而淒哀,睫毛輕輕顫抖,卻依舊bī著自己睜大雙眼。這樣的容恩,令劉媽心疼不已,“老爺……”

    閻守毅看見她眼底的哀求,非但不心軟,反而火上添油,“還不滾是嗎,來人啊,拿掃把轟她們走!”

    容恩站在那,什麼話都聽不去,王玲見他們真要拿東西轟人,忙拉了下她的手臂,“容小姐,走吧——”

    容恩的步子順著她動了下,卻聽到劉媽焦急的嘶喊傳入耳中,“恩恩,恩恩你怎麼了?”

    她僵硬地止住腳步,雙眼木然地望向劉媽,自己是怎麼了?

    “容小姐——”

    場面仿佛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中,容恩低下頭去,只見血流如注,血水混著雨水正從她的褲腿中蔓延到地上,小腹這才感覺到痛,而且是鑽心無比,一陣陣緊抽著,下身,那溫熱的液體還在噴涌而出。

    “喂,先生,不好了,容小姐她……”

    容恩腦子發懵,轟的,仿佛一團白光襲來,意識也逐漸在淡化,她整個人向後面栽去,二樓,閻越那曾經住過的房間在她眼中慢慢由清晰轉為模糊,豆大的雨珠砸在她眼眶中,在她倒地的瞬間,那些過往,都像是退去的洪荒後,變得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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