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你……你是誰?”劉媽握住話筒,儘量將聲音壓得很低,“求求你,讓我和恩恩說幾句話吧?就幾句,行嗎?”
“哼!”南夜爵冷笑,嘴角勾勒出諷刺,“她需要你們的時候,怎麼沒見一個人出現過?閻越要死了?真是天大的笑話,容恩是我女人,不是你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憑什么姓閻的勾勾手指頭,我就要讓她回去?”
南夜爵毫不猶豫的掛上手機,胸膛起伏几下,余怒未消,他回到臥室將手機放回chuáng頭柜上,容恩也恰在這時走出來,腦袋垂著,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
男人輕嘆口氣,在她經過自己面前時,伸手從背後抱住她,堅毅的下巴輕抵這她的頸窩,濕漉的秀髮間,茉莉花香的洗髮露味道令人著迷,南夜爵輕閉上眼睛,“恩恩、”
容恩沒有答應,司芹的事,她是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恩恩。”男人不厭其煩的換他的名字,落在容恩小腹上的雙手隨著貼近而收攏,這個女人嗎,他雖然緊緊抱著,可心頭總有種隨時會失去的感覺,悵然若失,“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嗎?”
他xing感的嗓音帶著許暗啞,就貼著容恩的耳朵,有些痒痒的,聽在耳中,又令人模糊不清,“那你呢,你會離開我嗎?”
“恩恩,我若不放手的話,你也不要放手,好嗎?“南夜爵睜開雙眼,幽暗的眸子緊盯著容恩的側臉,他也有害怕的時候,他排石真的栽了,而且,是栽在一個心還沒有完全傾向於自己的女人身上。
容恩只覺得他有些怪異,她握住南夜爵的雙手,儘管屋裡開著暖氣,去也發現男人的手臂冰冷,“那你若是先放手了呢?”她側過那張明媚的臉眉宇間淡淡溢出笑來,“你若是玩膩了,是不是又要一腳將我踢開?到時候我不是很可悲嗎?”
“不會的。”南夜爵擁著她,他不敢確定,若是有一天真將他同閻越擺在一起,他是不是會變得毫無競爭力,只能黯然退場?“恩恩,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說出口時,別說是容恩,就連南夜爵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婚姻,也從沒想過會結婚。
容恩驚怔,表qíng依舊是愣愣的,過了許久後,面部才緩和下來,她將南夜爵的雙手挪開,裝過身同他面對面站著。“你是怎麼了?我不是說了嗎。我正在試著接受你。”
“恩恩,”她不會明白他的害怕與不安,南夜爵擁著她,將下巴輕靠在容恩的頭頂,“我們之間,始終有個閻越,你跨不去的嗎,我只怕,我會等不到……”
容恩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視線穿過男人有力的臂彎落向遠處,羽睫輕抬,靠在南夜爵胸前的臉蛋摩挲幾下,“我和閻越是不可能的了,他不僅僅是變了張臉,雖然我們有很多共同的回憶,可是往昔的那種親昵,卻再也找不回來了,她是真的變了,我曾經也掙扎過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南夜爵yù要撫上容恩頭髮的手便那麼不自然的頓在半空中,他黑耀的眸子瞬間熄下去。往昔的親昵,說別人複製不來的,先前的閻越不行,他也不行。
“恩恩,如果是你記憶中的他回來了呢?”
容恩舒緩的臉色皺了起來,這個想法,她從來不敢拾起,就算上次在雨中,她也告訴自己,只是看錯了而已,她抬起頭,嘴角抿起一抹笑,“南夜爵,不懂什麼事天方夜譚嗎?如果真有第二個閻越,我們也不可能的,他既然躲著我兩年不見,就是不想見。”
男人聞言,心裡這才覺得安撫不少,容恩說的沒錯,就算那人真是存在,他也不用怕。
容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是關機的,打開時,明明是滿格的電量。
她洗涑下樓,南夜爵早已去了公司,容恩吃過早餐後來到二樓陽台,嘴角最近在趕一個設計稿。所以並沒有很多時間出去,這樣也好,她覺得充足了很多,投入到工作時間也就好打發。
手機響起時,容恩正熟練的敲打著鍵盤,她看夜不看接起來,“餵?劉媽……”
“恩恩那,劉媽今天一早就到家裡來了,說是電話聯繫不上你,好像有很是重要的是,對……你要不要給她掛個電話把?”
容恩頓手中的動作,長發順著瘦削的肩膀傾瀉下去,:“好,媽,你這幾天身體還好嗎?”
“媽媽 沒事,就是不知道閻家出了什麼事,恩恩那……”容媽媽yù言又止,“若沒有什麼大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想你再被牽扯進去。”
“放心吧媽,我知道的。”掛了電話,容恩並沒有立馬撥過去,她想了下,可劉媽畢竟對她很好,若不是有急事,劉媽也不會非要找到她。
電話接通時候,那邊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劉媽似是在哭,“恩恩那,恩恩,你快過來,不然就來不及……”
容恩滿頭霧水,心跳卻不由急劇加速起來,眼眶竟跟著有些紅潤,“劉媽,您別急,您慢慢說……”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恩恩,你馬上過來,到了這兒劉媽再和你說,你快啊……“容恩匆匆掛上電話,起身時,頭腦有些暈眩,要不是及時扶住欄杆,只怕是要栽下去了,她只覺得心慌不已,至於那種感覺從何而來,她也說不清楚,拿了手機,她取過外套,大步走出御景苑。
來到閻家老宅,劉媽炸正焦急的在外徘徊,時不時翹首,見到容恩後,她趕忙急步上前。“恩恩……”劉媽忍不住哽咽,兩個眼睛依舊紅腫不堪。
“劉媽,究竟出什麼事了?”
劉媽拉住容恩的手,將她帶進屋,腳步蹣跚的幾乎跌倒,在爬樓梯的時候,劉媽但覺眼前漆黑一片,容恩忙攙扶著她,這才勉qiáng走上去,容恩在經過閻越房前時。頓了下,“劉媽,他的房間不是在這嗎?”
劉媽聽聞,淚流滿面,她緊緊扣著容恩的手腕,將她帶到閻越以前住的那個房間前,容恩越發覺得不對勁,還沒有細想,門在此時被打開來,忙碌的醫生護士從裡面走出來,行色匆匆,將容恩撞到了邊上,她腳步僵硬,只得側開身子。
“醫生,我家少爺怎麼樣了?”劉媽拉住對方的手,不住哀泣。
醫生並沒有多少時間和她解釋,裡面,早已亂成一團,容恩雙腿像是灌了鉛走進去,這裡面的擺設,一樣都沒變,chuáng頭柜上,她和閻越的合影,依舊是笑容璀璨的樣子。她穿過的球衣,還是容恩給他買的,就掛在衣架上,還有,閻越的鞋子,閻越常背的那個包……容恩的視線早已模糊,目光在周圍巡了一圈後,落在那張chuáng上。
她雙手捂住嘴,胸口痛的,整個身體都彎了下去,那張chuáng上,躺著閻越。
依舊是那張臉,那個人。
旁邊的架子上,各種營養液正輸入他的體內,腦電圖,呈雜散的波形,容恩雙腿癱軟,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就是,植物人。
容恩雙眼癱軟,實在沒有力氣支撐下去,倒在了地上。
重重的跌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抽盡了靈魂,再沒有一點的jīng神。
第一百章 所有真相
閻越說,他曾經昏迷半年,做了半年的植物人。
原來,並不都是假的。
閻越還說過,你知道生不如死 的感覺嗎?
他說的,原來都已經隱約暗示過,只是誰都不會往那個方面去想。
劉媽再邊上哭,閻家的人這幾天出國,兩年來,他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她驚慌不已,而昨晚閻越的手機也打不通,她怕他就這麼去了,便想將容恩叫過來。
醫生同護士正在極力搶救,腦電圖的顯示,隨時都有拉成直線的可能。
容恩爬了幾次,最後才拽住chuáng腳,讓自己站起來,她跌跌撞撞來到chuáng前,閻越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變,深褐色的短髮,堅挺的鼻樑,緊緊抿起的唇,他若是睜開眼睛,必定是慡茶色的瞳仁,她伸手握住他那雙同常人有著相同體溫的手,將他的手背貼到自己的臉上,容恩俯視=跪在閻越跟前,眼淚浸潤到他的指fèng時,男人依舊無動於衷。
醫生翻動下他的眼皮,本想放棄時候。卻見他的生命體徵跳動了下,腦電圖上,波形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容恩緊緊握住這隻手,隱約能聽見醫生說緩過來的意思,劉媽一個勁在說謝謝,由於連番幾次的搶救,閻越身上cha著很多管子,可是再難受,他都不會喊一句疼了。
沒有什麼,會比現在這樣更讓容恩絕望。
閻越回來的時候,他不認她,以至於到後來,他在訂婚宴上的絕qíng對待,容恩都沒有現在這麼絕望過,她也曾幻想過,她的閻越,也許會在哪天重新出現,直到容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眼,直到她追到閻家,在那場大雨中丟了自己的孩子,他,都沒有出現。
容恩咬住唇,心卻是被撕成一瓣一瓣,她說過,若真是有這麼個人,可他卻躲著她兩年沒有見,那便是不想見。
她淚如涌下,原來,不是不想見,而是不能見呵。
“恩恩,“劉媽走過來,將她拉起來,”恩恩,對不起,我們瞞了你那麼久。”
“怎麼會這樣?劉媽,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容恩雙眼通紅,淚水肆意流出眼眶,她握住閻越的手沒有鬆開,忍不住用力。
“二少爺。”劉媽的一聲呼呼,就已經將整件事明了。
男人冒著寒風趕來,走進房間的時候,陣陣yīn寒隨之侵襲而來。劉媽輕嘆口氣後,擦了擦眼睛走出去,這裡面的恩恩怨怨,讓他解釋會比較好。她將房門帶上,男人顯然已經知道了閻越沒事,他面色平靜的來到沙發前,彎腰坐下去。
“你究竟是誰?”容恩對上的,是那雙和閻越相同的眼眸。
男人上半身彎下,十指jiāo叉在一起,黑色的短髮有些凌亂,許是方才趕來的時候太過急躁,四周靜謐,只有儀器冰冷的滴滴聲傳遞在每個角落。“我是閻冥。”
他的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樣,冥暗,只能生活在閻越的影子裡面。
閻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遠涉集團如今已是第三代,其創始人,是閻夫人的父親,也就是陳百輝的生父,當時陳老爺子並未將遠涉集團jiāo到陳百輝手裡,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風流成xing,剛成家,外面便有私生子認上門。陳老爺子處事嚴謹,對這方面極為苛刻,自此便定了規矩,遠涉集團的執行總裁,生活作風必須嚴苛,不得涉及黑市,毒品,走私買賣等犯法行為,否則,其餘董事可聯合罷免其總裁職位,再任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