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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孩子的事還不能釋懷,他卻不想對容恩放手,他心須承認,容恩離開後,他想過,想她的身體,想在晚上抱著她時那種感覺。
容恩雙眸徹底黯下去,她只是木然盯著南夜爵,”你去洗澡,好嗎?“男人充滿探究的目光睨向她,“別又想逃,我找到你落腳的地方很容易,我的手段你比誰都清楚。”
“我不走,”容恩將眼睛別向一邊,“我知道,我根本走不了,你去洗澡吧,我先躺會行嗎?”
南夜爵料她也沒有這個膽子,他撐起身,“等著我。”
說完,就去了浴室,男人今天心qíng大好,舒舒服服洗完澡後,只用浴巾圍住下半身就走了出去,他一手擦著頭髮,幾步走到chuáng邊。
“該你……”
男人眉頭緊擰起,偌大的chuáng上,只有中央處呈現一個凹進去的痕跡,至於人影早就沒了。
好,容恩,你還真敢逃!
門鈴在此時響起,他以為是容恩又折回來,一把拉開房門,“你膽子長頭頂去了?”
門外,站著兩名保安。
南夜爵面色鐵青,語氣不善,“什麼事?”
“我們接到舉報,這兒有錢色jiāo易。”
南夜爵雙目差點噴出火來,他側開身子,“你們看見這有女人了嗎?”
保安充滿質疑的目光掃向房內,另一人卻不怕死道,“舉報說,是牛郎,我看你就很像。”
第七十九章 以前的手段,重玩一次?
南夜爵聽聞,沒有怒,反而卻笑了,容恩,你當真是好樣的。
兩名保安進去找了一圈,並未有何結果,退出來時,整張臉都白了,“先生……”
“我像牛郎嗎?”南夜爵雙臂環起,靠在門口。
“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兩張惶恐不安的臉,男人並未如之前那般bào怒,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摸了摸鼻子,今兒,心qíng還是不錯,“誰舉報的,是個女人吧?”
兩人不語,神色尷尬。
南夜爵抽身回到房內,撿起地上的衣服,見兩人電線桿子似地豎著,還未離開,“站在這做什麼?出去!”
這會去找,容恩定是早就跑得沒影了,膽子夠大的呵,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之前,真是低估了她。
南夜爵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他並不著急,只要在晚宴的簽到單上一查,就能知道她在哪家公司,順藤摸瓜,看你再往哪躲。
容恩跑出去時,láng狽的不成樣子,一雙高跟鞋子拎在手中,頭髮緊貼著小臉,荒茫的夜色望不見盡頭,她蜷縮著身體躲在路燈下面,那些橘huáng色的燈光,幾乎就壓得她雙肩垮下去了,周而復始,這條路到了盡頭,為何她看見的人還是南夜爵?
回到家,容恩急忙回屋將衣服換下來,她怔怔地坐在chuáng中間,依照南夜爵的xing格,也許明天就能找到公司去。
可,她若不去,又能躲到哪?之前,她所以能躲到現在不被發現,是因為南夜爵沒有那個心思,他若有心,她就算是躲出白沙市,都會被他給抓回來。
沈默一遍遍將電話打來,容恩接起時,她的嗓門震得她整個耳膜都在顫動,“容恩,你跑哪去了?散場了也不見你影子。”
“沈默,”容恩將電話移開些,“我身體不舒服就早回來了,明天我想請一天假,可以嗎?”
“你沒事吧,看醫生沒?”
“沒事,睡會就行了。”
“那好吧,明天你休息,好好注意身體啊。”
容恩將電話放在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還是裝了杯水來到陽台,容媽媽早上起來,就見她在躺椅上睡得正熟。
再次接到沈默的電話,是九點整,那個時間段,應該剛上班才是。
“喂,沈默,不是說好了我今天休息嗎?”
“容恩,你快過來,南夜爵來了,現在坐在辦公室要見你呢!”聽沈默說好那架勢,她若不去,他還不走了,指不定又要做出些什麼事來。他向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容恩坐回梳妝鏡前,容媽媽推著輪椅進來,就坐她身邊,“恩恩,越都好幾天沒來了,你們沒事吧?”
容恩一下下梳著頭髮,鏡中,那張臉消瘦得只有手掌那麼大,她將頭髮束在腦後,紮起馬尾,身上沒有一樣多餘的首飾,肌膚白淨,她從來不用香水,卻始終有種很好聞的體香,隨著一舉一動,那股清新便洋溢了出來。在她眼中,自己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她從不想惹來誰的駐足,“媽,現在的生活,您開心嗎?”
“開心,”容媽媽蹣跚站起來,雙手扶著輪椅走到chuáng邊,“媽媽就想你也開開心心的,現在我的腿也恢復得很好,恩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容恩蹲在媽媽身前,將臉靠著她的腿,她重複呢喃一聲,“對,都會好起來的。”
在小區外欄了車,容恩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的,趕到公司時,只見南夜爵的座駕就霸道地擋在創新公司大門口,這樣囂張的做法,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辦公室內,蘇倫和沈默見她進來,忙上去拉住她,“容恩,你總算來了,他大清早就衝進來了……”
“他在哪?”
“在會議室。”
容恩推門進去的時候,果見南夜爵大搖大擺坐在朝南的主位上,沈默剛要將門帶上,就聽得男人慵懶啟音,“創新公司,原來上次截單的,就是你們。”
沈默一驚,容恩扭過頭來,“你先出去吧。”
在會議室的門帶上後,她就近坐在椅子上,“你來做什麼?”
“找你啊,”南夜爵傾起身,gān慡的頭髮隨著空調冷風微微散動,“恩恩,你昨晚真是擺了我一道。”
容恩放在膝蓋上的手握在一起,兩眼謹慎地睨著他。
南夜爵站起身來,頎長的身體越過寬大的會議桌,來到容恩身後,他雙手放在她肩上,輕按幾下後,忽然手臂繞在她胸前,慢慢彎下腰去。臉緊貼在她頸間,動作親昵,“誰給你膽子,讓你走的?”
“南夜爵,你又想怎樣?”容恩呼吸短促,晶亮的眸子定向會議桌上的盆景,“又想將以前的手段重新玩一次嗎?”
“恩恩,你是不是以為背後有人撐腰,說話才能這麼硬氣?”南夜爵雙臂環緊,慢慢將她的肩膀收攏在自己懷中,壓迫氣勢十足,“閻越現在,應該正為那斯漫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吧?會有那閒心思落在你身上?”
“你真卑鄙,”容恩輕閉雙眼,那樣的照片流出去,有誰能承受得住,“你不光是要斯漫身敗名裂,更是想bī死她。”
南夜爵環著她的手臂忽然鬆開了些,俊臉上的玩世不恭逐漸被yīn鷙所取代,“你是不是以為,那些照片是我放出去的?”
“不然呢?”容恩對上他墨黑色的潭底,“你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你能那樣對司芹,對斯漫,還不是你勾勾手指頭的事?”
“反正在你眼裡,我無惡不作,再多條罪狀也不會少塊ròu,”南夜爵在她身邊坐定,“這半年多,你過得好嗎?”
“很好,”容恩臉色平靜。“我過的很開心。”
南夜爵掏出煙,點上後深吸一口,狹長的鳳目晦澀不明,“當初那樣執意要離開我,是為了閻越?”
“不是。”容恩矢口否認,“南夜爵,既然瞞不住你,我就和你說實話,我只是想安安靜靜過日子,這世上好女孩多得是,以你這樣的身份,只要你願意,從來不會缺女人,你喜歡夏飛雨,她也喜歡你,那樣不是很好嗎?”
南夜爵涼薄的唇角在煙霧繚繞中輕勾,他垂下的眼帘緩緩揚起,繼而對上容恩眼中的希冀,“我就看上你了,恩恩,跟著我有什麼不好?除了名分不能給你,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如果我就想要名分呢?”
“我這樣的人,是不會結婚的。”南夜爵將煙掐滅在菸灰缸中,容恩兩眼盯著他手裡的動作,“我有什麼好,南夜爵,我有什麼好,要讓你這樣死死咬著我不放?”
她語氣激動,可男人卻始終噙著抹優雅的笑,他翹起腿,迷人的兩眼透出某種慵懶的蠱惑,“恩恩,我若能知道你哪裡吸引我,我就不會這麼非要你不可了,可逆就是有那種力量,讓我不想放手,這次,我給你時間,讓你乖乖回到我身邊,不要再想掙扎反抗了,我勸你還是留著點力氣。”
容恩將臉埋入掌心內,“你憑什麼就認定我會回到你身邊?既然你要把我bī向絕路,那我若是真的不回頭呢?”
“你不會的,”南夜爵口氣篤定,“因為你不是一個人。”
他拿出一串鑰匙,拉過容恩的手掌,“御景苑的房子我早就準備好了。”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寬大的會議室內,容恩一個人呆呆在那坐了許久。沈默在外探頭探腦,半天后不見她出來,這才推門進去,“恩恩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沈默,”容恩目光有些呆滯,笑了笑,只是很苦澀的樣子,“也許,我又要辭職了。”
“恩恩,”沈默彎下腰來,見她眸子定在一處,她和南夜爵的關係,沈默也猜出些許,她推了下容恩的肩膀,一貫的堅qiáng被不安代替,“你怎麼就惹上他了呢,這下要怎麼辦才好?”
“我也不知道……”容恩趴在會議桌上,可要她過回那種連呼吸都沒有自由的生活,她真的不甘心。
一整天,創新公司每個人頭頂都是烏雲滿布,到了下班的時候,沈默堅持讓容恩出去吃飯,但她實在沒有心qíng,便婉言拒絕了。
接到司芹的電話,是在晚上,那頭的聲音很嘈雜,對方說話也模糊不清,容恩按著司芹所說的地址找過去,是她和沈默他們上次去的那家會所,進去時,一眼就看見司芹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桌上、地上全是酒瓶。
“司芹。”她急忙上前將她拉起來。
“容恩……對不起,”司芹爛醉如泥,雙手緊緊抓住容恩,“我找不到別人,我沒有朋友,對不起……我只能找你……”
“司芹,你怎么喝成這樣?”
容恩將她攙扶起來,可她搖搖晃晃的,幾乎連路都走不穩,“我……我在這賣酒,我……我喝多少,那人就說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