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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雪行夜,破赫連翊,耽誤她吃飯的時間。
“怎麼都是葷的啊?”林寧倩投其所好,卻不清楚流雲瓊若是個素食主義者。
“這盤魚不錯。”流雲瓊若淡淡回道。
“這是清蒸的魚ròu,看起來似乎不怎麼油膩。瓊若,你太瘦了,這魚ròu既然你能吃那就全部歸你了。”楚瑩雪用筷子在其中一條魚的身上輕戳,魚身的兩面被筷子分開,楚瑩雪用手將整條魚骨都剝了出來,而後把魚ròu夾進了流雲瓊若的碗裡。
“林寧倩似乎很得你喜歡?”竟然將管理膳食這麼重要的職位jiāo給她。
“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看見她我會想起林光木,畢竟人是我的殺的,我感覺到有一點點的虧欠,但也僅限於一點點。她是個單純的姑娘,我身邊需要這種單純的人存在。”曾經的爾虞我詐太多,現在還是找一些順眼的讓自己舒心的人在自己身邊吧。
“她做的東西味道不錯!”似乎,卓寒塵一直和那個丫頭打的火熱。
或許,可以…
用過餐,外面的天已經大黑。
幾位將軍的營帳就在楚瑩雪主帳的旁邊。
而周家兄弟此刻正躺在卓寒塵的營帳內,睡得香甜。
周昌身上的傷口□□在外,一片猙獰,他的臉上帶著血跡,臉色慘白。
“王爺,王妃,不知這兩人犯了何事?臣剛剛已經找軍醫來看過,此人的舌頭被割,身上的傷口似乎是被鋒利的東西所傷,可看起來又不像是利器。”卓寒塵如實的稟告。
流雲瓊若靠近兩人,輕輕一揮手,過了片刻,營帳里傳出了怪異的聲音!
“啊啊啊…”那是一種含混不清的聲音,在這黑夜,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周昌睜大了眼睛,身上和嘴上的劇痛讓他qíng不自禁的叫喊出聲,可是他的聲音卻只是喉嚨處那如同動物一般的吼叫,他現在不能說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銘也幽幽轉醒,待看到這陌生的環境之時,他腦中的睏倦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下意識的起身,正對上楚瑩雪和流雲瓊若兩人審視的目光。
“神使…”這莫非就是話本里神仙的一夕千里?他怎麼一點預兆也沒有的就來到了這裡?
“周銘,現在你已經在我的地盤了,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那後果你可要自己掂量掂量了。除了人彘之外,我還有別的刑罰等著你,等著你弟弟呢…”楚瑩雪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周銘。
那不帶有絲毫溫度的眼睛,讓周銘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
“我說,我全都說,懇請神使饒恕我和弟弟的xing命。我們以後一定為神使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周銘連忙保證,一旁的周昌用驚懼的眼神看著周銘,這神使打哪裡來的?哥哥怎麼這麼糊塗了?怎麼能什麼都說出去?
“歐陽師傅,做個筆錄吧。”
赫連翊不在,營帳里只有卓寒塵歐陽翎和她們四人。
“好。”
“天風寨一共有多少人?”
“寨子裡大概有三百九十人,被派出去的人大概有四十幾人。”
“不是說天風寨只在韶夜城出現了五年嗎?五年就有了將近四百多人?”流雲瓊若皺著眉頭,這些人不是特別多,隨隨便便出動一個軍隊似乎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可若是罪犯的人數有四百多人,那將會是一場血腥的浩劫。
“這些人中只有一部分人是出去打劫的,其他的人都是老弱婦孺,他們都是無辜的啊!”生怕那些老弱婦孺出事,周銘連忙解釋道。
“哼,那些人享受別人的財物的時候,怎麼不說那些被搶的人是無辜的呢?”楚瑩雪氣憤極了,做錯事還推脫,覺得自己很有理是嗎?
周銘語塞,無言以對。
“不要再說什麼無不無辜的了,除了新生的嬰兒,有哪個無辜?就算是很小的小孩子,估計也被灌輸了只要搶奪就可以得到一切的理念了吧?老人也可以做飯,把那些年輕人餵得飽飽的,然後讓他們去搶去奪…”生活的社會既是一片污泥,無人栽種善果,那又怎麼會長出潔白的蓮花來呢?
“不勞而獲,假裝英雄,真是打的好算盤。一想到我花影有像你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就覺得膽寒。你的天哥叫什麼,多大,長什麼樣子,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天風寨的由來便是天哥的名字。
他姓師,全名師天風,還有一個綽號叫師帥,寨子裡的人都喜歡叫他少帥。
師天風年方二十六,他原本是金陵國中的禮部尚書,在他十九歲那一年因為監察失職,致使金陵皇帝的觀月樓倒塌。
他的家人因此被流放邊境。
在流放的路上,他帶著一群罪犯一起逃脫,最終落腳在了花影韶夜城,成立了這個天風寨。
寨中的老弱婦孺,便是這些罪犯家中的妻兒父母,都是被天哥以各種方式偷偷接來的。在天風寨里,眾人以天哥為尊,這其中有的人害怕不願意做壞事,可他們更害怕惹怒這從死亡邊緣走回來的男人。
從金陵過來的罪犯嗎?
“那你呢?你和你弟弟是因為犯了什麼事才被抓的呢?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這個周銘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壞到家,他是因為什麼才被抓的呢?
周銘看了一眼被點xué的靜止不動的周昌開口道:“是因為我爹。”
“你爹?他怎麼了?”
“我和弟弟一出生就是棄子,雖然我們的模樣不是一模一樣,但我們的的確確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我娘是一個青樓女子,她和我爹有了我們,可我爹
卻在她懷孕之後將她拋棄。我娘大著肚子,想要落胎,可那時候已經晚了,六個月大的胎兒要是墮掉就會有xing命危險。最後我們出生了,然後被賣給了人販子…”
這故事聽著怎麼像編的?真有這麼悽慘的人嗎?
“我娘雖然不喜歡我們,可卻沒有將我們賣掉,是jì院的老.鴇,在我們兄弟倆五歲的時候將我們賣給了一個老頭。”越講越扯了!
“好了,不要長篇大論了,你快說,你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楚瑩雪不耐煩的擺擺手臂。
“十年前,我們的爹因為偷竊將軍府的財物,被亂棍打死了。”只是偷竊而已嗎?那不至於牽連妻兒啊!
等等,將軍府?
“你爹在泓都偷了東西嗎?”周銘搖頭:“不是,是魚星關。”
為什麼,她忽然覺得腦子裡好像忽然竄出來了什麼東西,可轉瞬,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魚星關的將軍府,是雪家大公子的府邸,他只是偷了財物嗎?”流雲瓊若腦中忽然竄出來一個人猙獰的面孔,扭曲可怖到極致。
是大表哥的家…
“這小人就不知了,我們與那倒霉的爹素昧平生,他死後,隔了三年之久竟然還有人捉我們兄弟,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偷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被罰為奴,去修了兩年的河堤,直到遇見了天哥,我們才終於獲得了自由。”
流雲瓊若問道,曾經那驚險的一幕浮現在眼前:“你爹是叫周聰是吧?”
“正是,您怎麼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跟著神使,他莫非就是那個在五國選婿中脫穎而出的流雲皇子?
楚瑩雪失聲叫了出來:“周聰!”竟然是周聰?
人世間兜兜轉轉,竟是繞不出這詭異的怪圈。
“神使您也知道我爹?”
楚瑩雪冷冷一笑:“我不只知道,還差點死在他的手上。現在,他死了,而你們兄弟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第205章 野蠻語言
周聰,曾經因為辟毒珠而將她們至於懸崖瀑布上。
最後楚瑩雪決絕的縱身一躍,方得以讓流雲瓊若保命,兩人因此分別了長達九年的光yīn。
回想起往事,楚瑩雪還是覺得很氣憤。
卓寒塵以及周家兄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一種qíng況呢?
事qíng的始末歐陽翎知道的很清楚,他對著楚瑩雪勸說道:“那周聰既然已經死了,那就請公主將這件事揭過吧。當年他也不過是執念太深,這兩個人的身份不被他承認,這件事上,他們真的很無辜。”
“他的確死了,是我告訴了大表哥他的名字,於是他被捉到了將軍府。他滿門被屠固然恨之入骨,可卻害得我神遊在外的分.身受那無妄之災!魚星關那麼多人,怎麼偏生我就那麼倒霉?”罷了罷了,這一次去了魚星關,索xing將這一切的事qíng都解決了吧。
“你們兩個與周聰的關係不談也罷,你們寨子裡的人冒充野蠻人,那定然是對野蠻人有所了解了吧?他們的語言是什麼樣的?有什麼特徵呢?”
“回公主,野蠻人的語言奇奇怪怪的,儘是我們聽不懂的話。據說天哥曾經救過一個野蠻人,所以也模仿了一些他們的話。”
“那你倒是給我學一學,那野蠻人都說過什麼話了?”
“野蠻人最喜歡說的話就是八嘎,我們不知道八嘎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的表qíng,貌似是很兇狠的罵人的話。”
“八嘎?我還呦西呢!”這丫的不就是現代的小日國的語言嗎?
周銘看著楚瑩雪驚訝的說道:“呦西這句話也是他們說過的!神使您也知道野蠻人的語言?”
“你現在就給我畫幾張地圖,把你們寨子的方位以及寨子內的具體分布全部畫出來,然後將寨子裡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下來。天亮之前,若是這一切完不成,你地,大大的八嘎!”什麼皇軍,什麼花姑娘,都是小品里的台詞,現代的她可是除了電視裡從沒有見過小日鬼子。
怎麼來了冰月,竟然還有這麼一群人呢?
走出營帳,楚瑩雪極其誇張的張大了嘴巴,但是沒有笑出聲音。
“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好好笑,我剛剛的台詞好像在演小品哦…”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本事。
“這野蠻人竟然還說小日語?華夏的小日國據說是秦朝的海外人演變而來的,那這冰月的野蠻人究竟是怎麼演變過來的呢?”冰月大陸的語言都是同樣的,沒有國與國,地區與地區的區別,可今日,卻出現了異變。
“那誰知道呢?這事啊真的挺離奇的。”那些橫行的野蠻壞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折騰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白日歡愉,夜晚相擁而眠,似乎睡覺變成了兩種模式。
楚瑩雪搖頭:“不,我想去看看常家姐妹再去休息。”
“常玉音的孩子很健康,常玉月那裡雪行夜應該會處理妥當吧。”那兩姐妹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孩子沒降生,另一個則是雪行夜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