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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公主賜名。”謝香蘭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公主這麼快就給她的孩子起好了名字,而且是一男一女。
起完了名字,楚瑩雪從懷裡掏出兩塊玉佩,綠色的透亮的翡翠上刻著兩個字,一個是蕭,一個是雪。
“這是我給兩個寶寶的見面禮,很快我就要去封地了,若是到時候我不能回來看你們,你們可要時刻告訴她們,有我這個好姨母、好師叔在千里之外想著她們呢。”說媒這事要徐徐圖之,不能太過於急切。
“公主,封地路途遙遠,臣想協同妻子與您同去。”蕭寒瑆開口,和楚瑩雪相識多年,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公主手下的人。
而且妻子也不想離開公主。
花伊雪有些yù言又止,她也想去封地,可是母妃還在皇宮裡。
父母在,不遠遊,她不能離開母妃。
“香蘭尚在孕期,封地的行宮在花影最邊陲的傾雲城,一切都需要重頭開始,你們不必跟我前去。我這次前去帶著歐陽翎紅蔻先與大表哥在魚星關匯合、待我們在傾雲城那裡站住腳跟,到時候你們再去也不遲。”謝香蘭的心放下了,雖然現在去不成但是以後能去就行。
她想爹娘爺爺奶奶他們了,王爺說他們早就已經去了傾雲城了,可是她現在偏偏懷孕了不能去。
“公主,不好了,宮裡傳來消息說太子失蹤了!”失蹤?花輕狂怎麼會失蹤呢?他不是被打入了死牢,那裡守衛森嚴,怎麼可能?
“禁聲!太子失蹤了自然要尋找,伊雪公主懷著身孕,可受不得驚擾。”花伊雪的臉色有些微白,母妃為她梳理了花影如今的局勢,姐姐將來可是要有一番大作為的。
反觀太子哥哥,處處與姐姐作對。
和姐姐作對,也是和父皇作對,他一直看不透,以至於最後犯下彌天大錯。
“姐姐,我無事,你快快回宮去吧,一定要小心,小心!”後面的話說的緩慢而又有力,楚瑩雪明白她的意思,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放心,保重。”
回宮的路上,楚瑩雪百思不得其解,究竟花輕狂去了哪裡?
花慶偉偷偷放了他?應該不會。
他的手下救走了他?應該也沒那個能力。
“瑩瑩,別皺眉頭。”眉間出現一根溫柔的玉指,楚瑩雪轉憂為笑:“我沒事,不管如何,現在一切在我的掌控中,他就算是有滔天的本事,也絕對不會打垮我。”
“我不想你太累。”這條路,哪裡有看起來那麼好走?瑩瑩以前膽小,貪玩,她應該活在自己的羽翼下幸福生活,可現在她不得不背起沉重的枷鎖,步步驚心的活著。
就連她也只是努力的修煉,努力的習武,努力的想要復仇,卻從來沒有往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仰望過。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的事qíng付出代價的,我們要活,要幸福,就需要付出一些。累了倦了也好過傷了死了,我身在這花影,花慶偉疼惜利用,雪月絮yīn謀算計,花輕狂排擠狐疑,一步一步把我bī到今日的份上。我累了也不能退,倦了也不能回。我現在手上不只有權利,有未知的靈力,有神器,還有許多許多的秘密,還有許多許多與我有關的人。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必須要走下去,瓊若,一年的時間,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困境,再不用受制於人。”花慶偉給她兩年,她給自己一年。
相信,她會成功的。
“除卻長遙村那一次歷險,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你。”將楚瑩雪圈在懷裡,親了親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如同蜻蜓立於花枝上,輾轉徘徊,不願遠離。
馬車裡一派靜謐和睦,而皇宮中卻已然吵翻了天。
“啪!”花慶偉憤怒的拍著桌案,下首跪著歐陽翎和幾位皇宮的守將。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這麼多個人連一個受傷的人都找不到!”花輕狂不見了的消息,是早上從死牢中傳出的。
沒有人知道花輕狂是何時不見的,許是清晨,許是前半夜。
“盈雪叩見父皇,父皇萬福。”屋子裡跪了一地的人,花輕狂定然是還沒有找到。
“清若叩見花皇,花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下去吧,盈雪和清若留下。”眾人連忙告退,楚瑩雪上前一步詢問道:“父皇,他…是怎麼失蹤的?”
“朕也不知,只是一大早便有侍衛來報,門鎖完整,牆壁無損,守衛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人出入,可他就是神奇的不見了。”
“是否是有人下了迷藥?迷倒了守衛?”
“十幾個人一併值班,諒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一起欺騙於朕。”聽花慶偉這樣說,楚瑩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但是她並未說出口,而是對著花慶偉道:“太子失蹤,不是一件小事,女兒想著不如將婚事擱置…”
還沒說完的話被花慶偉所打斷:“他失蹤與否與你的婚事何gān,這等忤逆父皇,欺負親妹的太子丟了也罷。盈雪,你與清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二月初二龍抬頭的這一天是這一年中最好的吉日,你們好好準備,朕要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楚瑩雪差點沒開心的蹦起來,原來是二月十八的婚期,現在提前了十六天。
想來花慶偉是害怕花輕狂攪局她的婚事吧。
“清若多謝花皇。”流雲瓊若聽此面露驚喜的開口。
“還叫花皇?”佯裝發怒,花慶偉盯著流雲瓊若。
“父…皇…”她從來都沒有叫過花慶偉父皇,花慶偉也從不承認她這個野種的身份。
“好好好,你們回去準備準備吧。”花慶偉就是這樣任xing的一個人,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完全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他不需要建議,只需要無條件的服從。
“清若,你的師傅現在在何處?”
“上次月笑出事之後,她就帶著月笑回到憶冰去了,師傅是女媧後人,鳳氏一族的人居住在一個世外桃源,外人是不可以進入的,以前我並沒有去過那裡。”楚瑩雪點頭而後又問:“那你還認識其他的憶冰國的人嗎?”
“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和師傅與月笑一起四處遊歷,在憶冰國沒有住多久。”不認識憶冰的人…
“瓊若,跟我走一趟吧。”不認識憶冰的人也無關緊要,楚瑩雪帶著流雲瓊若前往了死牢。
死牢的位置雖然在皇宮的外宮,但卻距離群玉宮很遠,是一個極其偏僻的地方。
“屬下參見公主!”兵部尚書江赭帶著一隊官兵正在四處搜尋。
“開門,本公主要進去。”
“是。”走進地牢,黑暗,cháo濕,血腥氣撲面而來。
無數飽含著痛苦的呻.吟、叫喊、嘶吼聲充斥耳邊。
楚瑩雪和流雲清若仿若無事的走了進去,跟隨著士兵走近了花輕狂所關押的那個屋子。
“你們都退下吧。”這裡給楚瑩雪的感覺很怪,空氣中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氣味,不是難聞不是腥臭,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氣味。
“瓊若,你可有一些線索?”
“這裡曾經有人施展昏睡咒。”昏睡咒是一種低級的符咒,可以讓人的大腦混沌不清,封閉五識的符咒,符咒的時限為一個時辰,中咒的人並不會有什麼異常,只當是昏昏yù睡,忽然清醒了。
關花輕狂的獄房是個密閉的空間,之前花慶偉曾經來過這裡數次鞭打花輕狂,但是打完了他之後還是讓人給他上藥。
花慶偉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花輕狂,結果就造成了花輕狂失蹤了很久才被別人發現的結果。
“那你能找到施咒的人現在在哪嗎?”流雲瓊若搖頭:“施展咒語需要靈力,但那人救走花輕狂後藏匿起來,根本就沒有靈力波動。”
“好了,瓊若既然知道他是被救走的那就夠了,上次雪月絮花了數萬兩銀子向憶冰國買了纏仙線,這次救花輕狂又不知是誰花了多大的代價呢?之前我怕他被別的國的人抓走了,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顧慮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還是先忙著結婚的事吧,提前結婚了我好開心呢!”若是別國抓走花輕狂來威脅花影,花慶偉的態度暫且不論,她一定會被推到風口làng尖上的。
周遭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楚瑩雪連忙帶著流雲瓊若離開。
既然能夠早點結婚,那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花輕狂的背後不管有什麼樣的靠山,她都不害怕!
☆、第148章 婚禮□□
冰月九千九百七十二年二月初二,大吉,宜婚嫁,動土。
十六年前的這一天,花慶偉登基為帝。
十六年後的這一天,他要將花影國引向一個新的高度。
舉行婚典的殿堂是在龍翔宮的大殿,以往的朝堂變成了今日的婚禮現場。
肱骨大臣,各國使者,世家子弟,群英薈萃聚於殿上,只為了今日的婚禮
花慶偉高坐在龍椅上,一身赤色的龍袍加身,臉上威嚴與喜悅並存。
流雲瓊若站在他下方緊僅僅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鮮紅的喜服,顏色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讓人心cháo澎湃。
這是一場堪稱‘天作之合,男才女貌’的婚禮,也是以花影水碧兩國的城池為聘禮、嫁妝的盛世婚禮。
流雲瓊若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中,她的目光緊緊的望著那扇緊閉的宮門。
幸福,近在咫尺!她終於可以娶到瑩瑩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男主角’身上,可偏偏‘男主角’卻旁若無人的呆呆發愣。
許是在想著盈雪公主吧!
水碧帝後不能前往花影,大皇子流雲清遠也正值新婚燕爾,和流雲瓊若在一起的幾個水碧人顯得有些單薄,但花慶偉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而已!
“吉時快要到了,盈雪馬上就回來的。”張燈結彩,滿目喜氣,可花慶偉通過這場婚禮能夠看到更多,得到更多!
“是,父皇。”
過了許久,忽然‘吱呀’一聲傳來。
緊閉的殿門隨即忽然被推開,卻是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開口道:“皇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來了…”
眸子裡的驚駭怎麼也掩蓋不住,花慶偉聽此怒斥道:“把那個逆子給朕關到死牢去!”
他回來做什麼?是以為他會心軟饒了那個弒父的畜生嗎?
“父皇,在您心裡,永遠只會認為我是個逆子!”花輕狂大步踏入殿中,臉色紅潤好似沒事人一樣,他服用了一滴價值萬金的冰蓮玉露,才將一身的傷治好。
盈雪身邊最為尋常的東西,在他這裡卻是稀世珍寶,真是諷刺!
這十幾天裡,他藏匿於萬蛇窟底的一處茅屋內,就是為了在盈雪的婚禮上給她最沉重的一擊。
花輕狂的身後,跟著的是一身戎裝的雪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