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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林不悔認真地說。
殷梨亭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我沒有接那塊玉佩。因為,既然已經是送出去的東西,我就不會再要回來。最後,芙妹跟我說,說我是一個好人,就是沒有什麼情調,我不知道芙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後來就再沒有見到她了。」
林不悔笑道:「紀曉芙姑娘說的的確是大實話啊。」
殷梨亭的確是一個好人,一個沒有什麼情調的好人。
殷梨亭深深皺起了眉毛,「雖然和芙妹只見過匆匆數面,每次相處都不到一刻鐘,可是,芙妹的長相卻一直刻在我心裡。我知道,芙妹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如果真要有,也一定是楊逍那個惡魔抓走了芙妹。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峨眉派,親自問峨眉派的掌門才能知道真相。」
林不悔說:「放心吧,紀曉芙姑娘那麼大的人了,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她是心裡有數的。」
殷梨亭依舊憂愁得很,「如果不是因為五哥受傷了,我現在肯定已經前往峨眉山了。我給峨眉派掌門寄去了書信,也不知她們收到了沒有。」
林不悔說:「那麼殷六俠只管耐心等待回信就可以了。」
殷梨亭點了點頭,看著月亮說:「也只能這樣了。對了,你說得對,月亮的確很好看。」
「如果你從這個角度看,月亮就更加好看了。」林不悔把殷梨亭拉得離窗戶遠一點。
圓窗襯圓月,這樣,月亮就好像兩個同心圓一樣,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殷梨亭笑道:「果然更加好看了。」
林不悔伸出手,用手圈成一個圓,「加」在月亮上,「殷六俠,你再看看。」
殷梨亭從林不悔的手裡看過去,那月亮就好像被林不悔手做的圓加了邊框一樣,殷梨亭開心起來:「不悔姑娘,你的主意真多。」
「我的主意是多,那也要看我願意使出來呀。」林不悔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說,「殷六俠,現在高興點了沒有?」
「嗯。」殷梨亭看著林不悔笑道,「高興,當然高興。」
殷梨亭忽然覺得,林不悔雖然還沒長開,可是樣貌和紀曉芙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因為還沒完全長開,不怎麼明顯罷了。
因為之前殷梨亭也沒有仔細看,所以也就沒發現。
現在發現了,殷梨亭是陡然一驚。
「殷六俠,幹嘛盯著我看呢?難道我臉上有花嗎?」林不悔很好奇。
「沒。沒有。」殷梨亭連忙移開了目光。
「殷六俠,你現在沒有想睡了嗎?」林不悔笑道,「我看你也是酒醒了差不多了,還能睡得著嗎?」
「時候到了,當然就是要睡了。你那張小床上的被子我已經給你鋪好了。」殷梨亭拉著林不悔到了床邊,「乖乖地上床睡覺,知不知道?」
林不悔笑道:「殷六俠,如果你睡不著的話,可以找我聊天的,我睡著了你也可以把我叫醒。我不介意的。」
「好的。」殷梨亭勾了勾林不悔的鼻尖,說,「謝謝你,不悔姑娘。」
林不悔依依不捨地上了榻。
殷梨亭沒有關燈,或者,他覺得和一個小姑娘共處一室,把燈也關了不合規矩吧?就算林不悔只是一個七歲小姑娘,可是殷梨亭也會害羞的。
這一夜,林不悔是睡得很香。可是殷梨亭還真的是睡不著。
他想到林不悔曾經說過,如果他睡不著,可以過來叫醒她找她聊天,於是起來,坐在林不悔的床前。
看著林不悔睡得那麼香,殷梨亭沒有叫醒她,只是凝視著她,心潮起伏。
燭光搖曳,林不悔好看的臉上陰晴不定。
殷梨亭心想,除了性格不同,五官還沒長開外,林不悔的這張臉還真的有點像紀曉芙。
五年了,離紀曉芙跟他最後一次見面已經五年多了,可是,每當閒暇時,夢醒時,練習劍法休息時,他總能回憶起他的這個未婚妻。
七年前,他還是個十八歲少年時,峨眉派傳來消息,說紀曉芙被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帶走了。
他找了她很久,直到五年前,也就是那之後的兩年後,在張三丰的壽誕上,紀曉芙卻忽然出現,要歸還他送給她的玉佩,暗示要退婚的意思。
他當然給拒絕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問她這些年去了哪裡,紀曉芙就離開了。
那麼快,讓他恍惚覺得這應該是個夢。
可是,他分明就是看到了紀曉芙,活生生的紀曉芙,他知道不是夢!
再然後,就有人傳言紀曉芙和楊逍在一起了。
誰都不知道紀曉芙去哪裡了,是生是死。
殷梨亭之前是一直以為,紀曉芙還在峨眉山上練功。
峨眉派的滅絕師太非常喜歡紀曉芙,有意於把紀曉芙培養成掌門人選,那麼,紀曉芙把自己藏起來,苦練武功也是正常的。
殷梨亭之前一直是這麼想的,哪怕紀曉芙想要退婚,他都可以理解,為了練功嘛,他願意等她。
可誰知,傳言一波比一波生猛,讓他不去正視都不行。
今年,他雖然看起來好像才及冠,玉質翩翩,可到底已經是二十五歲的青年人了,在武當山無憂無慮,師父和師兄都很疼愛他,使得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年輕五歲罷了。
可是,正常來說,如果當初紀曉芙願意的話,他們應該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