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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當山上,林不悔一直都是很幸福。被包容、被寵愛的感覺是那麼奇妙,那麼讓人依賴。
就連被褥也散發著清香。
林不悔起昨天早上,殷梨亭讓明月把林不悔的被褥放到草地上,拿過去曬了陽光。
於是起來,打開了門。
明月正好端著食盒走了進來。
「不悔姑娘早。這是你愛吃的。」明月說著,把食盒放在了檀木香桌上。
林不悔坐下來,問:「為什麼這被子上會有杏花香?」
明月說:「可能是昨天六師叔在上面放了杏花吧,六師叔說了,不悔姑娘你喜歡花香圍繞的感覺。睡覺的時候如果能聞著花香,你一定會睡得很香。於是昨天在曬不悔姑娘的被子時,六師叔特意在上面放了杏花,故而被子上就都是杏花香了。」
林不悔感動極了,「想不到六師兄那麼了解我。」
可是想到昨晚,殷梨亭說他最愛的人是紀曉芙,他只是把林不悔當成了一個孩子,林不悔的心裡就酸楚一片,不過好在肚子都餓得在打鼓了,不管怎麼說先吃飯要緊,於是林不悔就大吃特吃起來。
明月笑道:「不悔姑娘真是很容易忘記悲傷,剛才在那都那麼傷心,現在又笑了。」
「當然了,吃飯最重要,我這個人很容易忘記不開心的事。」林不悔嘴裡含著飯說道。
「不悔姑娘這種性格是很讓人羨慕的。」明月說。
「明月,你有不開心的事嗎?」
明月一怔,「誰都會有不開心的事呀。」
「那你不開心的時候你會怎麼樣?」林不悔邊吃邊聊。
「我不開心的時候嗎?」明月從來沒想到會有人關心他,「不開心的時候我就去練功啊,或者我就去掏鳥蛋,武當山上處處都是美景,所以我不會不開心的。」
「那你知道我不開心的時候會怎麼樣嗎?」林不悔問。
明月搖了搖頭。
「如果我不開心,我就會吃大吃特吃,把肚子吃撐了,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我就不會不開心了。」
這話一說,明月笑了起來,「不悔姑娘真是有趣極了,難怪六師叔那麼喜歡你。」
「殷六俠真的很喜歡我嗎?」林不悔試探地問道,「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當然了,六師叔一直寵愛著不悔姑娘,像父親寵愛孩子一樣。」明月鄭重說道。
「你這個回答,說了還不如不說呢。」林不悔忽然難過起來。
明月忽然難過起來:「不悔姑娘可別生氣,你如果生氣了,六師叔可是要拿我算帳的。」
「反正,在他心中,我就是一個小孩子。」林不悔真的是失望透頂了,「他是寧可去愛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子,也不願意去相信身邊的真感情。」
這時,殷梨亭過來了。
明月行了禮就退下了。
林不悔低下了頭。
「怎麼了?不悔,昨天剛過完生日,今天就顯得垂頭喪氣的了嗎?」殷梨亭笑容滿面,盯著林不悔。
不知為何,殷梨亭昨夜也夢到了林不悔。
他夢到林不悔穿著紅色的新娘服,鳳冠霞披,坐在轎子裡,等著他迎娶過門。
在夢裡,林不悔真是太美了。
醒來,殷梨亭看到林不悔,不由得就多看了幾眼,目光充滿著熾熱。
殷梨亭真的很喜歡林不悔,他自己也知道。
不過他覺得這種喜歡就是父親對女兒的喜歡。
至於昨天晚上那個夢,估計只是一種錯覺。
殷梨亭覺得自己並不會在意。
不過是一場夢罷了,誰會在意呢?
林不悔卻放下了筷子,「我去找七師兄玩了。」
看到林不悔走過去,殷梨亭忽然有種失落感。
林不悔從來都只會纏著殷梨亭玩,怎麼今天,忽然去纏莫聲谷了?
可是,看到林不悔漸漸走遠,殷梨亭也不好阻止。
只是,雙腳卻不由自主地挪開步伐,跟了過去。
雖然內心的理智在不停地跟他說:「你跟過去幹什麼?不是你說的嗎?你昨天讓莫聲谷好好地愛護林不悔,恐怕林不悔已經知道了。」
殷梨亭嘆了口氣,腳步停住了。
林不悔找到莫聲谷,莫聲谷正躺在樹上閉著眼睛休息。
林不悔抓了顆小石頭,往莫聲谷身上扔了過去。
莫聲谷看到是林不悔,喜笑顏開,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
一陣驚喜:「不悔你怎麼來了?」
林不悔說:「我來找你玩,很奇怪嗎?」
「六哥不是去找你了?你沒有遇上他嗎?」
林不悔攤了攤手,「遇上了,可是他這個人那麼無趣,我不跟他玩了,我來找你玩,怎麼?你不想跟我玩嗎?」
「怎麼會呢?我既然是求之不得,反正我現在也無聊。」莫聲谷摘了朵花,「送給你,小師妹。」
這時,俞蓮舟推著俞岱岩的輪椅走了過來,都很奇怪,「怎麼今天小師妹沒有跟六弟一起玩呢?」
「以後我都不跟六哥玩了,我都跟七哥玩。」林不悔說,卻是愁容滿面。
俞蓮舟說:「怎麼?小師妹,你跟六弟吵架了?」
「沒有。不好玩就不玩了,僅此而已。」林不悔裝作很輕鬆。
「華山派的令狐衝下了請帖,說是他小師妹岳靈珊生日會,邀請我們武當派過去。」俞岱岩笑道,「正好最近都沒有什麼出遊活動,不如大家都一起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