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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啊……怪不得我覺得那麼眼熟。」胤祉頓時笑了起來。他懷念的朝著四周望去,驟然間無奈一笑,抬高了聲音:「皇叔,您也太過分了!」
「?」胤禛、胤祺和胤祚迷惑的轉過頭,不知道胤祉為何這麼說。
「這裡,明明有大路,馬車都能走的說!」胤祉抱怨著。
他按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從他們所立足的小道一側繞到寺廟的另一邊,果然在他的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寬敞的大道,甚至他們先前乘坐的馬車就停靠在不遠處,被幾棵高大的樹木遮擋著。
這恰好是一個死角,若不是胤祉說起,其他三名小阿哥壓根都沒有發現。
「哎——?」胤禛、胤祺和胤祚聞聲不約而同的朝這邊小跑過來,只瞧了一眼,三人頓時明白了裕親王的念頭。
胤禛想到先前在京城裡轉悠的動作,一時間簡直是哭笑不得——他譴責的看向滿臉尷尬的裕親王福全。
皇叔啊皇叔,您防著咱們搗亂也沒必要這般吧?
胤祺和胤祚更是險些原地爆炸,他們氣鼓鼓的轉頭,憤怒的看著滿臉尷尬的裕親王福全,異口同聲的喊著:「皇叔!您怎麼能這麼做!」
裕親王福全冷汗涔涔,面對幾名小阿哥哀怨的目光他也只有無奈的聳聳肩,裝作沒瞧見止不住好奇的詢問:「三阿哥怎麼知道的?」
從上來的這條小路可是很難發現那條大道的。
胤祉和張北相視一笑,隨後笑嘻嘻的開口:「因為這裡是我和張北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啊!」
「哎哎哎——!?」這一回頭一個大叫的人換成了赫奕。
他大吃一驚環顧四周,雖然他知道張北只是被納蘭性德的養子,卻眼睛裡都快變成圈圈了也沒有想出三阿哥怎麼會和張北是在一座寺廟裡相遇。
胤祉當然也不打算把張北心中的傷痕在這麼多人面前掀開,面對眾人的疑問他只是哈哈一笑,轉身指著通往農莊的大道笑吟吟的發問:「皇叔,這一回還能再讓咱們坐一會馬車吧。」
沒想到這一茬,也沒有藉口再讓幾位小阿哥勞累一番,裕親王福全唯有聳聳肩,同意了胤祉的要求。
反正剩下的距離也不遠了。
三名小阿哥那叫一個大喜過望,先前走得這一段路可是讓他們累得半死,一聽到有馬車可以坐,哪裡還顧不上胤祉和張北相遇之事之類的八卦,忙歡呼雀躍的一個接著一個爬上車,喜滋滋的朝著農莊的方向前進。
馬車再次向前出發,這一次的時間很短,堪堪一盞茶的功夫就在農莊外停了下來。
說是農莊,等下了馬車眾人到近處一看才能發現農莊內外由高大的鐵柵欄區分開,左右都看不到鐵柵欄的盡頭。而大門則是用厚實的木材製成,門外立著一塊牌子,上書『皇家用地嚴禁出入』。
別看外面沒有人看守,不過一行人很快就發現在鐵柵欄裡頭,不遠處有穿著鎧甲面色嚴肅的兵士排成十人一隊認真的巡邏。
現在的圍牆主要還是用石塊堆砌或者是木質的柵欄,這鐵質的柵欄說真的還是頭一回出現在幾名阿哥的眼前。
胤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上前幾步輕輕觸摸著鐵柵欄的表面,又小心翼翼的敲擊著側耳傾聽著聲音,末了他還示意張北上前用力擰了擰這鐵柵欄。
張北的力氣遠超過普通的侍衛,但在鐵柵欄面前卻敗了下來,不止是他驚訝,就連胤祉也是大吃一驚。
拿來做鐵柵欄的鐵塊,必定只是煉鐵廠里最不起眼的邊角料……那這樣的堅韌程度,難不成……?
胤祉立在鐵柵欄前陷入深思,而其他三名阿哥則是透過柵欄往裡看,在裡面是一望無際的田地,中間參雜著不少玻璃大棚。
卷著衣袖褲腳的農戶們正在田地里耕種,在田埂上則是站著不少手持一卷捲紙,圍在一起討論的官員,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在自己的工作中,全然沒有發現一行人的到來。
裕親王福全對這樣的情形習以為常。
兩名侍衛上前用力推開大門,這吱呀一聲響的動靜才引起了周圍一些注意。可他們只是微微抬頭朝這邊看了兩眼,又飛快的垂下頭,再一次聚精會神在自己的工作中。
一行人沿著中間的大道往裡走去,沿途的風景讓幾名小阿哥頭轉來轉去,眼前一切令人覺得是目不暇接,就連胤祉也一改先前的淡定,更是忘記了鐵柵欄一事,眼底充斥著對眼前的一切的震驚。
康熙還弄得挺像模像樣!
胤祉對此咂舌不已,不過仔細想來康熙素來對農學十分有研究,否則也不會親自培育出御米這個優良品種出來。在胡家莊——也就是胤祉提供的一些技術為基礎下,他對農學的熱情也驟然爆發出來。
只是這幾年沒有出來,胤祉完全沒有想到昔日這塊曾經在地震中飽受摧殘,受災嚴重的土地,現在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實驗田地!
裕親王福全瞧著胤祉驚嘆的表情心中的得意是一層高過一層,他眉飛色舞仔細的朝著胤祉介紹著左右土地里種植的水稻。
越介紹,胤祉的瞳孔就震顫無比。
等到裕親王福全說完,胤祉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無比。
雜交水稻!眼前的這麼多田地里種植的竟然是不同品種的雜交水稻!?
而且聽裕親王福全的意思,現在種植的已經是經過第一次刪選的雜交水稻,畝產量可以達到過去普通常規稻的一倍左右,即便如此這裡的農匠們卻沒有絲毫鬆懈的打算,擴大範圍採用了不同地區的稻種進行第二次的培育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