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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和胤禛面無表情的看看裕親王福全,再瞧瞧坐在地上耍賴的恭親王常寧,只覺得後悔不迭。
瞧瞧!瞧瞧!讓你愛多管閒事,現在好了,到底是視若無睹轉身跑路還是老老實實聽裕親王說道說道?
兩人面面相覷,齊齊吞了口口水,麵皮上抽動半響後才勉為其難的開口:「……二伯,您說?」
等裕親王福全說了一通之後,兩人頓時明白為何常寧將旗人充入軍工營為何會鬧得如此沸沸揚揚。
起初,康熙和裕親王福全的想法是:既然恭親王常寧是個素來玩樂的,以他為首自然有身邊那麼一群愛玩愛鬧的八旗子弟,沿著這個圈子向外擴張,加上以恭親王常寧的身份地位定能將他們管束得老老實實。
沒想到從第一步開始就失敗了。
……恭親王常寧,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外加一個鐵憨憨。
他這一邊逮住了一幫紈絝子弟,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管理,直接就按著康熙的吩咐送去鐵路工地上。
可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紈絝子弟們,堪堪做了一個下午不是腳上起了一堆水泡,就是手上磨破要不就是扭著了腰,一個個哭爹喊娘的。
一連三天下來,呵呵!
大半都病倒了。
病倒了,常寧自然急了,又是請太醫又是請大夫。現在這些人的病還未好透,各家各戶卻先得到消息急急的衝到府邸前。
「更可笑的是。」裕親王福全冷笑一聲:「你們這四叔居然還有心情跑去梨園聽戲——!」
這不就是火上澆油嗎?家家戶戶可謂是群情激奮,眼見著都要顧不上身份尊卑,抓住恭親王常寧就是一頓胖揍!
若不是裕親王福全及時趕到……呵呵!
胤祉和胤禛:……
兩人面容上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在思考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被聽見的話語驚嚇到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之後,他們才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動到恭親王常寧身上,左右寫分別寫著佩服兩個大字。
牛逼!
四叔,您沒被打死真是太牛逼了!
能當皇阿瑪的弟弟當成這個境界……胤祉忍不住咋舌不已。
這哪裡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現在衍生出一個巨大的難題。
那就是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胤祉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酷無情的發言:「侄兒覺得有一個辦法最好了。」
「是,是什麼辦法?三阿哥!四叔知道你本事最好了!快!快!快告訴我!」恭親王常寧興奮極了,連滾帶爬的衝過來盯著胤祉,急切的呼喊著。
「很簡單啊。」胤祉和胤禛交換了個眼神,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和他們一起同甘共苦就行了!」
恭親王常寧雙手一顫,直接軟綿綿的滑落:「……」
他聲音太輕,三人都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只要裕親王福全冷笑著搖頭:「本王早就和他說了!」
胤祉聳聳肩,答案都擺在眼前還不樂意做……那還有啥好說的呢?
胤禛撇撇嘴,眼底掩飾得再好也多出一抹對於恭親王常寧的鄙視之意。常寧再臉皮厚也架不住被阿哥們這般瞧著,他垂頭喪氣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塵,鼓起勇氣擺出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就要向外走去。
「哇,三哥!四叔是打算去說服外面的人?」胤禛聲音不高不低,只是全屋子裡的人都能聽見的響聲罷了。
常寧脊背一顫,肉眼可見的萎靡起來。他在屋內盤旋兩圈竟是不管不顧的一咬牙就打算往外沖,一邊還嚷嚷著:「準備車馬!本王要進宮——!」
「常寧,你做什麼去?」裕親王福全挑挑眉,兩名侍衛不用他發話便上前攔住想要離開的恭親王。
恭親王渾身一顫,哭喪著臉:「弟弟我能做什麼,請皇上下令——」饒我一會。
可是他感覺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二哥福全的目光給刺穿了,他背上全是汗水,連小衣都已經浸得濕透了,雙腿更是止不住的大哆嗦。
冥冥中有一個念頭再告訴他。
若是敢這麼說,自己明兒個就要和太陽說再見了!
他露出一個笑臉,即使這個笑臉比哭泣都要醜陋一百倍,但是他依然是笑著轉頭看向裕親王福全:「弟弟去向皇上求個情……」
「嗯?求情。」裕親王福全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幾乎看不見瞳仁的存在,偏偏那目光猶如刀片一般的剮在常寧身上。
「求個人,求個人!」常寧吞了吞口水,連忙訕笑著:「弟弟覺得我自己的自控能力不咋地,強烈要求皇兄給弟弟一個能看得住自己奮勇拼搏,努力向上——」
說到一半,他面色鐵青,呆滯的看著裕親王福全撫掌大笑:「好,好,好!難為四弟你偶爾有如此好的想法,二哥定然要支持你!」
「……不,不必了……」
「怎麼能不必,走!二哥陪你入宮。」
胤祉和胤禛無聲狂笑,看著恭親王常寧一臉絕望的被裕親王福全拖走,兩人相視一眼幸災樂禍的跟在後頭,反正要回宮,現在回,等會回不都一樣嗎?
想來皇阿瑪定然不會在意咱們兩個在旁邊看熱鬧噠!
結果是肯定的,若不是鐵軌建設超出預計,已經提前鋪完從盛京到扎魯特旗的鐵軌——這意味著前往科爾沁草原的時間再次被縮短到一個讓人驚嘆的時間的同時,也讓康熙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