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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和無缺證實江楓就是他們生父之後,對江楓的正妻和江別鶴都十分憤恨,因著江楓當年也有對不起妻子的地方,他們不便報仇,就將所有的仇恨全都轉到了江別鶴的身上。
燕南天聽聞了江湖中的事,找了過來,見到江楓,十分悔恨自己沒能及時救出義弟,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當下決定要去找江別鶴算帳。
小魚兒和無缺商量了一下,勸阻了他,「燕伯伯,這麼多年,父親受了太多苦,我們心裡也不好受,這個仇就讓我們來報吧!權當是孝敬父親了。」
燕南天嫁衣神功大成後,江湖上除了邀月,再無人可一戰,便隱居起來,繼續鑽研武學,如今見義弟的一雙兒子如此優秀,欣慰之餘便同意了他們的話,「你們長大了,這些事是該由你們去做的。至於義弟,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我會帶他去找萬神醫,看有什麼醫治的方法。」
萬峰在一邊聽到後,撓了撓頭,說道:「那個,我爹應該也沒什麼辦法,我已經給江伯父看過了,他長年呆在地下,又營養不良,身子虧損的嚴重,再加上心理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除了靜養也沒什麼其他辦法了。」
見燕南天面樓疑惑,小魚兒解釋道:「萬峰盡得乾爹真傳,已經是個小神醫了,他若無一絲辦法,乾爹也是沒有辦法的。」
燕南天嘆了口氣,「既如此,我便帶義弟一同隱居吧,你們辦完了事,再來看他。」
之後,幾人和江別鶴虛與委蛇,你來我往,互有輸贏,慕容九也找機會讓父親看清了江別鶴的真面目,出來與他們會合。江別鶴心思縝密,陰險狠毒,能多次謀害忠良卻不被任何人發現,手段自然不一般。
在隱約知道這些人可能掌握了他的證據之後,便假意約他們到一處荒地談判,表面誠懇的認錯,祈求原諒,實則,在他們剛剛放鬆戒備的時候,啟動了事先準備好的陷阱,一陣一陣的迷霧放出來,即使有萬峰在,也無法立即解除藥性,幾人全都軟到在地。
「哈哈哈!一群奶娃娃,也想和我江別鶴斗?我經營二十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豈能容你們破壞!我……啊……」江別鶴正說得痛快,突覺後心處一陣劇痛,伸手一摸,滿手的鮮血。他踉蹌著轉過身去,他疼愛的兒子江玉郎正手持利刃兇狠的看著他。
江別鶴不可置信的指著他道:「你……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竟然對親生父親動手?」看著江玉郎眼中強烈的恨意,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江玉郎冷笑了一聲,道:「親生父親?可是我的親生父親卻殺死了我的親生母親!」
江別鶴驚訝的瞪大了眼,「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玉郎神情痛苦的咬牙說道:「我親眼看到你殺了我娘!我看到的!只恨我武功不濟傷不到你,我費盡無數心機,才終於找到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今天,我一定要為我娘報仇!」
江別鶴沒想到他那麼早就知道了,那他豈不是一直在身邊養了一個白眼狼!他臉色冷了下來,「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不顧父子情義了。」說罷強忍著後心的疼痛,向江玉郎攻去。
江玉郎早做好了準備,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架勢,倒勉強和江別鶴打了個平手。小魚兒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驚了一下,萬峰連忙將身上幾種解藥調配了一下,給大家服下。他們恢復了正常,卻不知該不該插手,本是他們要報仇的,沒想到最後成了父子相殘了。
這邊江別鶴與江玉郎越打越急,竟打到了懸崖邊,兩人全力対擊了一掌,雙雙掉了下去。邀月眯起眼,看到江玉郎有些驚慌卻帶著釋然的表情,嘆了口氣,施展疾風術在他下面擋了幾下,讓他不至於摔死。
第二天清早,紅珠同母親到河邊打水,看見岸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有氣息,忙找了村裡的大夫來救。江玉郎醒後,沉默的把江別鶴葬了。一下子失去了復仇的對象,他不知該做些什麼,在漁村里呆了一陣,看著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生出如此也好的想法,從此只當自己失去了記憶,留在小漁村,再不管江湖之事了。
雖然江別鶴最後是死在江玉郎手上的,但小魚兒他們在這一年裡也的確成熟了不少,慕容九為了讓父親同意她接掌移花宮,拉著萬峰充當她心上人混了過去,自此,兩人之間就有了些若有若無的曖昧,但慕容九的心裡愛情畢竟只占了一小部分,他們能不能成,還要看日後有沒有緣分了。
江無缺和萬菲兒,小魚兒和張菁一起辦了婚禮,鐵心蘭黯然離去,據說是去了大漠,不願再留在這片有著無數回憶的土地上。邀月正式把移花宮交給了慕容九,並告訴她,「規矩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能讓移花宮發展的更好,為師立下的規矩,你可以隨便改。如果你對峰兒有意,為師也不反對你嫁給他,只要能讓移花宮在江湖中立於不敗之地,宮主是否成婚,並不重要。」
慕容九笑道:「謝師父,徒兒會慎重的考慮的。」
邀月與他們告別之後,找了個偏僻的山谷,進入空間,開始日復一日的修煉,不再過問外面的事。從此,江湖上移花宮前任宮主的行蹤就成了謎,再無一人見過邀月。
二十年後,一處長年積雪,直衝雲霄的雪山上,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向下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群山,杳無人跡。燕南天背著長劍孤獨的站在雪山最高的山巔上,寒風吹起他的衣擺,看上去是那麼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