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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最是吃軟不吃硬,若江夫人態度強硬些,他還會反抗一二,可看到母親如此脆弱,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急忙說道:「娘,您別哭了,我去,我這就去!只是,您也別為難月奴,她還懷著身子呢。」
月奴覺得自己快要被絕望淹沒了,她滿心歡喜的脫離移花宮,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現實卻如此殘酷,她想要的不是這種生活啊!為什麼大家都不肯接受她和江郎的愛情呢?
江楓離開後,江夫人鄙夷的看了月奴一眼,到底沒做什麼,只冷聲道:「你腹中懷的是我江家的後代,你最好不要再哭哭啼啼的,若是影響到我的孫子,我可是沒那麼好說話!」說完剛抬步要走,又停下回頭說道:「聘者為妻奔為妾!你不會沒聽過?你也別怨,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我還從沒見過沒進門就先有身孕的正妻呢,哼!」
江夫人拂袖而去,身邊的下人也浩浩蕩蕩的跟著走了,屋子裡只剩下月奴趴在桌子上痛哭,一手微顫的放在肚子上,似是這樣就能證明她的江郎還屬於她,可憐極了。
邀月看完了戲,跳過院牆就回了落腳的客棧。江夫人和江少奶奶都不是好惹的啊,看來以後移花宮的課程還要加上宅斗宮斗什麼的,要不然那些沒經過事兒的小姑娘們嫁人之後,還真有可能被人欺負,唉,當個掌門人真煩,什麼都要考慮到,還是物色一個徒弟,把移花宮扔給她好了。
至於未來的江小魚和江無缺,倒是不用她操心,不是還有燕南天呢嗎?江楓肯定會求他教自己兩個愛子武功的,要不然心愛之人生的孩子在江府當著庶子,該多憋屈!
邀月在蘇州住了半個月,把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憐星和萬春流才出現。邀月看著他們,從兩人眉眼間透出的默契看來,是相處的不錯,故意問道:「你們怎麼會碰到一起?」
憐星臉有些紅,低下頭沒說話,萬春流上前一步恭敬的向邀月行了個禮,說道:「我和憐星是在開封城外遇到的,因為同往江南而行,便結伴一起了。」
「哦,你叫她憐星?」邀月挑起眉不動聲色的問著。
憐星在袖子裡的手動了動,似乎有些緊張,萬春流看了她一眼,慎重的說道:「我與憐星相處月余,甚為投緣,欲娶其為妻,還請宮主成全。」說罷躬身又行了一禮。
邀月看他們兩個緊張的樣子,也不再逗他們,笑道:「雖說咱們是江湖中人,但該有的三書六聘可是一樣都不能缺的。」
萬春流大喜過望,暗中鬆了口氣,連聲應是。憐星也露出了笑容叫了聲「姐姐」。
邀月搖搖頭道:「你這個女生外向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有了這樁事,三人隨便看了看風景,便啟程回移花宮了。萬春流家裡沒有親人,便把新家安在了離移花宮最近的鎮上,日後走動起來也方便。一座不大不小的莊園,裡面都是按照憐星的喜好裝飾的,邀月去看了一次,很滿意。
萬春流請了官媒,一切流程均按著大戶人家的規矩,鄭重其事的走了一遍。別看他平時打扮的樸素,神醫隨便給富人看個疑難雜症,銀子都是隨口開價的。自邀月同意他們的婚事後,從蘇州一路行回移花宮,萬春流已經賺了足夠幾年的花銷了。
邀月給憐星備的嫁妝也十分驚人,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其中最珍貴的便是逍遙派的幾本高級醫書,讓萬春流既意外又驚喜!邀月還將這個鎮上的幾間鋪子都轉到了憐星名下,特地挑選了老實本分的屬下去打理。
憐星出嫁那天,邀月親手幫她梳妝,唱吉祥話。邀月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親手教導的妹妹就要嫁人了,以後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心裡免不了有些傷感。憐星從鏡子裡看著姐姐面容肅穆,誠心誠意的樣子,想起這些年姐妹倆相依為命的生活,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好了,不要哭了,大喜的日子,要哭嫁意思意思就得了,咱們離得這麼近,想見面還不容易嗎?快別傷感了,妝花了就不漂亮了。到時候萬一把妹夫給嚇到,想要悔婚,我可是不管啊!」邀月將祝福的禮節做完,無奈的幫憐星補妝。
憐星笑了起來,「他敢!」
邀月左右看了看,沒什麼遺漏,便起身去拿紅蓋頭,「是,他不敢,碰到這麼個願意包容你的夫君,你以後可要好好過日子啊,不過也別委屈了自己,萬春流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找姐姐,姐姐幫你出氣!」
給憐星蓋好紅蓋頭沒一會兒,外面的鑼鼓聲就響了起來,因著移花宮不許男子進入,所以到了門口之後,就由移花宮宮人充當了迎親隊伍,漫天的花瓣,齊聲的祝福,場面頗為壯觀。
邀月將憐星的手交到萬春流手裡,說道:「我把妹妹交給你了,日後,你可要好好待她。」
萬春流鄭重的應道:「我定會待憐星如珠如寶!姐姐放心。」
將憐星嫁出去之後,邀月狠狠的在移花宮放鬆了一陣,這幾年總有忙不完的事,著實累了,如今江楓、月奴、燕南天都解決了,移花宮也上了軌道,她總算是能悠閒的過日子了。
邀月在移花宮年幼的孩子裡挑選了一下,要麼不夠聰明,要麼天賦不足,實在沒有適合做下一任宮主的。在之後的兩年中,邀月也在江湖中四處走動,嘗試著尋找接班人,卻一直都沒遇到合心意的,便暫時放棄了,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