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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學心在雲嵐告訴她殺她母親的兇手是另有其人之後,懷疑這又是雲嵐想出的整治她的辦法,但鍾博史對此事非常重視,她便和布國棟一起去監獄見了那個癌症末期的犯人。
那名犯人如今已經是一位老人了,他向鍾學心誠懇的道了歉,他當年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經常入室偷竊,那天進入鍾家之後,看見躺在血泊里的鐘氏夫婦嚇了一跳,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了鍾父手上的金表,起了貪心,誰知鍾父沒死,他情急之下順手拿起手邊的棍子砸到了鍾父的頭上,結果將他砸死了。
犯人說他們這種混混,是不會輕易沾上人命的,即使沾了也是一下子的事,不可能會浪費時間去虐殺對方。像鍾母那種被封住嘴巴,毀容,身中十刀的情況,肯定是一個心理變態的殺手做的。他如今快要死了,希望他們能相信他,儘快捉那名殺手歸案,以免害到更多無辜的人。
布國棟和鍾學心仔細查看了那名犯人的記錄,發現他在獄中表現的非常好,還曾獲得過減刑,而且他身患癌症的事也是真的,醫生診斷他已經只剩下半個月的壽命了。
鍾學心從監獄裡出來之後一直情緒很不對勁,讓布國棟非常擔心,但這是鍾學心的心結,別人根本幫不上忙。鍾博史擔心之餘,無意中說了一句「要是Jim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開解Mndy的。」這讓布國棟心裡十分難受,Jim和鍾學心談戀愛那會兒,他還是很看好的,甚至還給Jim出主意幫他追求鍾學心,結果現在每次想起Jim他心裡都像有根刺一樣,拔不出來,一碰生疼。
這天鍾學心正和布國棟在海邊散心,突然感覺轟的一聲異常頭痛,布國棟正擔心的問她哪裡不舒服,她就接到了鍾博史的電話,「Mndy,我現在在醫院啊,你過來接我一下。」
鍾學心皺著眉頭急忙問道:「爺爺,你怎麼會進醫院啊?」
鍾博史說道:「哦,我做個身體檢查。」
鍾學心急道:「爺爺你不要亂走,我馬上就過去。」
鍾學心掛了電話之後臉色十分難看,從沙灘上起身時差點摔倒,布國棟擔心的扶住她,安慰道:「Mndy你不要太緊張了,你爺爺能自己打電話給你,情況應該不算嚴重。」
鍾學心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你不知道啊,我之前叫他做身體檢查很久了,他都嫌麻煩不肯去做,這次竟然自己去了醫院,一定是很不舒服的。」
布國棟皺了下眉,說道:「Mndy你想得太多了。」
鍾學心開著車,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我不得不多想,小時候有一天我也是這樣突然頭昏腦漲的,同樣聽到了轟的一聲,那天我爹地媽咪就出事了!這是個不祥之兆啊!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鍾學心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的加速,結果差點闖了紅燈。布國棟說道:「Mndy還是讓我來開車,你情緒不好,還是休息一會兒放鬆一下。」
兩人緊張的趕到醫院之後,發現鍾博史並沒有什麼事,還在和小護士聊天呢,問他怎麼會突然想到來醫院檢查,他說,這個醫院新來了一名心臟科醫生,他的老朋友介紹給他,他就過來看看。見鍾學心臉色蒼白還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鍾學心長出了一口氣,攤攤手說要先去洗把臉。
其實鍾博史特意來看年輕有為的醫生,也是打著給鍾學心介紹的主意,畢竟布國棟實在算不上良配,誰知布國棟也跟著一起來了,讓他的打算都落了空。
這件事過後,布國棟很擔心鍾學心,多次勸她面對童年的陰影,鍾學心對這個話題很排斥。但是開始調查變態殺手之後,她每晚都會做噩夢,經常驚醒,竟然漸漸記起了父母被害時的點點片段,恐懼的情緒揮之不去。她決定要回到小時候的家裡試試看能不能將兇徒的樣子想起來。
將變態殺手的事在重案組備了案,布國棟和凌倩兒等人陪同她一起回到了小時候的鐘家。鍾學心沿著出事當天從早到晚發生的事情,一步一步的在屋子裡模擬當時的情景,想起了越來越多的事,最後她像小時候玩躲貓貓一樣躲在了客廳的衣櫃裡。透過衣櫃的縫隙,她仿佛又看見了當天父母被殘忍殺害的那一幕,抱頭靠在角落裡失聲尖叫。
布國棟連忙將她從衣櫃裡拉出來,鍾學心驚慌失措的說道:「那個人的腿部有嚴重的筋脈曲張。」靠在布國棟的懷裡她總算安心了一點,想到父母躺在血泊里的畫面痛哭出聲。凌倩兒和阿ind對視了一眼,搖搖頭,這個信息根本沒多大用,依然是沒有線索。
之後凌倩兒查到當年被虐殺的幾名女性中有一名僥倖逃脫了,她和阿ind費盡心思找到這個人之後,終於得到了一些關於變態殺手的信息。他們根據幾樁命案的報導,判斷出這名變態殺手有仇恨女性的心理疾病。鍾學心聽了這個女人的口供之後,想起了一個共通點,就是被害的女人在被害當天都訓斥過村子裡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
鍾學心開始仔細查詢和村子有關的事情,這天突然發現村子裡有一家拒絕拆遷的釘子戶,別人都搬走了,他卻一直油鹽不進,沒有要搬遷的意思。鍾學心想他既然對這個村子這麼有感情,又住了幾十年了,說不定會知道一些事情呢,便給布國棟發了個簡訊,當時布國棟正在看電視上雲嵐的專訪,聽見手機的簡訊聲也沒有查看。鍾學心等了一會兒沒看見回復,又實在著急,就獨自開車去了村子裡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