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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皺了皺眉,她記得汪子默根本沒打算把他妹妹的畫示人,他們竟因為要反對谷玉農的觀點而爭執不休,明明平日裡大家相處時都好好的,怎麼幾個主角一聚到一起就跟腦殘附體一樣?
輕咳了一聲,她沖汪子默說道:「我還要去水雲間接畫兒,再晚天就要黑了,你們慢慢聊。」
梅若鴻聽到水雲間和畫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那我和你一起走,要是天黑了我也可以送送你們。」翠屏現在很少來煙雨樓,他對這個充滿了神秘氣息的前妻很是好奇。
「不用。」翠屏說完,視線淡淡的掃過了梅若鴻扶著汪子璇的手,轉身自己走了。
梅若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放下了手,汪子璇見狀心裡對翠屏的戒備又加深了,想著一定要早日和梅若鴻確定關係才行。
汪子默被裡面幾人吵的頭疼,也跟著翠屏走了出來。每次都是這樣,醉馬畫會的成員和谷玉農就像兩個對立的敵人。他以前也很不喜谷玉農,只是這段日子他籌備畫廊的事,模糊的感覺出許多人對人體畫的輕視,是以在谷玉農再一次反對這種畫時才沒有出聲。
「翠屏,《簡單》系列的作品很不錯,想必畫廊剛開張就會被賣出去,我想著先留一段時間,讓更多的人欣賞過了再賣,錢我可以先預付給你,可以嗎?」
「我現在不急著用錢,這些畫什麼時候賣都可以,就先在畫廊掛著。」翠屏本身在各方面都不需要人幫忙,可汪子默一直不含任何私心的想辦法幫助她,她心裡也把他當成在這個時空的朋友了。就像梅父梅母和畫兒,她都希望他們能夠生活順遂一些。
翠屏在門口停下腳步,轉身道:「子墨,也許你不愛聽,但我作為你們的朋友也是希望你們越來越好的。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所受到的束縛是男人所不能理解的,但不能因為反抗這些束縛就做出太出格的事。平時你接觸過很多畫家,你可以打聽打聽他們練習人體畫都是找什麼人當的模特。如果子璇想要表現自己是新時代的女性,她可以開公司、可以做慈善、可以參加革命,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讓她選擇不是嗎?」
汪子默本能的想要反駁,可看到翠屏淡漠的眼神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翠屏自離婚後,對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今天能說出這番話實屬難得,若他還不知好歹的頂回去,恐怕日後翠屏會斷了和他們這幫人的來往?
翠屏見他沉默,以為他是聽進去了,又繼續說道:「其實,你若是想不通,可以換個角度看看,如果是你未來的妻子要這樣給別人當模特,你願意嗎?你會為了追求藝術,而讓妻子做尺度如此大的犧牲嗎?」
等汪子默回神的時候翠屏已經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翠屏最後說的話,如果是他的妻子,他願意嗎?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四歲的青年,父母常年不在身邊,他對於許多世俗規矩並不清楚。今天他試著用變換角度的方法去想身邊的一些事,結果卻鬱悶的發現他們一幫人在外人看來很像傻瓜。最後臨睡前,他已經決定要聯繫父母看看他們對這些事的看法了。
夜裡翠屏進入空間,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無奈,淡漠的、懶散的、無所謂的……這些情緒讓她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連穿越之初看戲圍觀的樂趣都消失了,再這樣下去,估計她就要專修無情道了。
☆、第186章 水雲間(九)
雲嵐沒穿越前算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宅女,從有記憶起就跟著師父修煉,對修煉有一種狂熱的興趣。不知道為什麼,她修煉的特別快,加上師父的法寶、靈丹、陣法輔助,僅二十年她就已修煉大成,即將渡劫了。
師父說她會遭遇心魔,她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那麼擔心,明明她從小對其他的事都不甚在意,心魔怎麼會入侵呢?但師父鄭重其事的請師叔將她弄到小時空里,交待她和這些感情充沛的人物相處,感悟七情六慾、人情世故,她覺得很好玩,所以沒有多問就開始了穿越之旅,可現在她想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去呢?
每一個時空都要呆好久,她從最開始興致勃勃的圍觀看戲,到現在覺得他們好煩,見到就想離得遠遠的。再這樣下去,她的歷練就沒有意義了,如果只像個普通人那樣生活,她幹嘛要跑來這些時空呢?來了不就是為了和一些主角相處嗎?如今她擁有好多人的記憶,每一份記憶里都自有一套處事方法,她是不是應該更仔細的體會哪些是對的,哪些是不應該的?
就像她現在這具身體翠屏,原主想要的幸福很簡單,吃得飽穿得暖,家人平安健康就是翠屏全部的幸福了。她是不是應該從原主的角度考慮一些問題?適當的幫原主完成一些心愿似乎也是不錯的歷練方法。
翠屏睜開眼,緩緩的吐了口氣,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師父眼中隱含的擔憂和上次築基時出現的畫面,讓她有了個詭異的猜想,莫不是她曾經被男人拋棄過?她覺得這個想法不太靠譜,卻又似乎能解釋一切,既然如此,她還是多接觸一些與愛情有關的人和事,這樣即使真的有情劫、心魔出現,她也事先做好準備了。
出了空間,翠屏到畫兒的房裡看了看,畫兒還在睡,嬰兒肥的小臉顯得很可愛。翠屏伸出手將畫兒臉上的髮絲撥開,這是原主一輩子放在心尖上的珍寶,從此,她也會把畫兒當做珍寶一般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