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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干命婦,還有皇太后,後宮嬪妃那邊得了個端莊大氣,進退有度的名聲。
這是真事。
太子爺甫一聽下面人學起,饒是平素里再淡定如斯,也差一點沒繃住,頓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回頭韓梅梅再來當採花賊,不是,再來毓慶宮裡跟未婚夫約會,太子爺以一種很微妙的語氣把這樣的評價轉述給她聽,韓梅梅眨巴兩下眼睛,很不可思議的說:“我額娘說我就是個榆木疙瘩,難道我額娘太自謙啦?”
太子爺揚眉:“你想多了。”
太子爺現在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然如今他們還沒有大婚,韓梅梅並沒有被正式冊封為太子妃,可她也是未來的太子妃,在這宮裡,能夠高她一籌的也就只有寧壽宮的皇太后,還有坤寧宮的皇后,其餘的便是佟貴妃還有溫僖貴妃,也是不能擺出婆婆譜的。所以韓梅梅進宮來給皇太后請安時,並沒有哪個不識時務的找韓梅梅的話茬,韓梅梅也就只需要端著架子微笑再微笑,而且她的規矩無可挑剔,正襟危坐時就是一連坐一個時辰,都不帶有絲毫勉強的……這一層層濾鏡加上,可不就從“朽木不可雕”變成端莊大氣。
韓梅梅哼哼兩聲,咕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太子爺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韓梅梅就泄了氣般往炕桌上一趴,端莊大氣進退有度什麼的,她似乎大概受之有愧==
太子爺見狀慢條斯理道:“孤並非全盤否定——”
韓梅梅半信半疑,她等太子爺繼續往下說。
“——能讓滿宮人得出那麼一結論來,這未嘗不是一種本事。”
韓梅梅等了半天沒等來下一句,她扁扁嘴有點小失望:“就這樣?”
太子爺又無情又冷酷的點頭了,而且還噙著笑,姿態雅致的說:“這樣剛剛好,再過一分那我可就言不由衷了。”
韓梅梅:“……”
說好的男友力呢?差評必須差評。
然而這件事還有後續,這後續就牽扯到另外一個已經刷過存在感但並沒有真正出場的人物了——
前面也說過韓梅梅去過的那個胭脂鋪子,十有八-九是穿越女開的,這還真的是,太子爺後面還調查過那家胭脂鋪子,順藤摸瓜的就摸到了安親王岳樂府上了,而且可疑人物最終被圈定為岳樂的外孫女郭絡羅氏,也就是未來的八福晉。
郭絡羅氏起初也是迷茫,現在也挺迷茫的,畢竟康熙的後宮雖然不說亂了套,可很多地方與她知道的現實不符,首當其衝的就是坤寧宮裡的孝誠仁皇后,還有佟貴妃,她們倆在歷史上一個早就香消玉損,一個在康熙二十八年就該死掉並且被封為孝懿仁皇后的,以“過來人”來講,那她們倆很有可能有問題。
再然後,佟格格也暴露了。
郭絡羅氏這才恍然意識到,這是個篩子。
郭絡羅氏並沒有認老鄉的打算,就拿那佟格格來說,她都是四爺的側福晉了,四爺和八爺將來是死對頭,郭絡羅氏幹嘛胳膊肘往外拐。
只是吧,防患於未然是很有必要的。
郭絡羅氏留了心後,在過年進宮時就著重觀察了下宮裡的眾位娘娘。對未來的太子妃石氏,郭絡羅氏雖然也沒落下,不過思維還是一時沒轉過來,就沒有重點觀察她,只是覺得石氏的坐姿可真板正。
對於外人夸石氏端莊大氣,郭絡羅氏也沒覺得意外,畢竟正史上都記載太子妃端莊沉穩麼。
在這種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可想而知當郭絡羅氏在大街上看到未來太子妃在逗貓遛狗,就是遛鸚鵡的時候,受到的衝擊有多大。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寧壽宮裡見著的穿著旗袍,戴著旗頭的石氏,而是一個…男孩子。
可長得太像了吧?
女扮男裝?
郭絡羅氏頭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個,然後郭絡羅氏不可避免的就往老鄉上想了,就叫來管事的,指著那邊問了問他們的身份。
“那是石都統家的二爺,還有那位養著鸚鵡的小爺是都統夫人的娘家子侄,平日裡就在都統家住著,恍惚聽著都統拿他當自家子侄看待呢。”
表兄妹長得像,也不是不可能吧?
郭絡羅氏一時有些躊躇。
這裡不得不說韓梅梅那一身行頭,在多次實踐中日臻完美了。
那些(慶二爺的)血淚史就不細講了,還是來說郭絡羅氏,她還是將信將疑,就決定試探一二。
哦,郭絡羅氏也沒打算親自上陣,她還不想暴露自己(其實她並不知道她早就暴露了),所以是想辦法叫別人去試探。
於是就有了當街暴徒追姑娘,而這一伙人和慶德他們一行人狹路相逢的一幕。
慶二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們家三兒就已經踴躍著去英雄救美了。
也說過了韓梅梅的武功是實打實的,她打起人來連她自己都怕==
所以那幾個追姑娘的癟三,就被韓梅梅三下五除二的打倒,跪下叫爸爸了。
那個被追的姑娘都沒反應過來呢,韓梅梅就站到她跟前一抱拳,關懷道:“姑娘,你沒事吧?”
少年明眸皓齒,眼睛裡仿佛帶著星光,那姑娘當即就紅了臉,剛叫含羞帶澀的說些什麼,二狗子就在旁邊叫喚起來了:“抓色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