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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撇撇嘴,拿著印章的手並沒有停下來蓋章。
咔!咔!咔!
“你媳婦還懷著孩子呢,回去多疼疼你媳婦。你要是跟著朕走了,那誰來監國?老大和老三合起來都不趕你一個。等日後的吧,你帶著你們兄弟出去的時候多著呢。”
乾隆的話一出來,原本的神助攻永琮立馬變成了豬隊友,站在乾隆這邊點著頭。
ok,fine.
永璉拽了句洋文,氣呼呼地回了阿哥所。
皇上要南巡,這可不是小事兒。沿途官員聽到皇上要來了,立馬打了雞血一般努力幹活,生怕獲得皇上那句“蠢鈍如豬”的評價。
沿途的官員知道了,天地會的人在乾隆有意的放風下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只不過動作越大,他們的組織暴露的越徹底。
乾隆隱忍了十幾年,就是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連坑都填平踩實。
到了黃道吉日,“乾隆”帶著“皇后”以及若干侍衛開始南巡。
對於“皇上”是傅恆假扮的,品級夠的大臣不敢說,品級不夠的大臣沒敢抬頭直視龍顏……
假扮乾隆的傅恆也不好受,這份苦水只能像假扮皇后的瓔珞訴說。
“這事兒以前皇上不是總讓你幹嘛,你就當原來是坐著演,現在出來走兩步了。”瓔珞可是在皇后那兒聽來不少皇上和傅恆的黑歷史。
她到是不擔心他們夫妻倆會露餡,她只是想念他們的孩子福康安。
不過有明玉以及額圖渾在,福康安那小子應該不會太想念他父母的。
知子莫若母。福康安和額圖渾玩上乾隆準備的飛行棋以後,立馬不覺得孤單。晚上還有明玉姨母給他講故事,福康安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等反應過來他好像好幾天沒有看到阿瑪和額娘的時候,乾隆一行人已經到了金陵。
下了船以後,有了新鮮事物,額圖渾又興奮起來。
乾隆也像個小孩子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新鮮。看到一家賣釵子的,立馬過去挑了幾件。
然後蹦躂回來問皇后怎麼樣。
“夫君……我不適合這個顏色……”她都一把年紀了,再帶這般靚麗的顏色會被人說閒話的。雖然那些人不敢說,但心裡肯定會多想的。
乾隆搖搖頭,將皇后沒相中的兩支拿了回來。
“這兩個是給和敬的。這次咱們孩子誰都沒帶出來,再不給買點東西帶回去就說不過去了。”
皇后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拿過乾隆給她買的髮釵讓明玉幫她戴好。
海蘭察瞧著皇上都買了,他也買了一根給明玉。額圖渾看到了,也掏出荷包要買一根。
“額圖渾要買給誰啊?是哪家的小娘子?”
乾隆打趣著額圖渾,然而額圖渾繼承了他阿瑪的天然呆,表示完全聽不懂乾隆說的深層含義。
“買給妹妹的,額娘什麼時候給我也生個妹妹?”
別的侍衛叔叔家的小妹妹很可愛,額圖渾也想有一個小妹妹,天天寵著她。
明玉面色一紅,海蘭察拎著兒子的耳朵訓著。“瞎說什麼,妹妹沒有,弟弟有一個現成的。”
福康安咧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乾隆一行人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大戶人家集體出行遊玩,絲毫沒有引起什麼人的警覺。
畢竟如今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上”身上,都在緊張地做著最後的演練。
臨陣磨槍的,粘杆處那裡的名單上一個沒少。踏實肯乾的,乾隆也都讓粘杆處記錄著。
到時候該升官加薪還是該攆回家去,一目了然。
“傅恆他們快到了吧,那些人也坐不住了吧。到時候不要弄出太大動靜,該抹脖子的抹脖子,重要人物再集中到一起。”
粘杆處的速度奇快,在傅恆終於可以穿自己衣裳的時候,天地會的各大堂主以上級別的人都被抓了過來,一個沒缺。
乾隆繞著被穿了琵琶骨的總舵主轉了兩圈,隨後蹲下身子拍了兩下手,立刻有粘杆處的人抬著兩個大酒翁進來。
“反清復明,劫富濟貧。口號喊得挺響,也不看看你們做的都是人事兒?這兩個人,你看看你認識不?”
兩個人雖然有些神志不清,但還都喘著氣兒。一個是爾晴,一個是她的母親。
總舵主當然認識,不過因為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害死了阿林的正妻以及嫡女,還給阿林下了絕嗣的藥。阿林到最後才知到,他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壓根就不是他的!她的手腳是阿林親自打斷的,和你們的所作所為比起來不算過分吧。”
“而她,膽敢在太子的湯藥中做手腳,還做了個局,把黑鍋甩到了高家的身上。你們還把她送到容音身邊……朕心眼小,敢傷害朕珍視的人,朕千倍萬倍還回去!”
“就算你們得了這天下,你們依然是一幫土匪,這片土地在你們手裡會完蛋的。還劫富濟貧,也不想想你們一個個的小金庫,真是恬不知恥的敗類。”
乾隆說完便出去了,剩下挫骨揚灰的活兒就由粘杆處來處理了。
金陵城外一戶莊子失火,損失慘重。金陵知府趕忙像乾隆請罪,乾隆也沒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