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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這番回味著早年的宮斗生涯,九阿哥那番卻嘻嘻笑了起來:“這不是老十也跟她對上眼兒了嗎,不然兒子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他也不會去跟皇阿瑪請旨啊!”
宜妃端起茶盞,懶懶地說道:“成了,你的心思額娘知道了。”
眼見宜妃要攆人了,九阿哥站起來,也不忘說道:“額娘,還有……”
自從宜妃把玉榮要回去,他就沒再見過她了,更沒之前被美人伺候的待遇了。反倒是十三和十四兩個小的天天帶著貼身宮女在他面前招搖過市,氣得他牙根疼。
這寒冬臘月的,沒有溫香軟玉的日子可真不是滋味兒。
知子莫若母,宜妃看九阿哥咧著嘴一臉討好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明兒就給你送去,省得你惦記!”
九阿哥這才眉開眼笑,滿面春風地走了。
他剛回阿哥所,十阿哥帶著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大搖大擺地把他堵了個正著:“怎麼著九哥,這麼高興?宜母妃准了?許不許弟弟們明兒去討杯喜酒?”
“閒的你們。”九阿哥斜睨了他們一眼:“只要哥哥我高興,夜夜做新郎都成,隨便你們什麼時候來喝!”說完腳底生風似的撇下他們哥兒仨走了。
十、十三、十四:“……”
這九哥,簡直是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
宜妃給了十阿哥兩個通房,自然也沒薄待了親兒子九阿哥。除了玉榮,她另挑了一個跟了她有幾個年頭的貼身宮女兆佳氏,一併送去阿哥所了。
兆佳氏比九阿哥大兩三歲,十三歲就被內務府選進來了。她如今也在宮中待了四年,比玉榮的資歷要老得多,頭一天在玉榮面前也是端著宮裡大姑姑的架子,並且對玉榮早早勾搭上九阿哥的行為很是不滿和不屑。
玉榮以冷漠應對兆佳氏的酸話,但在見到九阿哥之後立刻換了副神態,垂眉順目,楚腰蠐領,杏臉桃腮。
果然,方從五阿哥那兒蹭完一頓小酒的九阿哥甫一回來,只大致看了一眼,就點了玉榮跟他進屋。
玉榮唇邊含著笑跟他進去,留下兆佳氏一人安置行李去了。
公平競爭上崗?不存在的。
玉榮跟著九阿哥進了臥房,九面百寶嵌屏風後備好了浴盆和熱水,而九阿哥已經伸開雙臂等她上前寬衣了。
她伸出手開始解他上衣的扣子,臉上全然未見羞澀之情,倒是極為認真地解著他的衣服,甚至也不抬眼用目光撩他了。
九阿哥一瞬不停地看著她,目光緊鎖她解扣子的動作,那纖纖玉指似在撩撥他的心,使他心底更加痒痒了。
待玉榮要褪下他的褲子時,小胤禟已經稍微有了反應。
這會兒九阿哥身上的肌肉也有些緊繃起來,他再垂眼看向玉榮,她卻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繞到他身側來,一雙靈動的眼睛倒在這時悄悄與他對上:“爺——”
她的小手拉著他光滑的小臂,輕輕往前帶了帶。九阿哥這才發現,他衣服都脫光了卻還在這傻站著,仿佛邁不動腿兒似的。
他撇開玉榮的手,沉著臉大步跨進了浴盆,很是不高興,小胤禟也蔫了。
玉榮也生怕自己這兩下把他折騰壞了,迅速挽起衣袖站在他身後,一手撩著水,一手輕輕擦拭著他的身體,輕聲問道:“何公公說爺今兒練了好一會兒布庫,奴婢幫爺捏捏身子去去乏可好?”
“嗯。”九阿哥沉著聲哼了一下。
玉榮想借著肢體碰觸挑逗他的身體,可她碰了還沒兩下,原本閉著眼睛一臉愜意的九阿哥卻倏地睜開眼睛,氤氳熱氣浮游在兩人之間,有些阻礙了視線。
他驀地想起來十阿哥給他看的志怪小說,也不知他前些日子是否讀多了,此刻竟沒由來地將眼前的小美人聯想到了騙人精血的妖鬼。從方才開始,他就覺著有些不對勁,那小手所到之處皆是撩起一陣酥酥麻麻。這也就罷了,可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只要她的盈盈目光動一動,他就忍不住跟著她走。
譬如剛剛,他險些想將她拖進浴盆里就地正.法。
認識到這一點,九阿哥心情更糟了,更抹不開面兒了。
這麼急色的他簡直有失皇子風度!哪裡對得起他皇阿瑪的悉心栽培!
自詡淡定沉著的九阿哥因他一去不返的從容態度而感到惱怒,臉色變得更陰沉了。而玉榮瞥著他年輕俊美的面容上隱隱顯露出“毒蛇九”的氣息,不自覺地停了手。
“爺想起來了,兆佳氏拿捏的手法更好,額娘一直喜歡她伺候的,你去把她給爺叫來吧。”九阿哥淡淡地說。
玉榮懵逼了。
還有這種操作?
而九阿哥不知什麼時候又閉上了眼,聽見她一時沒有動靜,沉著聲不悅道:“還不快去?”
玉榮咬著唇去了。
她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從來都是她拒絕別人的份兒,如今她卻被一個雛兒嫌棄了!
她木著臉去叫了兆佳氏,沒等對方臉上浮現喜悅就轉頭走了,然後在心裡把九阿哥日了一萬遍。
*
那廂九阿哥已經被何玉柱伺候著沐浴完畢,穿著睡衣倚在床上溫書,等著在兆佳氏身上找回男人的自信。其實,他方才也看見了玉榮離去時委屈的神情,不僅如此,他竟還體會到一絲絲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