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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玉榮“哦”了一聲,又湊近了,在她耳邊低聲道:“這不是你前幾次進宮爺都沒機會見上一面嗎?再說了,這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不用白不用。是不?”
玉榮今天梳的兩把頭上簪著榮妃剛賜的海棠,似橘又紅。九阿哥湊在她身邊,心裡連連可惜這海棠無香,不然混著她的體香應是極好聞的。
這時,玉榮已經向他看了過來。兩人挨得極近,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臉上的傳來的熱度。
她逗弄似的看他一眼,眸光上挑,流轉之間煞是勾人:“那是呀,這沾親帶故的,我還能叫您一聲表哥呢。表哥?”
本來上次見面有些不歡而散,九阿哥還琢磨著她是否還使脾氣不搭理人,但現在她這情意綿綿的目光險些使他陷進去了,心裡哪還有什麼顧慮,他直接摸上她疊放在膝前的小手,輕聲誘哄道:“再叫一聲。”
玉榮只想罵他變態。
“喲,誰跟我搶表哥呢。”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而這個闖入者的嗓音倒似百靈般動聽。
玉榮和九阿哥回頭一看,見到一個身姿秀麗的少婦,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紀,穿著玫瑰紫色的旗袍,領子上圍著繡金線海棠的龍華,戴著一串粉珍珠。
對比玉榮對她的好奇,九阿哥顯然有些不悅,他向來人質問道:“格祿代,你來亂竄什麼?”
被稱為格祿代的少婦撇了撇嘴,道:“這不是聽說誠郡王給榮妃娘娘尋了不少海棠來麼,那我當然要來瞧瞧啦。何況你八哥的兩個額娘都在這兒呢,我身為兒媳婦兒來伺候著,怎麼就成亂竄了?你才是來亂竄的呢!”
玉榮驚了。
原來這是八福晉啊。
作者有話要說:理論上南懷仁差不多已死,但我懶(。就用他了
提前給表妹黨發個福利
[群聊][九龍修羅場]
[吃齋念佛四和尚]胤禛:活在旁白里接鍋的我
[序齒十四不沾光]胤禎:就說您勞碌命吧,這是九哥的場子,您正好兒歇歇不挺好的嗎,非得出場?
[在野獨苗八賢王]胤禩:他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吃齋念佛四和尚]胤禛:我騷動?那老九算什麼
[在野獨苗八賢王]胤禩:他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吃齋念佛四和尚]胤禛:……
[萬花叢中九爺笑]胤禟:喵喵喵?
☆、微雨燕雙飛(八)
按理說八福晉也該是個她的老熟人,可眼前的八福晉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跟上一個八福晉很不一樣。之前的八福晉如明媚春光,雖有幾分宜妃的嬌媚,卻也溫柔和順,跟九阿哥是兄友妹恭。這個周目的宜妃沒之前那個潑辣了,但八福晉卻變成了風風火火的模樣,高貴又活潑。
玉榮正震驚著,那邊八福晉又噼里啪啦懟起了九阿哥:“再說了,聽說表哥你未過門兒的福晉在這兒,董鄂格格既是我未來的表嫂又是九弟妹,能不來幫你照應照應嘛。你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沒個好聲氣。”
她一語中的,九阿哥可不就是巴巴地竄來看小媳婦的。
他簡直鼻子都快被氣歪了。
八福晉對此熟視無睹,笑著跟玉榮打了個招呼算混了個臉熟,又挑了帘子出去了。
見她走了,九阿哥恨恨地端起玉榮的茶杯猛灌一口,讓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幹嘛呀這麼生氣。”玉榮的眼睛眨巴了兩下,不明白這一周目的九阿哥和八福晉這對兄妹(叔嫂)的關係為何如此緊張。
九阿哥看著她有些失聲,千言萬語無從提起。
玉榮見他發愣,似是想起什麼來,輕哼一聲:“我還沒氣你騙我呢。”說完,她背過身去,又拿起了針線。
“爺何時騙你了?”九阿哥又湊了上去,與她隔著一兩寸的距離,幾乎摟了上去。
“小貓小狗啊。堂姐都告訴我了,你府上四人,四貝勒府上有五人,可其中一個是四福晉。你和四貝勒誰也沒比誰多。”
玉榮一邊穿針引線,一邊翻起了舊帳。
九阿哥沒想到她還記著這茬兒,當下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喜的是她吃醋,她在意自己,就跟在山東時不停護著他的小童養媳似的;愁的是他怕她得知了真相又生氣。
她現在可不只顧著繡花,不搭理他了?
他略一思忖,笑哼一聲,道:“爺早在山東的時候就看出來你是個小妒婦,跟格祿代一樣。沒準兒你倆還能成個手帕交。”
說起來這個八福晉也是個奇人,她還沒嫁人的時候就嫌棄九阿哥早早有了侍妾。
因為倆人從小一塊長大,兩小無猜之餘,八福晉也總喜歡對他指指點點。說他風流成性,小小年紀就娶了兩房侍妾,比上不如老八比下不如老十,她肯定不嫁這樣不安分的。
九阿哥哪容得她這般指摘又嫌棄,他上了邪勁,乾脆又娶了幾個小妾回府。
當時宜妃有意撮合他倆,結果九阿哥被八福晉這麼一說,偏偏要擰著來,省得顯得他真想遵從母命娶她似的。
這下八福晉更拒絕嫁他了,強扭的瓜不甜,宜妃唯有放棄。
九阿哥當時覺得自己年少機智,將懼內之名和平禪讓給了八阿哥,但他現在覺得自己又有走上這條既定之路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