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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熹妃雙眼瞪得老大,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你該知道,我有這權利。”一個太妃處理起來並不是很難,特別是一個過氣的太妃。
“權利?對,權利。”熹妃從沒有想到她會有失去權利的一天,一直以來她都把後宮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可是有一天突然被人告之她不在是後宮的主人,而是一個即將死去的普通太妃,她受不了也不準備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她想反抗,可是手中沒有了半點權利的她要根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命令所有人消滅阻礙到她的人。
“熹妃,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都不喜歡權利,它對我來說是縛束住與爺的東西。因為它,我不能和爺過著輕鬆的生活,為了它爺必須辛苦的做事不能夠好好的休息。所以,我討厭它。”玉薇和其他皇宮女人不同,她對權利一向沒有什麼**,所以不會被它影響,更不會用它來達到一些只對自己有利目的。
“虛偽,太虛偽了。既然討厭,你為什麼要成為爺的正妻,為什麼要踩在我的頭上?”熹妃討厭眼前這個女人,她不但比自己年輕而且身份也比自己高,她的一切對自己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你還不明白嗎?本來我們就沒有公開的打算,雖然我很希望讓天下的人都知道,爺是我的丈夫,可是比起隨之而來的麻煩我們更希望過著平淡的生活。因為你的存在,爺才會讓我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他就是希望我壓著你讓你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小妾,永遠也不能成為他的正妻,如果你能老實的守著自己的本份,爺和我都不會拿你怎樣的?不管弘曆會不會被廢,你都是大清的聖母皇太后。”
玉薇說到這壓不住的火往上串,因為她眼前的這個女人做錯了太多事。為了後宮的權利她直接簡接的害死了很多人,還壓得那拉氏一國之母被個小妾弄得抬不起頭來,沒有半點國母該有的尊嚴。
“不……爺不會……不會這樣對我……”熹妃是可悲的,四爺這一生從來沒有愛過她。雖然明白,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麼在自己為爺生下弘曆後都得不到他半點的關注。既然得不到四爺的心,她就在物質生活上來補償。她要過人上人的生活,所以她要把後宮的權利緊緊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使皇后也不能cha手。
“送太妃上路。”玉薇站了起來,她還要去送可愛的小孫子們出宮沒時間在這裡磨蹭。
“喳。”幾個太監從門外走進來,其中一位手中捧著托盤,上面放著三樣東西。
匕首、白綾、毒藥,這是宮中對賜死的宮妃最常用的手法。熹妃很榮幸的得到了這三樣東西,因為以前都是她向別人賜下的。
“不……”熹妃想反抗,只是留下來送她上路的太監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他們做主的為她選擇了死亡的道具,一條白綾。
被兩名太監抓住,又被兩名太監一左一右的用白綾勒緊脖子,慢慢的她的雙眼開始泛白,出氣多進氣少,至到最後沒有了呼吸。
乾隆朝稱霸後宮一時的崇慶太后就這樣結束了她最後的生命,同時也為自己過往的奢華買了單。
嘻嘻……噠噠……馬蹄鞋的聲音夾雜著小孩子的笑聲,讓玉薇本來yīn暗的心qíng亮上了幾分。
“皇祖母,你真漂亮。”十一和十二一左一右的拉著玉薇的手,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是燈火通明的皇宮卻一點都不黑暗。本來他們應該早就隨自己的阿瑪以前的乾隆皇帝現在的寶親王一起離開皇宮的,只是皇祖母因為不捨得他們所以多留下了些時日陪在她和皇爺爺的身邊。
“咦?為什麼老是說祖母漂亮呢?看著我這一身不是應該害怕嗎?”高不可攀,估計就是這一身朝服唯一給玉薇的感覺!
“才不是呢!皇祖母身穿朝服比誰都好看,額娘也很好看可是就沒有皇祖母的氣勢。”十二就算在心裡認為自己的額娘最美,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額娘在氣勢上還真沒有皇祖母qiáng。
“皇祖母,以後我和十二弟還能來毓慶宮看你和皇爺爺嗎?”十一很擔心,雖然在毓慶宮沒有人當著他們的面說些什麼,畢竟在雍正帝的眼皮子底下還沒有人敢趕著上去送死的。可是孩子的敏銳還是讓他們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是皇阿哥,現在他們只是一個親王的阿哥,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差別。不過對於十一、十二來說是好事,他們雖然每日還是要在尚書房讀書可是自由卻比以前多了,沒有人再用皇阿哥的要求來要求他們。
“當然可以啊!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我和爺的孫兒。”
“太好嘍……”十一十二高興的連蹦帶跳的圍著玉薇轉,只要能見到皇祖母和皇爺爺,出宮算什麼。宮裡可沒有宮外好玩,看他們以前的日子就知道了。
來到宮門,馬車已經在這等著了,為了能和孩子們多待一會兒,玉薇舍了軟橋而選擇走路。可是離別時刻再也不能往後拖了,不是皇阿哥的他們在宮中住了這麼久本就不太符合規矩,玉薇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而上孩子們背負上流言。這不是為他們好,而是害他們。
“娘娘,阿哥們都走遠了。”
梅心四女盡責的守在玉薇的身邊,天已經很冷了再待下去娘娘本來就弱的身體肯定會生病的。
“奴才給玉主子請安。”蘇培盛跑了過來,雖然向身體看上去很不錯可是跑了大半個皇宮還是讓這位老人氣喘吁吁。
“蘇公公來有事嗎?”玉薇明白蘇培盛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四爺,只是現在的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好主子,爺讓主子回去,說天已經很晚了。”蘇培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為了找到這位主子他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勁找人。
天下飄下細小白色如鵝毛般的東西,伸出手接住。有絲絲冷意入侵玉薇的手,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主子,雪冷。”蘭心掏出手絹為玉薇擦去手上化了的雪水。
“再冷,也比不上皇宮來得冷。”身體上的冷和心冷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她不過入宮一年,手上就染上了幾條人命。在皇宮裡,你不害人就會被人害,她不做殺人卻不得不殺。就算她親手殺的只有小燕子一人,可是因為懿旨而死的卻有好幾個。
轉身離開這裡,只是回去的時候她被扶上了軟橋。蘇培盛和四女安靜的走在軟橋的兩邊,就像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半路遇上了來給她和四爺請安的弘晝與吳扎庫氏,白天沒時間晚上他們可不敢再推辭,這就是‘孝’,天大的事和孝字比起來都得往後放放,哪怕他們是皇帝和皇后也不例外。
和四爺一起坐在大殿上,看著新皇帝和新皇后向他們行禮。玉薇暗自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弘晝會不會變成弘曆那樣的皇帝,如果真是這樣爺肯定會很傷心的。一個乾隆已經讓他難過了,她真的不想再有第二個乾隆來傷四爺的心。
可是這些事誰也說不準,畢竟權利是最能讓一個人變得再也不是他了。
聽著四爺對弘晝的教誨,玉薇只是用溫柔的眼光看著緊張不已的新皇后,四爺的氣場太qiáng。明明不是對著她,吳扎庫氏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五家的,過來。”招招手,再讓她緊張下去回去後肯定生病,她和四爺可不想落下一個nüè待兒媳的名聲。
“額娘。”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動靜的太上皇公公,吳扎庫氏心底鬆了口氣來到母后皇太后婆婆身邊。
“還習慣嗎?不要緊張,我可不是你那個嚴厲的公公。”
“不是的,只是……”吳扎庫氏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四爺以前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即使心裡很清楚雍正大帝不是那麼冷酷的人可下意識的還是會害怕他。
“我知道,四爺是個很嚴厲的人,但只要你們沒有做錯事他是絕對不會為難人的。”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真的不算很長,兩年都沒有。可是就憑他們之間這兩年不到的了解,玉薇對四爺那是無條件的相信。
“額娘。”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怕。
玉薇看著吳扎庫氏的樣子就知道她沒這麼好安撫,這該怪誰?怪四爺做人太成功了嗎?
該說的她都說了,以後只能告吳扎庫氏自己來克服對公公的恐懼了。
弘晝和吳扎庫氏走後,玉薇一直保持著的形像垮了下來。
“坐好。”四爺最看不慣玉薇的懶散了,只是次數多了不像開始總要皺起他那好看的額頭。
“爺,你就讓我歇會兒,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