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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我也沒有用, 我才不會吃這一套。什麼時候太宰先生買了人身保險,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哦。」女僕高興的說完, 把菜單遞給了身後的花澤朝日,「歡迎光臨, 這位先生。想好了點什麼之後就叫我哦。」
「……好的。」
目睹了眼前的女僕面不改色的逼債, 花澤朝日慫慫的借過了菜單。
在女僕轉身離開後的幾秒, 花澤朝日立即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太宰治, 「……我本以為太宰先生常常拿殉情與女性邀約, 已經有夠過分了。結果發現太宰先生還會賒帳——賒了多少錢了。」
太宰治一手撐著下顎,他思考了不到三秒鐘,眉開眼笑:「我已經忘記了呀。大人常常要把錢用到很多地方去的,每次一到發工資的那一天,我就會忍不住四處花錢,等我回過神來,錢包已經空空如也了。」
花澤朝日膽敢擔保,如果他是這一家咖啡店的店長,看到太宰治這種在店鋪白吃白喝的客人,一定會抄起掃帚狠狠的把他趕出去。絕對不會讓他踏進店鋪裡面半步。
花澤朝日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這一場下午茶我請你。可不能再增加店長的煩惱了。我可不想在你數不清的帳單再添加一筆。等拿到工資以後先把錢好好還給店長。」
太宰治點頭。
花澤朝日點了一個吞拿魚三文治以及一杯熱可可,太宰治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
「我到了事務所樓下,忽然就想起了……為什麼你不找國木田先生去幫忙?國木田先生他們更加擅長處理這一種事情吧。」花澤朝日提問。
太宰治笑嘻嘻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他幽幽的說:「國木田君知道這一件事後,跟我說恭喜。說我一直想找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當殉情對象。按照對方痴迷我的程度,如果我提出殉情的要求,她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啊啊與謝野小姐和曾經單純好欺負的敦君都紛紛向我道喜。」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在桌面上不斷的畫圈圈,渾身上下都帶著灰暗的顏色,「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
花澤朝日雙手攏起,竟然覺得國木田獨步的想法沒有錯,十分有道理。他猛地搖了搖頭,差點又被太宰治帶騙。
他嘆了一口氣:「這就是現實生活中的[狼來了]的故事,如果太宰先生平日不常常把這幾個詞輕而易舉的掛在嘴邊,國木田先生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
太宰治摸著咖啡杯的杯沿,若無其事的往裡面丟了幾塊方糖,再用勺子攪拌。
花澤朝日因為沒得到答覆不高興的擰了一下眉毛,「可我也沒能幫你什麼,如果不知道她是誰,我空有幫你的心,沒有幫你的能力。」
太宰治說:「朝日那麼好,說不定你一過去了,就用你可愛的臉孔捕獲了對方的放心。」
「……從而讓她的痴漢對象變成了我是吧?」花澤朝日無言以對,「你倒不如對他說,我是你的私生子,你已經心有所屬,只不過她現在不在橫濱。左右勸說一下,說不定就能讓她放棄了。」
「我難不成十四五歲就把你生出來了?」
花澤朝日微笑的點頭:「印度可是很流行這個年紀生小孩的,太宰爸爸。」
花澤朝日長得年幼,一定要說一個極限年幼的數字,說是十三四歲也沒有問題。兩個人分別年紀的大小誇大化增減幾歲,愣是要說個合理性出來,還是有的。
太宰治啞口無言,他默默的拿了桌面上的黑咖啡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又因為太苦了,伸出了舌頭狠狠的往外面吐,好像這樣就能夠減緩舌頭中的苦意。他餘光瞥見了旁邊的杯子,十分自然的伸手把花澤朝日手腕旁邊的熱可可拿來喝。
這個舉動換來了花澤朝日冷漠的注視,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手,沒一巴掌把太宰治多餘的手拍了下來。眼睜睜看著太宰治把他的熱可可解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是因為他沒法一口氣全部喝完。
「不要和我開玩笑了,太宰先生。」花澤朝日在太宰治喝熱可可的功夫,把吞拿魚三文治啃了一半,「再開玩笑,我吃完這一頓就回家去了。」
太宰治嘟囔了一句:「朝日現在可是越來越沒有耐心。」
「她是在最近纏上來的。我對她沒有多少頭緒,最近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沒有去什麼多餘的地方四處勾搭。」太宰治攤手,「這幾個月一直在忙朝日的事件,還不容易休息了一兩周。錢袋空空,能去的地方所剩無幾。我可是乖乖的在家裡面研究完美自殺手冊裡面記載的毒藥。」
花澤朝日認為乖乖和毒藥放在一起根本就不搭配。
他滿腔吐槽的欲望最後憋在心裡,沒說出來。
「第一次發現的是她往我家的郵箱裡面丟了一封信,她每日堅持往郵箱裡面丟一封信。我在日常生活中發現了有人在窺視我。」太宰治說著,他的餘光看了一眼店鋪之中,擦桌子的女服務員,「平時我與國木田君他們會來咖啡廳內享受一下悠閒的休息時光。小姐被盯上了。」
太宰治最近不怎麼出門,常常去的酒吧也因為錢袋空空不去了。唯一與他有生活交點的女性,除了事務所內一起工作的與謝野小姐,與一般工作人員以外,也就只有咖啡廳的女服務員了。
雙方認識了好長一段時間,說話都自帶熟練,對於對方一套一套的套路,接的得心應手。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就變成了刻意的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