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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他想要去看看歐魯邁特, 只要遠遠的看一眼就好了。誰知道歐魯邁特什麼時候退場, 如果錯過了這一次,花澤朝日認為再看到歐魯邁特已經十分困難, 在歐魯邁特退役以後, 歐魯邁特的出鏡率大大降低。
他把自己妝容簡單的清理一下, 把灰撲撲的臉擦乾淨, 換掉了破洞的衣服與褲子。匆匆去了觀眾席那邊, 太宰治早就猜到了花澤朝日想幹什麼,調侃一番後就把觀眾席的位置用簡訊發給了花澤朝日。
花澤朝日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披上了一件兜帽外套,兜帽將他大半張臉都遮住。他悄悄的走到了太宰治的身旁,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示意他到了。
太宰治從手機屏幕中抬頭,側過臉看到了偷雞摸狗樣的花澤朝日,他伸手揪了一下花澤朝日寬大的兜帽帽檐,「你好像賊喔,朝日。」
「外套我找別人借的,別拽。」
花澤朝日一手把太宰治的手拍了下來,慢吞吞的坐到了太宰治身側的座位上。按照記憶中的照片,他不到一秒鐘就快速鎖定了又瘦又高的金髮男性的身上。
眼睛閃閃發光的盯著略顯佝僂的背部,時隔多年他再度在近距離的狀態中,看到了歐魯邁特。心中湧起的情感要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一直以來向著前方的目標,忽然最崇拜的人出現了在轉彎口旁邊,在路標的旁邊指著正確的方向。
太宰治忍俊不禁,「你眼睛紅紅的一直盯著歐魯邁特,好像是哪一家的痴.漢.私.生.粉。」
太宰治的話完美的打斷了渲染情感的花澤朝日,他瞪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好像沒有察覺到了花澤朝日眼中的不滿情緒,伸出了大拇指向著花澤朝日的眼瞼去摸。
花澤朝日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神經使他無法忍受太宰治侵犯了自己的安全領域。
他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掃到了太宰治的指腹上,痒痒的。太宰治修長的手指抿了一下眼角處,細細碎碎的灰石一點點被掃落。
面對著雙眼緊閉還十分緊張的花澤朝日,太宰治把手指收了回來。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嗎?不到一個小時你的眼睛就會因為細菌感染進醫院進行長時間的休息了。」
花澤朝日根本沒有和往日一樣系統性的進行災後的衛生處理,拿水和毛巾簡單的撲洗一下就趕了過來。太宰治第一眼看過去,寬大的兜帽之下,眼睛布滿血絲,從眼角處蔓延出細而凌亂的紅線,活脫脫一個兔子眼。
一過來還滿心期待的遠遠看著歐魯邁特,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態。
花澤朝日眨了眨眼睛,用手再去擦了一下眼睛附近,避免沙石繼續存留下來。
「兔子眼。」太宰治嘀咕了一聲。
眼睛布滿血絲也就算了,眼眶還因為剛剛大哭了一場,現在還是紅紅的。
「……我聽得到的,太宰先生,說再小聲我也聽得到。」
「唉——我說了什麼了嗎。」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笑容,瞅了一眼前方的歐魯邁特和相澤消太,「如果朝日再提早過來幾分鐘,你就能夠聽到歐魯邁特的頹喪表情了。」
花澤朝日無法想像歐魯邁特會露出頹喪的表情,他眼神猶疑的看著太宰治。
「不信。」
「我拍了照片。」
「……!?」
「要看嗎?」太宰治的表情就好像是課堂上偷偷給朋友分享老師壞料的臭傢伙,臉上表露出來的惡意一覽無遺。
花澤朝日看了一眼太宰治,再看了一眼仍舊在觀望演習場的歐魯邁特。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讓我看看。」
「喔喔,朝日果然還是個壞傢伙。」成功把花澤朝日拉入罪惡深淵的太宰治,愉♂悅的笑了。
「……少囉嗦,讓我成為壞傢伙的人難道不就是你一直在引誘我嗎。」
太宰治把手機屏幕打開,調出了圖庫。就在翻閱照片的時候,花澤朝日注意到了數不清的圖片中,有強行放大拍攝的照片,其像素糟糕的不得了,一團一團的馬賽克幾乎讓人分辨不清——才怪呢,花澤朝日看著熟悉的場景與衣服上面的顏色。
花澤朝日看太宰治的表情簡直難以言喻,「你偷拍我。」
「嗯。」太宰治輕快的承認了,「我本來想要用手機放大看看能不能夠把朝日的表情拍下來,結果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大失敗~等一下我會把這些浪費我手機內存的照片全部刪掉。早知道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會帶望遠鏡來的。」
從太宰治習以為常的語句中完全可以看出了,他經常這樣做。花澤朝日已經分不出他到底應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經常受到太宰治迫害的同事或者朋友了。
「……嗚哇,你這個人真的太惡劣了。」回憶到太宰治最後給他發的簡訊,花澤朝日看太宰治的表情越來越微妙,「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的想做我的空助表哥二號吧?」
「空助表哥……?喔,以前常常把你欺負到哇哇大哭的那個人。他以前怎麼欺負你的?」
「空助表哥除了說我猴子說我智商不高,還總會拿成績壓我……特別在家裡面製作一些小機關,比如打開門就會遇到一個寫著一噸的錘子迎面砸過來,或者走路走著走著,地板就忽然塌陷之類的……」回憶到過往,花澤朝日臉上一片灰白,「且不說我的淚腺受不受得了,我的心臟都要快被他嚇死了,原地暴斃猝死。你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