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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行還是留個心眼的,並沒有說因為看到安常在杖斃太監而害怕,只說相信親人,他這個歲數也是人之常qíng,放到哪裡,都不會被怎麼責怪的。
果然,欣妍嘆了口氣:“小小年紀,也怪難為的,你也別哭了,好好的當差,有什麼事就去我宮裡說去,能幫的,我讓人幫你一把。”
見到這個顧問行也算是有緣份,欣妍也不介意拉他一把,權且看他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要真是個可造之材,欣妍也不介意給他施恩的,這時候雪中送碳,說不定將來有用到他的一天呢。
欣妍說了幾句話就向前走去,她身後的姚huáng悄悄過去扶起顧問行,小聲道:“咱們主子是純寧公主,住在絳雪軒,你記下了。”
說完話,姚huáng就緊追著欣妍而去。
那個顧問行則是呆住了,沒想到啊,哭了一場引出這樣一位尊貴的主來,純寧公主呢,難得的體面人,在這宮裡,誰沒有聽到過公主的大名,提起她來,連皇后都要給幾分面子呢。
捏緊了拳頭,顧問行咬牙,這是天賜的良機,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要是搭上純寧公主這條線,他以後可就……
那裡,欣妍在快走到壽安宮的時候突然站住,她剛聽到顧問行的名字就感覺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一樣,現在總算是想起來了。
曾經查過清朝的資料,這個顧問行在康熙朝的太監裡邊也算有些名氣的,這人一生掌管敬事房,做事很有分寸,終康熙一朝都很得寵,從來沒有被人絆下去過,就連梁九功那樣的機靈人都在康熙朝後期獲罪,而這個顧問行在雍正朝還受到過賞賜,可見這個人的心機是如何的厲害了。
“姚huáng,那個小顧子要真找來,你就照顧一些。”欣妍吩咐了一聲,又道:“找個機會,給他送些銀子,告訴他,在宮裡哭是忌諱,以後不許了。”
姚huáng雖然很疑惑自家主子為什麼對一個小太監這麼好心,可還是乖巧的應下。
欣妍抬腿進了壽安宮,看到太后第一句話就是:“皇額娘,前兒妍兒看到御花園的荷花開的正好,就想畫下來,可惜,妍兒沒那個天分,畫不下那個美景,如雲姐姐是個擅畫的,皇額娘,不如叫如雲姐姐進宮把那荷花畫下來吧。”
敢qíng,欣妍是真氣極了,要引如雲進宮,讓她和皇后姐妹兩個相鬥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訴苦
“什麼?”昭妃正在看新近小選入宮的宮女名單,幾個管事太監跪在地上,只等昭妃吩咐一聲,再給這些人分配出路。
“敬安公主要進宮入幾天?”
“是!”一個小太監湊過去小聲回覆:“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說是想敬安公主了,讓她來住幾日解解悶,散散心,還說,咱們滿人里很少有敬安公主那樣的大才女,太后娘娘這幾日閒的慌,就等敬安公主來了,好聽聽琴,再讓敬安公主畫幾副畫。”
“知道了!”昭妃擺擺手,讓小太監下去,低頭看了幾個管事太監一眼:“今年小選進宮的倒是都不錯,可有不少包衣世家的女子,本宮呢,以前也見過一些,模樣xing子都是頂好的,董家和曹家的女子都是貌美有才qíng的,也會伺侯人,就讓她們去皇后姐姐那裡伺侯著,還有,這個李氏,還有魏氏也不錯,分到馬佳庶妃那裡,那個……分到納蘭庶妃宮裡……”
昭妃一一的畫出名字來分配到各宮各殿,到末了,才指著幾個不顯眼的名字道:“這幾個就分到乾清宮一些,再留一個到我這承乾宮就成了。”
那管事太監聽了,一臉的笑模樣:“娘娘真是德心仁厚,先把好的挑出來給各宮主子送過去,到最後才留下自己的,可見是個最好心不過的,不過,乾清宮那邊可一直都是皇上自己點名留的,娘娘指過去怕是不合適。”
昭妃這才省起乾清宮的規矩,笑著點頭:“幸好你們提醒了我,不然。真犯了皇上的忌諱,也罷了,那幾個就留著吧,看看那個宮裡再有缺人的。就指過去得了。”
幾個管事太監得了令,拿著名單四處分派人手,昭妃則冷笑一聲:“董家和曹家可不是什麼安生的。稍一打聽誰不知道這兩家打了什麼主意,把自家嬌養的小姐按著揚州瘦馬的樣子培養,不是想攀權附貴又是做什麼,我額娘那裡都打聽過了,那個曹家的小姐嬌弱,董家的艷麗,我倒要看看。把這兩個女人分到皇后的長chūn宮去,皇后會是怎麼樣的?人家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皇上,她還能不能賢良得起來。”
昭妃身後那頭髮梳的一絲不亂,不知道抹了多少頭油上去的嬤嬤陪笑:“娘娘說的是,說起來娘娘也是好心。怕別人伺侯不了皇后主子,偏指著包衣世家的女子過去,這些人世代都是皇家包衣,肯定會把皇后主子伺侯的舒舒服服的。”
昭妃冷笑一聲:“她是你哪門子的主子?”
那嬤嬤一驚,撲通跪下:“娘娘,是奴婢不是,奴婢說錯了話。”
說話間,她狠著心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我讓你豬油蒙了心胡亂說話,再胡說八道。就拿針fèng了你。”
“行了。”昭妃一伸手:“於嬤嬤起吧,你也跟我多年了,有些話該說的不該說的也要有個分寸。”
“是”於嬤嬤起身,頂著帶紅手印的臉笑道:“娘娘,敬安公主進宮,說不定對娘娘有什麼好處呢!”
“哼!”昭妃撇著嘴。挑了挑眉,本來就極艷麗的容貌顯的更魅惑動人:“她來對我又有什麼好,她自然是向著自家的姐姐呢。”
於嬤嬤搖頭:“奴婢瞧著可不一定,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敬安公主雖然是赫舍里家的女兒,可如今嫁給娘娘的同胞兄弟,這心嘛,自然也該向著娘娘的,不然,娘娘在大爺面前添些話,可有她的苦受了。”
於嬤嬤的話昭妃雖然覺得有些道理,可也不是很贊同:“嬤嬤有所不知,敬安公主和旁人不一樣,她是先帝御封的公主,這位份身份,豈是什麼人都敢給臉子的,她在我們家裡,不說要伺侯公婆服侍丈夫,反而要讓人捧著她,除了我阿瑪之外,連嫡母的臉面都敢駁,偏偏法喀那個不成器的,離也她就不成,那個敬安公主整天妖妖道道的,勾的大爺那個樣子,
嬤嬤是沒見到,就連上次阿瑪額娘要給法喀指幾個通房丫頭公主不同意,這就沒成,你想想,現在是她靠著大爺,還是大爺要聽她的,我怕啊,她一來,不說幫我,反而要帶的大爺都要投靠了那一邊。”
“不會吧!”於嬤嬤聽的嘴角都直抽抽:“娘娘多想了,您和大爺一母同胞,大爺再怎麼著,也得有個遠近親疏之別啊。”
昭妃垂下眼皮笑了:“嬤嬤,我那個傻弟弟現在可分不清和誰近呢。”
於嬤嬤見昭妃興致低落下來,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陪著小心又說幾句哄勸的話,哄的昭妃笑了,這才告退出去。
又過兩日,皇后一臉興奮的把昭妃叫到長chūn宮,一見面就道:“今兒敬安公主要過來,這會兒子怕是快到壽安宮了,敬安公主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弟媳,如今好容易來一回,我們怎麼都要去見見的。”
一邊說,皇后心裡一邊高興的暗想,如今自家的親妹妹來了,恐怕昭妃這裡討不了好去,還有純寧公主那一邊,前幾天,純寧公主一直沒見到昭妃,怕是還沒給她臉色瞧,這會兒子要是帶著昭妃撞上去,說不得純寧公主那個xing子直的,給她好一通罵呢,本宮倒要看看昭妃還如何有臉在宮裡做人。
皇后的主意打的很好,也對如雲充滿了信心。
昭妃見皇后臉上燦爛的笑容,心都氣炸了,暗說你也甭得意的太早了,你那個妹子,不定能不能指望得上呢。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的,妹妹敢不從命。”昭妃臉上帶著笑容附和皇后的話:“敬安公主確實多日沒有進宮,妹妹也確實想她了。”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動身去往壽安宮,皇后的鳳輦在前。昭妃的輦車在後,一路快行到了壽安宮。
兩個人下了車輦,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笑聲傳來。早有大宮女進去通報,又有小太監打起帘子讓二位主子進去。
皇后一腳邁進門內:“皇額娘,剛說什麼呢笑的這般歡暢。說出來,也讓我們做小輩的跟著樂呵樂呵。”
太后笑著點頭:“皇后來了啊,這不,剛如雲這丫頭正給哀家講笑話呢,這小丫頭也是個促狹的,逗的哀家直樂。”
太后那裡說話,如雲和坐在一旁的欣妍忙站起身。給皇后行蹲禮,又對後面進來的昭妃點頭示禮。
皇后和昭妃都回了禮,眾人再度坐下,皇后看向如云:“你這丫頭,如今都嫁了人成了家。怎麼還像小時候那麼調皮?”
如雲吐吐舌頭:“我就是再大,在皇額娘和姐姐面前,那也是小孩子不是。”
說著話,如雲又看向昭妃:“昭妃姐姐,前兒來的時候,額娘還讓我給你捎信呢,只說家裡很好,你不必掛心。”
昭妃聽了,忙問家裡各人的安好。一時姑嫂敘完話,皇后又拉著如雲陪太后說笑一場。
欣妍在旁邊看著這三個口齒伶俐之輩你來我往說的好不歡暢,她也不cha話,雖然覺得無聊,可為了能夠看好戲,還是靜靜在一旁呆著。
倒是太后看了笑道:“到底你們是姐妹姑嫂。關係就是不一樣,哀家也不拘著你們了,你們三個趕緊走吧,去長chūn宮也成,去承乾宮也行,別在這裡礙哀家的眼了。”
幾個人站起來連道不敢,欣妍見了笑起來:“皇額娘也乏了,幾位姐姐嫂子也有好些話要說,倒也不必在這裡侯著了,到底如雲姐姐要住幾天的,以後孝敬皇額娘也有的是時間。”
那幾個聽了這才不推辭,起身告辭出去,一出了壽安宮的門,皇后和昭妃就開始拉攏如雲,均想把如雲拉到自己宮裡。
皇后本想著如雲是自家的妹妹,總要給她這個做姐姐的一些顏面,哪知道,如雲根本沒把她當回事,直接就回了皇后,說是進宮來給昭妃帶了些東西,要先去承乾宮把東西jiāo待好,再去長chūn宮請安。
就這麼些個話,直把皇后氣個倒仰,暗罵如雲太不識抬舉了,論qíng論理都該去長chūn宮的,她反而去了承乾宮,這分明就是打她這個當皇后的臉,不過,皇后也不能說什麼,她和別人計較行,和如雲計較卻是不成的,誰讓如雲是她的親妹妹,打落了牙齒她也得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