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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裡想的這些事qíng安排好了,已經到了秋後,欣妍借著時機又打聽了一番果毅公府的事,這快一年的時間了,果毅公府後院爭鬥從來沒有斷過。不止法喀和阿靈阿兄弟之qíng名存實亡,兩個人明爭暗鬥,就是小覺羅氏和喜塔拉氏也整日的爭吵不休,如雲倒是消停了,不再cha手這些爭鬥,人家有更高的目標。人家的目標是太子。
如雲時不時的入宮探望太子,如今太子已經一周歲多一點了,能走能說,因為如雲整日見他,時時的帶他玩,給他帶吃的用的東西,倒是讓太子很親近如雲,太子沒有親額娘,也知道如雲是他的親姨媽,便把如雲當成了親娘對待。
對此,康熙倒是沒有阻止,他對太子很關注,怕後宮的女人有不好的心思牽連到太子身上,很不放心後宮的嬪妃,時時刻刻的關照太子。
可對於如雲,康熙是很放心的,不說如雲對康熙的心思,就是如雲是太子的姨媽,又因為太子的出生讓如雲失掉了自己的孩子,康熙認為,如雲對太子就有一種移qíng的作用,把太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疼愛。
一個沒娘的孩子,康熙也願意讓太子享受一番額娘的疼愛,再加上康熙也知道如雲果敢又有心機,認為如雲應該能保護太子,便對如雲接近太子的事qíng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作理會,這也更方便了如雲和太子的親近。
因為如雲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果毅公府里自然因為小覺羅氏和喜塔拉氏的爭鬥而讓雙方各有損傷,一時分不出輸贏來,而婉瑩則藏身背後,慢慢的拉攏下人,開始掌控果毅公府。
待到了康熙十四年入冬的時候,南邊傳來消息,明尚打了大勝仗,一舉收復湖廣,馬上就要班師回朝了。
欣妍聽了消息倒是驚嘆明尚的能力不凡,更覺得明尚不簡單,和歷史上記載的明尚完全不一樣,這時候,欣妍開始懷疑,難道說明尚也是穿來的不成?
而郭羅絡府上則一喜欣喜無限,郭羅絡府人忙著讓人打掃庭院屋子,又讓採買的人專買了許多新的布料綢緞,更把那新鮮的果瓜蔬菜買了許多,只等明尚回府給他做新衣,再弄可口的飯菜,讓明尚好好的養養jīng神。
又幾日,總算是確定了消息,明尚一行已經啟程,大約過上半月便可入京了。
欣妍確定了之後,也趕著抓緊時間整理公主府,又給下人訓了話,想著明尚回來之後讓他好好歇息幾日,再和他打聽一下南邊戰爭事宜,還有他是怎麼打勝仗的,或許能從隻字片語中聽出一些消息。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半個多月已經過去了,這日,明尚班師回朝的隊伍從得勝門入京,一路行去,先進了皇宮向康熙jiāo旨,在宮中半日,明尚才風塵僕僕的回郭羅絡府上,給三官保夫妻請了安,又洗了澡,換了新衣裳,陪三官保夫妻吃過晚飯之後,才慢慢踱回公主府。
欣妍已經帶著一屋子的丫頭等了半日,總算盼的明尚回來了,欣妍趕緊讓人端上茶點,笑道:“可曾用了飯,我讓下人備著呢,你先喝些水,飯食馬上就來。”
明尚一把按住欣妍的手:“公主不用張羅了,我已經用了飯,你讓人都下去吧,咱們清清靜靜說會兒話。”
欣妍點頭,姚huáng帶著一屋子下人出了門,會意的把房門關緊,欣妍這才緊緊盯著明尚,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明尚雖然瘦了點,可jīng神很好,氣質也有了些變化,似乎去了些以前的溫潤感,多了些歷經風雨的滄桑和戰爭帶來的銳氣。
“自打去年傳來消息,說你在前方和吳三桂的人膠結著,我這心裡怎麼都是放不下,時時的關注著,就怕南邊有什麼意外,只要一聽到哪裡傳來南邊的戰訊,我都要讓人打聽一番,只是怕……”
欣妍低頭,微微嘆息著:“現在總算是你囫圇著回來了,我這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這以後,你要在家裡多呆一段時間,也算是陪陪我,陪陪阿瑪額娘。”
聽欣妍這些話,明尚心裡暖暖的,看欣妍素著臉,頭髮松松挽著,身穿一身秋香色的家常服,更顯的可親可愛,不由的伸手把欣妍摟在身邊,嘆道:“公主也別著急,我雖然不才,可鎮壓幾個逆賊還是成的,都說那吳三桂厲害,手下的兵將也都不是孬種,我瞧著,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也是如今滿八旗耽於享樂,沒了多少戰鬥力,這才一時半會沒有拿下吳三桂,若不然,吳三桂能掀起什麼làng來。”
說到這裡,明尚抬頭,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也是吳三桂有時運,當時大明朝那良將忠臣被禍害的差不多了,吳三桂父子才能藉機上位,又是那樣的亂世,才讓他打出那樣的名聲來,哼哼,那名聲,大多也是chuī噓而來的,說起來,他比起歷史上那些有名的將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聽明尚那意思,倒是真瞧不起吳三桂呢,欣妍心裡更加的驚疑,瞧明尚的樣子還有他說話的語氣,這都是一個身有傲骨又能力非凡的人,這樣的人,最瞧不起吳三桂這種兩面三刀的,否則,明尚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欣妍想要打探明尚的底細,自然順著明尚的話說:“你這話說的對,我也瞧不起吳三桂呢,有什麼啊,當年鰲拜那樣的囂張,還不是被咱們手到擒來,一個吳三桂,只要你出馬,自然拿得下,不若等你休息一段時間,咱們再去求皇上,讓你再度帶兵出征,這次,直撲吳三桂老巢,若是能拿了他,加官晉爵不說,以後怕是史書上都要記上你濃濃一筆呢。”
欣妍說著話,摟了摟明尚,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夫君認為怎麼樣?”
明尚笑了起來,低頭親親欣妍的額頭:“你這話倒說到我心裡去了,多年不上戰場,一朝沙場廝殺,當真是痛快,我還真有意再度征戰呢,倒並不是為什麼加官晉爵,也不是為了青史留名,就只為這心裡的痛快也……”
多年不上戰場?
欣妍聽住了,慢慢想著,明尚這是第一次上戰場呢,怎麼說出多年不上的話來,難道說,他真的是穿越來的,那麼,恐怕是從古代穿來的,或者,也許是從近代穿來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又想想明尚對吳三桂的鄙視,欣妍認為,明尚或者是歷史上某位忠臣良將,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最最瞧不起吳三桂來。
到底明尚是誰?
欣妍一時陷入沉思。
明尚看欣妍神色不對,使勁的搖了搖她:“公主在想什麼?”
欣妍沒醒過神來,糊裡糊塗接著明尚的話回道:“在想你到底是誰?你似乎不像是明尚。”
等欣妍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明尚沉重和含著厲色的眼神,回想起她剛說的話來,心裡大叫不好,這下壞菜了,可該怎麼辦才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爭吵
“公主這是什麼話?”
明尚的聲音里都有幾分怒色。
“我不是明尚?我還能是誰?”
欣妍這會兒倒也不緊張了,定定的看著明尚:“只是覺得奇怪,額駙為什麼不像其他八旗子弟那樣不學無術,起碼,也該以滿人為榮,還有,吳三桂那樣的名氣,若不是七老八十歷經世事的,是絕對不會說出吳三桂沒本事的話來。”
頓了頓,欣妍又道:“還有,額駙說自己許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據我所知,額駙這是第一次上戰場呢,這許多年是怎麼來的?”
明尚這才知道他因為太過放鬆而失言了。
他撫撫額頭,一手把欣妍推開:“公主多慮了,我是郭羅絡明尚,是公主的額駙,我那話是隨便說的。”
“哦!”欣妍點頭:“額駙既然如此說,我就如此聽著吧,只是,我要提醒額駙一句,在我面前說什麼都沒有關係,出去了可不要再胡言亂語了,要知道,萬一有什麼差子,額駙連累的可不止郭羅絡一府。”
明尚硬壓了怒氣,盯了欣妍好一會兒才點頭:“我曉得了,夜深了,我先安歇了。”
說完話,明尚自己脫衣脫鞋先上chuáng睡覺去了。
欣妍還沒反應過來,明尚已經熟睡過去,欣妍只覺得心裡堵得慌,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她氣憤之下,一拳擊在chuáng柱子上,她這是無意去擊的,早忘了她力大無窮的事,哪知道這一拳擊下去,只聽得咯吱咯吱的響聲,那huáng花梨木jīng工細制的拔步牙chuáng晃動了兩三下,就這麼在欣妍面前倒地肢解。
在chuáng上睡的正香的明尚一下子掉到地上,四周的chuáng板慢慢散掉,有些更是四分五裂。更有一塊厚厚的chuáng板裂成兩半,帶刺的一半正好掉到明尚身上,朝著明尚腿部狠紮下去。
欣妍傻眼的看著這一切,原還想要去拉起明尚來。可一想明尚那些話,還有睡覺時對她的不理不睬,心裡還有些怒氣,哪裡還會願意去拉明尚。
明尚這裡只覺得腿上一疼,還以為怎麼了,睡夢中也是無意,伸出手朝旁邊使勁拍去:“什麼東西過來搗蛋。一邊去……”
要知道,明尚的力氣比欣妍還大呢,他又躺在地上,無意中也根本不知道收斂力氣,這一拍,不只拍的好幾塊chuáng板碎成粉末,就是那地面也給他拍出一個坑來。
“咚”的一聲,欣妍這心裡也似是被重擊了一下。
再瞧時。明尚轉了個身,再度睡去。
其實,也難怪明尚生氣。他在外邊征戰幾乎有兩年的時間,吃不好睡不好,他又幾乎沒去過南方,才去的時候水土不服,差點生一場大病。
再加上湖廣那地方夏天熱的時候似蒸籠,冬天冷的時候是yīn冷yīn冷的,冷到骨子裡的感覺,比起北方來更是讓人受不住。
明尚這樣的北地人,自然受不住這種天氣,這也就算了。才過去的時候,朝庭這邊戰局可不利的很,明尚不止要抵抗水土不服,更要拖著難受疲憊的身體籌謀怎麼扭轉戰局,更要身先士卒,給將士們帶頭出戰。
這麼一來。在外邊這一年多的時間,明尚幾乎沒有睡個安穩覺,也是他身子骨好這才硬挺了過來,若不然,恐怕先去了半條命。
等著他拼死拼活終於扭轉了戰局,收復了湖廣之地,這才深深思念起京城的家人還有欣妍來,朝庭班師的旨意一下,明尚飛馬入京,一路上催著將士們趕路程。
風塵僕僕的回來,原還想著夫妻相聚,能夠聽些溫言軟語,更能和欣妍好好親近親近,哪裡想到,才見了欣妍沒說幾句話,倒是被欣妍懷疑起來。
他重生明尚許多年,早把自己當成了明尚,被欣妍質問他是誰,又警告他不要胡言亂語,自然讓明尚氣極,饒是他能隱忍xing子又向來是個淡泊的,可也忍不住這樣的侮r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