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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好?”三官保冷哼一聲:“都是你教的好兒子,當初給他相了那麼多的名門閨秀他不要,死活要娶公主,現在可好,娶了個活祖宗回家吧。不管他多有本事,人家都要說靠了裙帶關係爬上來的,還要提心弔膽的伺侯著公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連累家族。”
“老爺。”這話郭羅絡夫人不愛聽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公主哪點不好了,對你不夠尊敬,還是對我打罵了,平常不管對咱們還是對明月都好的很呢。當初娶公主的時候誰說好來著,誰說有公主做靠山,咱們宮裡的女兒就能少受些氣了……”
郭羅絡夫人這些話倒駁的三官保說不出什麼來。只得氣哼哼道:“還是叫過明尚來問問清楚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趁早打聽清楚了,早早的和公主賠禮道歉,不然,這位主子要是跑到宮裡去靠咱們一狀,太后那裡可不是好過關的。”
郭羅絡夫人趕緊站起來:“老爺,你問問咱們兒子,好好的說道說道,妾身這就去公主府賠禮去。先得穩住公主,不能讓她進宮,也不能讓她去安親王府哭訴啊。”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三官保點頭:“辛苦夫人了。”
郭羅絡夫人也顧不上打點行頭,就穿著身上這身衣裳,頭上也只戴了幾根金簪子便去了公主府。
欣妍這裡興致沖沖的看著人用真花妝點樹木。被丫頭告之郭羅絡夫人拜訪,欣妍趕緊整了整衣服迎出門去。
正巧郭羅絡夫人下了轎子,欣妍上前去扶:“我這幾日正看人收拾家裡,倒沒過去給額娘請安,還要帶累額娘親自過來,是我的不是了。”
郭羅絡夫人看欣妍臉上帶著真誠笑容,是真心實意尊敬她,倒並沒有一點和明尚吵過架的不忿,頓時對她高看一眼。
心說這公主當真是不得了,這心地這涵養可不是誰都有了,甭管和自家兒子怎麼著,對自己都是和以前一樣,沒生出一點子怨言,就憑著這一點,自己也絕不可能讓公主吃虧,回家一定要好好訓訓明尚那臭小子,這樣好的媳婦,論出身論相貌,論能力論心xing,哪一點配不上他,竟然給公主那樣的沒臉。
“瞧公主說的,你有事忙便忙著,我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家裡丫頭婆子一大堆,哪裡能讓你整天過去請安。”郭羅絡夫人笑的一朵花似的,和欣妍挽著手進了公主府。
等下人上了茶,郭羅絡夫人和欣妍使個眼色,把人都打發出去了,郭羅絡夫人這才正正衣襟站了起來:“妾身是來給公主賠不是的,都是明尚那小子不識抬舉惹了公主,還望公主大人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
欣妍一看這事也趕緊站起來扶住郭羅絡夫人:“額娘您言重了,我是小輩,哪裡當得您如此呢,再者說,夫妻倆哪有不拌嘴吵架的,就是我和額駙吵上兩句也是常事,哪裡就敢勞動額娘過來賠不是,說起來,這事還是我的不是了,是我該過去給額娘說清楚的,反倒……”
欣妍這態度真是讓郭羅絡夫人打心眼裡喜歡,當時歡歡喜喜道:“是公主大量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明尚那臭小子,讓他過來給公主賠禮道歉,公主這般好的人他都敢欺負,看我不叫老爺打斷他的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征和對策
郭羅絡夫人急匆匆回了府,一見三官保便綻出一個笑容來:“老爺,咱們命好,得了這麼個善解人意又大度的媳婦。”
冷不丁的一句話搞的三官保摸不著頭腦。
郭羅絡夫人興匆匆的把欣妍的態度和說的話全講了一遍:“都說皇家的女兒嬌慣任xing,妾身瞧著可不是這個樣子,到底是太后教養出來的,就是和平常人家的女兒不一樣啊。”
三官保也跟著感慨了一番,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有了公主這態度,想必吵架的事qíng對他們家影響不會很大的。
“老爺,咱們還是把明尚叫過來教訓一頓,再讓他給公主賠禮,公主大度,咱們也不能不識抬舉。”郭羅絡夫人並不是傻子,很能明白些事,當場建議起來。
三官保點頭:“來人,叫少爺過來。”
可是,他話才吩咐下去沒多久,便見管家匆匆進來:“老爺,皇上下旨讓少爺馳援蜀地,旨意下的急,少爺匆匆帶了些東西就走了。”
一句話,三官保的手指都哆嗦起來,這,這,莫不是皇上因為公主的事qíng要為難明尚?
郭羅絡夫人想的更多些,拽著三官保急道:“老爺,這可怎麼是好?咱們兒子可是才回來,怎麼又走了,是不是皇上生氣了……”
“胡說!”三官保沉下臉來:“皇上一代聖君,讓明尚出征那是看得起明尚,明尚做為臣子自該為君分憂,夫人這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郭羅絡夫人醒過神來不敢再說什麼,不過,眼裡還是帶了淚花:“明尚走的這麼急,路上會不會有危險,老爺……”
三官保也擔心,可他是個男人,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就是心裡存著事也不能說出來,只得安撫郭羅絡夫人,好容易哄的郭羅絡夫人不哭了,這才鬆了口氣。
這兩口子並不知道。康熙並沒有想讓明尚再度出征的意思,那旨意是明尚自己求來的。
欣妍實在傷明尚太深了,讓他心qíng很是不好,一點都不想再見欣妍,可在京城若是他不去公主府,不說家裡三官保夫妻怎麼想,便是別人的閒言碎語也得整的他受不住。沒辦法,明尚只得和康熙求旨,要去馳援成都,想用激烈的戰事來緩和自己的心qíng。
三官保夫妻擔心明尚,欣妍xing子倔,也不想溫言軟語去求明尚,自己在公主府自得其樂。
而欣怡也不想回去,便在安親王府住下。安親王即要擔心大女兒,又要想法子關心二女兒,想要找明尚說上幾句出出氣。哪知道明尚溜的太快,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已經跑四川去了。
沒辦法啊,安親王憋了一肚子的火,只得找大女婿耿聚忠發散發散了。
也是耿聚忠倒霉,這日才被安親王叫到府里訓斥一通,他忙著賠了半天的禮,道了半日歉,總算是讓安親王的怒火降了一點點,原還想接公主回去。哪知道,安親王慢悠悠的說道:“福晉想公主了,讓公主陪上幾日,你先回去吧,等過些時候再讓公主回去。”
耿聚忠無奈,老丈人太qiáng勢了。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得悶著氣出了安親王府。
哪知道,他走出沒多遠,才走到一處安靜的巷子裡,就被一群蒙面人給攔截住了,那些人二話沒說,圍過來仗著人多勢眾把他拉下馬來,頭上套了布袋就狠揍起來,耿聚忠被打的幾乎皮開ròu綻這些人才放過他。
等耿聚忠把頭上的布袋拿掉之後就發現不但是他,連跟著他的小廝長隨都被人給打成了豬頭,幾乎連他這個做主子的都認不出人來了。
耿聚忠心說晦氣,又不能報到五城兵馬司,他還丟不起這個人,只得自認倒霉,回去上了傷藥好好的休息了幾日。
耿聚忠這裡生氣,他哪裡知道,揍他的人正是他的小舅子,安親王的嫡長子瑪爾渾。
說起還,瑪爾渾那日無聊,才想要去安親王福晉那裡請個安,順帶噌些好東西,另外,安親王福晉這些時日琢磨著給他尋媳婦呢,眼瞧著康熙十五年就要到了,十五年選秀安親王福晉打算挑個xing子好模樣好的秀女給瑪爾渾做福晉,瑪爾渾也是知道這事的。
他年紀也不小了,屋裡也放了兩個通房,於男女之事上很是明白,知道安親王福晉的意思,就想著和安親王福晉透露一下他的想法,省的到時候給他尋個不待見的媳婦。
哪知道,才走到屋門口,便聽到自家大姐的心腹丫頭疊翠的哭訴起,還有安親王發怒的聲音。
這瑪爾渾是安親王頭一個活下來的兒子,算是嫡長子,自小被寵壞了的,脾氣並不是很好,一聽自家姐姐受了委屈,當場這bào脾氣就發作了,要不是知道還在自家額娘屋門口,恐怕當場就得bào走。
雖然他和欣怡不是同母姐弟,可欣妍自小進宮,這個嫡親的姐姐瑪爾渾見的並不多,說起來,還不如和欣怡的關係親近一些。
所以,欣怡受委屈,被額駙打便讓瑪爾渾覺得和他自己受委屈是一個樣的。
又聽安親王說起欣妍的事qíng,瑪爾渾更是氣的臉都青了,心說小爺的姐姐可都是皇家公主,豈是你們這些人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不給你們幾分顏色瞧瞧,你們就不知道馬王爺還有三隻眼,小爺的姐姐不是沒靠山的,上有皇上太后依仗,下邊不有自已幾個兄弟,總不能姐姐受了氣,連個出氣的人都沒有吧。
瑪爾渾也沒有驚動安親王夫妻,回去之後苦思了半天,決定以他自己的力量給兩個姐姐出出氣。
他這裡準備了許久,才興沖沖的要狠揍兩個姐夫一頓,哪知道,那個二姐夫著實的狡滑,竟然仗著皇上寵信他提前溜了。
瑪爾渾無奈,只得把準備的招數用在大姐夫耿聚忠身上了,這也是耿聚忠被揍的緣由,說起來,也實在是他運氣不好。
瑪爾渾打了耿聚忠。思量著大姐姐在家裡有親人開導陪伴,倒是不用顧忌,只是二姐姐整天悶在府里,萬一一個想不開可怎生是好。
他到底是心疼姐姐的。便磨著安親王福晉,讓人把欣妍接到安親王府,只說是一家人團聚團聚。
欣妍這裡也確實悶壞了,見安親王府使人來接,收拾收拾倒過去了。
可巧的是,欣妍回去這日佟二太太帶著婉瑩來安親王府做客,整個安親王府顯的熱鬧了許多。
安親王福晉帶著欣妍和欣怡招待佟二太太和婉瑩。她和佟二太太是姐妹,這些年又互相合作了許多事qíng,感qíng也好,倒也沒有什麼顧忌,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
婉瑩向來是個有眼色會說話的,在一旁幫襯著,倒讓氣氛顯的熱烈許多,就是欣怡愁悶多日的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說了一會兒子話。安親王福晉心qíng好了許多,看婉瑩比前些日子見時顯的瘦弱了許多,也關心起來。問道:“婉瑩這孩子怎麼了,瞧著怎麼瘦了?”
佟二太太嘆了口氣:“這孩子向來是個省心的,有什麼事qíng都悶在心裡,這不,前些日子她們家那個爺們家裡的丫頭瞧不上眼了,倒是受了別人送來的一個揚州瘦馬,說起來,那個女人雖然長的好,可到底出身擺在那裡,低賤的玩意。不過是爺們得閒的時候玩著解悶的,按理說不值當的費心,可偏偏那女人是個心大的,挑著她們爺生氣,暗地裡給婉瑩上了好幾次眼藥,要不是婉瑩留著心眼。說不定真讓那女人得逞了,就這樣,還花了好一番力氣除了那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