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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你怎麼了?”天賜察覺到她的情緒不似剛出門的時候那樣高漲,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手傷,“你別怕,之前陳醫生已經說過你的手恢復得不錯,最近我們也是按著他說的沒有丁點含糊,這傷一定能完全康復的。”
天星心裡所想的自然不能說與他知道,只能乖乖地點點頭,跟在九歲紅後面進了陳醫生的辦公室。
陳懷瑾剛好巡完了病房回來在批病例,看見進來的三個人,默默地挑了挑眉,面上卻還是和和氣氣:“你們來了啊,我剛好得了空,來,你們坐。”他給天星看了手,九歲紅和段天賜在旁邊問東問西地說個沒完,他答得不耐煩了,就以檢查傷勢不宜打擾為由讓護士把兩人請了出去。
所謂正中下懷。
醫生辦公室的門一合上,天星就急不可耐地想問羅浮生的情況:“陳醫生。。。”她剛說了三個字,就看見陳懷瑾憋著笑咳嗽了一聲,而後一個人從旁邊白色的隔離帘子後面繞出來,衝著兩人皺眉,正是快要一個月沒見的羅浮生。
“這麼慢,差點沒把我憋死!”羅浮生躲在角落裡久了,臉上有些憋悶的紅。
天星站起來,驚喜道:“羅浮生!你怎麼。。。”
羅浮生趕緊朝她噓了聲,瞟了眼門外,而後壓著嗓子悄悄說話:“輕點,你爹跟你哥應該不會走太遠。”
天星點點頭,也學著他低聲說道:“你。。。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你看。”羅浮生揮了揮手臂,確實是行動無虞,而後他上前牽起她的手問道:“你呢?手指恢復的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不等天星回答,陳懷瑾就在旁邊插話道:“你這話得問我,畢竟在這兒只有我一個是醫生。”
這話一說,兩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羅浮生撓了撓頭,然後拉著天星坐下,有些緊張地盯著陳懷瑾給她拆了手上的繃帶夾板,然後問道:“怎麼樣懷瑾哥?她的手沒事了吧?”
陳懷瑾仔細的捏過手指的每一節骨頭,點頭道:“恢復的不錯,骨頭也沒有長錯位。不過最近剛恢復,使不上力氣也是難免,平時還是要小心不要磕碰到,有空的時候自己多活動活動,做做復健,應該很快就能好全了。”說著,他教天星做了幾個動作。
一套動作坐下來,天星覺得僵了一個多月的手指松泛了不少,道了謝收回手,她張開手指仔細瞧了瞧,嘆了口氣自己喃喃道:“伸不直了。”
羅浮生湊過去,抓著她的手腕看了看,發現她的無名指果然還是有些彎,看出她眼中難掩的失落神色,他趕緊笑著安慰道:“沒事的,你這不是剛拆了夾板還沒適應嘛,等過段時間好全了也就沒事了。”他抓過她的手學著陳懷瑾的動作給她揉著手指,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笑:“受傷這種事呢,我有經驗,急不得。你要是想完全恢復,就得有點耐心慢慢等,好好聽醫生的話。。。”
他低著頭說個沒完,天星卻笑起來,“羅浮生,一個月不見,你怎麼變得跟個老媽子似的羅里吧嗦。聽醫生的話,說是你會說,可怎麼沒見你聽呢?”
羅浮生狡辯:“我哪有?我每天。。。每天不知道多聽醫囑,你說是吧懷瑾哥?”他對陳醫生使勁地眨眼,企圖用多年的交情換取回答的默契。
可他的動作太過於明目張胆,天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九九:“眨什麼眼,我又不是瞎的!陳醫生都跟我說了,你最近可沒少給他添麻煩。”
陳懷瑾在旁邊一個勁兒地點頭,一副終於找到機會伸冤的樣子,完全無視羅浮生投過來‘你這個叛徒’的控訴眼神。
羅浮生求助無果,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迎上天星審視的目光:“我。。。我那不是。。。那不是。。。”想了半天真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只好一閉眼破罐子破摔似的實話實說:“那還不是因為你!你上次一走就一直沒消息,我這不是。。。這不是擔心你嘛!你說你,明知道老爺子在氣頭上還要跟回去,他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都能跟你動手,回到家還不是羊入虎口?這種情況我能不著急嗎!你沒事吧?那天回去之後你爹有沒有罵你,有沒有打你?除了手傷之外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手傷了,你要是哪裡痛就說,讓懷瑾哥給你看看!”他越說越激動,就差沒跳起來親自給她驗傷。
天星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輕點兒!小心他們聽見了!我沒事,我爹沒有打我也沒有罰我,只是我手受了傷,實在不方便出門,所以一直沒能來看你。”
羅浮生卻不信,拉開她的手卻還是控制住了音量:“你是手受傷又不是腳,怎麼就不方便出門了?你爹是不是把你關起來了?他是不是關你禁閉不給你吃不給你喝了?你看你都瘦了!”
天星哭笑不得:“羅浮生,我爹是個唱戲的,不是什麼奸紳酷吏,你怎麼說的跟他隨時都會把我殺了似的。我很好,我沒事,生病的人胃口不好自然會瘦一點,再說了我覺得瘦了很好啊,更好看啦。”她朝羅浮生笑,抓住他一直想要把她掰著左看右看的手。
羅浮生盯著她不放,看著她的笑容也終於放下心來。她最近確實是瘦了一些,臉變小了下巴變尖了,就連那手腕握在手裡也變細了,看上去少了以前的稚氣,反倒是精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