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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從家裡逃出來?他怎麼了?”天星壓著嗓子躲在角落裡跟羅浮生聊八卦。
“他跟他爸吵架,被關在家裡好幾天了。那天你在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小丫頭就是星程的妹妹星媛,那時候這臭小子在家裡都快餓死了,媛媛妹妹來找我幫他送吃的。今天則是他要去醫院面試,找我去幫他逃出來。這小子倒好,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留我一個人在他家面對他那個局長老爸,到現在我想起來都不舒服。”羅浮生一肚子牢騷,對著天星狂倒苦水,說起來,從小到大他還真替許星程背了不少的黑鍋,可誰讓他們是兄弟呢,牢騷發管發,有事的時候該幫還是得幫的。
天星突然緊張起來,拉著他左看右看:“那你沒事吧?許先生的爸爸有沒有折磨你啊?”一想到許星程的父親是警察局長,天星下意識就覺得那會是一個手段殘忍的壞蛋,羅浮生落在他手裡,該不會被關起來用刑吧!
“你傻不傻?許家和洪家好歹是世交,許伯父怎麼可能對我動粗。”羅浮生由著她撥弄著他原地轉了個圈,哭笑不得地解釋,心裡卻覺得跟冬天裡曬了一下午的太陽一樣暖洋洋的。
看著他確實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天星終於鬆了一口氣。
羅浮生突然拉著她蹲下來,賊兮兮地往廣場那邊偷看:“別說話,他們站起來了。”
天星在他旁邊探出半個腦袋,看著許星程和段天嬰從台階上站起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天嬰站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就跟喝醉了一樣,許星程說了一句話,然後走到了天嬰的前面彎下了腰,天嬰笑著趴到了他的背上,然後許星程就背起了天嬰,歡呼著在廣場上繞了一圈之後往棲雲軒走去。
一系列的動作看得旁邊的兩個人八卦之魂燒得不要太旺盛,羅浮生不由地對著許星程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哇,不愧是留過洋的高材生!原來上次他跟我說的喜歡的人就是段天嬰啊!”
“你不知道的嗎?”天星用一種‘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後笑嘻嘻地跟他分享情報:“之前他送我爹去了醫院之後,就經常往戲院跑。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喜歡看戲呢,後來才發現他根本不懂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一來二去的,他跟我姐就慢慢熟起來了,我們去賭坊的那天,他們還約著一塊兒出去玩了呢!”
聊起天嬰和許星程的事情,天星眼睛裡總是閃著光,羅浮生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為天嬰高興,卻還是習慣給她潑冷水:“他倆交朋友,你在旁邊興奮個什麼勁兒啊。”
天星哼哼了兩聲,搖頭晃腦地站起來:“反正我看我姐高興我就高興。”
羅浮生跟著也站起來,嘴裡損著她傻樣,腦子裡卻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他比許星程大兩歲,照道理是他哥,天嬰卻是天星的姐姐,萬一他們都成了,那到時候他是該繼續當許星程的二哥呢,還是管他叫姐夫呢?羅浮生為這個問題苦惱了兩分鐘,忽然就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了,他看了看還在兀自激動的天星,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第16章 舞會驚魂
連著兩個早上去了美高美,天星已經把交誼舞的舞步學得差不多了,她本來就有底子,只要羅浮生稍加點撥就能明白,學起來倒也不費勁。
不過這兩天可苦了羅浮生,他原本就是夜貓子的習性,晚上睡不著,白天起的也晚,除非是洪家有事需要早起,他一般要在床上躺到十點多。可天星因為中午要去醫院給九歲紅送飯,下午戲班要上台,只能早上的時候去找羅浮生,每天都是七八點就把羅浮生從床上刨出來,困得羅浮生整天都在打哈欠。
可他偏偏樂在其中。
“哥,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高興啊?天星姑娘答應嫁給你了?”羅誠對他這種時不時陷入沉思還帶著傻笑的狀態表示十分好奇,然後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真真的旁觀者清。
羅浮生從回憶中抽離,對著羅誠的帽檐狠狠地敲了一下:“答應什麼答應,就你話最多!你哥我就不能高興了?幹活去!”他跟轟小雞一樣把羅誠轟出房間,然後又想起了一件事又把人叫了回來:“晚上舞會的時候你在門口盯著點兒,要是天星來了你就帶她來我房間換衣服,東西我到時候就放在床上。她有事來的會晚一些,你到時候上心點兒可別給我辦砸了啊!”
他原本是打算把已經準備好的衣服什麼都都讓天星帶回去,可是想了想又覺得她從戲班換了再過來不太方便,倒不如來這兒換的好。
羅誠再三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誤事之後羅浮生才放他離開,等人走了他又從自己的衣櫃裡把那條黑色繡花的長裙禮服拿出來比劃,想像了一下天星穿上的樣子,嘴角又忍不住上揚,她穿一定好看。
天星慌張了一整天,一想到晚上的舞會她就莫名緊張,比小時候被逼著上台唱戲還慌,總是心神不寧的,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慌張些什麼。難道是害怕哪裡做的不好了又在羅浮生面前出醜嗎?她想起了那天在西餐廳自己笨手笨腳不會切牛排的樣子,有點想打退堂鼓。
同樣緊張的還有段天嬰。洪瀾的舞會邀請了許星程,那許星程就肯定會再邀請段天嬰,這其中的因果關係那天晚上在和風廣場上‘偶遇’了之後天星就跟羅浮生討論過了。原本天星是想著姐姐在她也不好意思去,可是羅浮生卻說大家都帶著面具不用擔心被認出來,好說歹說的終於又把她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