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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生“閻羅王”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即便是在人數劣勢的情況下也絲毫不曾有絲毫退怯,反倒是提著長刀越殺越勇,光在氣勢上就嚇退了不少人。
原本仗著人多有恃無恐的胡奇眼看著情況越來越不妙,舉起旁邊一個小麻袋朝羅浮生砸過去,羅浮生下意識一刀劈過去,卻不想袋子裡裝的是滿滿的沙子,袋子被劈開之後沙子就洋洋灑灑得撒了羅浮生一頭一臉,他被迷了眼睛,追著胡奇的腳步也頓了頓。
胡奇趁機帶著臨近的三五個弟兄逃了出去。
羅誠解決完了後邊的幾個人之後就跟了上來,扶住低著頭的羅浮生:“哥,你沒事吧?”
羅浮生甩了甩頭,使勁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把眼睛裡不適的感覺驅走。“胡奇呢?”羅浮生用手背揉了揉眼角,有些難受。
“跑了。哥你眼睛沒事吧?”羅誠扶著他回了原本那堆麻袋上坐著。
“我沒事兒,”羅浮生眼眶有點紅,忍不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粗口,把刀往麻袋上一插,氣到:“該死的胡奇,算他跑得快!”
羅浮生在旁邊歇了一會兒,羅誠給他打了水來洗洗,然後自己去招呼兄弟收拾前邊的殘局去了,因為胡奇這麼一鬧,原本天亮前就能幹完的活生生被耽擱了一個多鐘頭,清點完貨物數量和品質已經是七點多,羅浮生拿著單子去了洪家的別墅。
到的時候洪正葆和洪瀾剛好在吃早飯,下人過來通報說是二當家的來了,洪瀾趕緊讓把人請進來。羅浮生把手裡的清單交給義父,簡單地匯報了一下數目,洪正葆點點頭,然後招呼他坐下來一塊兒吃:“你忙了一晚上了吧?快坐下來一起吃吧。”
洪瀾連聲應著,站起來去拉他,卻不小心捏到了他衣袖上滑膩膩的血漬。“天吶,浮生哥你身上怎麼都是血,是不是受傷了?”
羅浮生這才想起之前打架的事情,他趕緊退了一步,解釋道:“哦,我沒事,昨天晚上有人來鬧事,我跟他們,跟他們打了一架。義父,我就不吃了,一身血的著實難受,我先回去了。”說著,就往外走。
洪正葆也不強留人:“那行,你趕緊回去洗洗,讓阿霜給你準備點吃的,你吃了之後好好休息休息,今天的生意上的事就交給別人去處理吧。”
羅浮生點頭稱是,匆匆離開了洪家。
回到美高美好好洗了個澡,羅浮生換上睡衣,躺床上輾轉了好久都睡不著,他嘆了口氣,起身打開唱片機,窩在沙發上蜷成一團聽著。天嬰確實唱的不錯,字字腔腔都沒什麼可挑剔的,可羅浮生就是覺得不對勁,他記得第一次在戲院裡聽的時候分明是不一樣的。他心念一動,起來從床邊的箱子裡把那套睡衣拿出來,然後繼續窩回沙發上抱著,他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天在台上給他唱《群英會》的,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天嬰?
羅浮生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第11章 貴妃醉酒戲醉人
洪正葆既然說了讓羅浮生今天不用管生意上的事情,就沒人再敢來叨擾,他難得清閒了一天。白天飽飽地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好了很多,只是窩在沙發上睡的姿勢不太好,起來的時候脖子酸得很,羅浮生抬手自己捏了捏後頸,懷裡的女式睡裙就隨著他的動作往地上滑。
他眼疾手快把衣服撈起來,小心翼翼地疊好又放回箱子裡,可轉念想想又覺得自己這舉動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恐怕會被當作是變.態,於是打開箱子把衣服又往下層塞了塞。
換好了衣服下樓吃了點東西,羅浮生招呼了羅誠一起去了隆福戲院,之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情,今天難得有空,他可得好好去聽一場。再加上天嬰唱片裡聲音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這次剛好有機會去找答案。
隆福戲院今天唱的是《擋馬》,天嬰扮的楊八姐在台上亮相之後同以往一樣引得滿堂喝彩,天星站在台側偷偷往台下看,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羅浮生。
這似乎是她第二次在戲院裡看見羅浮生。
“天星,你上次補好的方旗放在哪裡了?”大師姐突然來找她,天星趕緊下了後台。
羅浮生剛剛坐在台下的時候往台側一瞥,似乎看見了天星的影子,可再一眼又不見人影了,他撓了撓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而後又被台上楊八姐的唱詞吸引。這次不再是從黑膠唱片裡傳出來的聲音,現場真切地聽過之後他越發發覺兩次聲音的不同,即便兩次唱的是不同的戲,可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區別。上次唱戲的難道真的不是段天嬰?可是他去後台,看見帶妝的人只有她,看身形也是她,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兩種聲音的道理,那麼只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天在台上的確實是段天嬰,可她是假唱,唱《群英會》的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
羅浮生盯著台上跟焦光普過招的楊八姐,原本簡單的過招已經演變成了一連串的椅子功,天嬰踩著鑼鼓點在台上一個定點,台下登時掌聲雷動,叫好的聲音驚動了羅浮生,他突然有了主意。
招呼來了羅誠耳語幾句,羅浮生生平第一次在台上的戲沒唱完的時候離開了戲院。羅誠則來到後台找到了天星:“天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