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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一個小姑娘,一個月不見,突然就長大了。
他們兩個臉上都帶著笑,眼睛看著對方,就像是除了對面坐著的這個人,其他的東西都不存在一樣。
陳懷瑾突然很想刷一刷存在感。
“我說你倆,這還有個人呢,收斂一點兒!”他敲了敲桌子,扶正了眼鏡鄙視道:“下回你們倆再湊一塊兒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得把我家夫人閨女一起接過來,看誰能膩歪死誰!”
不過兩人還沒準備好害羞,門口適時地響起了敲門聲,段天賜湊在門外問:“陳醫生,這麼久了好了嗎?天星怎麼樣了?”
天星一個激靈,拉起羅浮生站起來就往剛剛他藏著的帘子後面推:“你快快快,快躲回去!”九歲紅他們本來就防著不想讓她見羅浮生,要是這會兒被發現了,以後只怕是更難再出來了。
羅浮生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推進了屏風後面的小角落,天星沖他安慰地笑笑,而回到陳懷瑾的辦公桌前坐好。
陳懷瑾朝她點點頭,揚聲朝門外喊道:“好了,你們進來吧。”
對著九歲紅父子兩個,他把之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只是多加了一句“可以做些手部的活鍛鍊一下手指的靈活度,但是切記不可以勞累。”幾個人連聲應下,一塊兒出了辦公室,段天賜跟著護士去交錢領藥,天星則扶著九歲紅慢悠悠地出了醫院。
等人都走遠了羅浮生才敢從帘子後面探頭探腦地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長舒一口氣。陳懷瑾嘲笑他:“原來名滿東江的閻羅王也有怕的,這位老先生還真是好大的氣派。”
羅浮生不服氣地指著大門:“我怕他?呵,笑話!我這是怕給天星添麻煩。”
陳懷瑾環抱著胳膊看他跟個小孩子一樣嘴硬著,然後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就這張嘴厲害,在我這兒叭叭的,怎麼不見你去跟人小姑娘表白啊?”
“表白?!”羅浮生被嚇了一大跳,連眼神都開始飄忽不定,“我。。。我表。。。表什麼白啊?!我。。。她。。。你。。。你別瞎說!”
陳懷瑾連著‘嘖’了他一分鐘,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有本事說話別結巴!”
“我!”羅浮生對著他把眼睛眨了又眨,最後發現自己心跳快到根本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我。。。那什麼。。。很明顯嗎?那。。。那天星她。。。”他撓了撓腦袋,那笑容瞧著分明是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
話說到這份上,陳懷瑾反而不說了,一攤手擺出一副我啥都不清楚的架勢:“這我哪知道,問你自己啊!”
羅浮生被他弄得想撓牆,可他總不能真的跑去撓,只好攤在椅子上耍賴一樣哼哼了半天,到最後還是因為陳懷瑾嫌他太吵而被趕回了病房。
可不管怎樣,今天終於是見到了,天星的手也恢復得不錯,他懸了一個月的心也放下了。羅浮生覺得除去了糾結那些喜不喜歡的問題之外,自己心情還是挺舒暢。
第22章 天嬰被綁架了
算起來,段家的戲班來東江也有四個多月了,天嬰經過這幾個月的發展已然成了東江梨園裡小有名氣的角兒,但是戲班子總不能只靠她一個人撐著,所以這段時間裡他們也在有意地安排戲班裡其他一些唱念做打都不錯的師兄弟們登台,而天嬰就作為壓台的最後出場。
只不過自從九歲紅出院之後戲班的大小麻煩事就沒斷過,不光光是天嬰和天星姐妹兩個跟那兩個外人過多的接觸所帶來的麻煩,隆福戲院在東江大火之後旁的戲院生意就大不如前,所以最近大戲開唱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小人來搗亂。
九歲紅覺得他大概最近犯了太歲。
所以當段天賜提議要去廟裡燒香祈福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只是最近他身子確實不太好,實在沒有精力跟著幾個小年輕去廟裡人擠人,商量下來決定讓三個孩子去跑一趟。
東江香火最旺的要數南門外的城隍廟,不過因為不是初一十五的齋戒日,他們來的時機又恰到好處,廟裡有些難得的冷清。三人一起上了香,齊齊跪在大雄寶殿的巨大佛像前虔誠叩拜,段天賜念著父親與戲班,希望九歲紅的身子能早日康復,希望戲班能在東江站穩腳跟一切順心,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跪著的兩個妹妹,而後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希望天嬰和天星能早日與那兩個身份危險的男人斷了聯繫,收心養性。”
段天賜把心念全都寄托在‘佛祖保佑’上,卻不知道段天嬰此刻卻已經生出了脫離父兄控制的心思。自從來了東江之後,她認識了許星程,也見了許多從前不曾見過的東西,因此更加渴望能夠獲得自由,能夠更加深入地接觸外面的花花世界。
“佛祖保佑,願我能早日成為自由的人,隨心生活。”她低聲念著,然後偷偷看了一眼段天賜,見他正閉著眼喃喃自語絲毫沒有聽見她的心愿,便鬆了口氣對著佛像再拜了拜。
不同於他倆,天星看著佛像卻不知道該許什麼願望。她自幼飄零,深知人生百變,命中注定,真正面對困難的時候,求神拜佛並不能幫上什麼忙,所以她從小都不曾對著什麼許過願望,對於鬼神之事,也只是心存敬畏卻不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