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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點頭:“那是自然,我會幫你遮掩著的。”這一次能拿回欠條全是靠著天星,他心裡存著感激和歉疚,這種時候自然事事都會順著她。
兄妹倆各自藏著心思,也沒再多說什麼,天星想著時間還早,就拉著哥哥去醫院看九歲紅。兩人陪著老人家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直等到很晚也沒見天嬰過來,九歲紅有些不高興了,天賜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當著老爺子的面就輕聲埋怨道:“這個天嬰太不懂事了,這麼晚了還不來醫院看爹,也不知道去哪裡野去了。”他心裡已經有七八分確定,天嬰現在一定跟那個許星程廝混在一起,一想到這裡他就妒忌得快要發瘋,也顧不上是不是在爹面前,就直接說了出來。
天星忙偷偷踢了哥哥一下,上前替突然咳嗽的九歲紅拍著背,而後替天嬰說好話:“爹,哥哥,你們也別瞎猜。最近咱們戲班的生意好,場場爆滿,姐姐也許是累了,也有可能是恰好有客人要求加場,姐姐這才來不了的。爹,你不會是因為我沒有姐姐厲害而不喜歡我了吧?”她抱著九歲紅的胳膊撒嬌,小孩子一樣賴在他身邊不肯起來,終於把九歲紅給逗笑了。
“你個鬼丫頭,三兄妹里數你最機靈嘴最厲害,爹能不喜歡你嗎?”九歲紅點著她的額頭,半真半假的嗔怪道,“行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戲班的事情也是辛苦了你們三個孩子,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哄好了爹,又服侍他睡下,天星拉著天賜悄悄地出了病房。回到家的時候天嬰也剛到家沒一會兒,天賜心裡頭還帶著氣,可不等他發作就被天星打斷了,有天星在中間調停,他也沒好再發火,只是警告了天嬰幾句,又讓她多去醫院看看爹,就回房休息了。
晚上洗漱完,天星抱著枕頭爬上了天嬰的床,天嬰笑她:“怎麼了?都大姑娘了還不敢一個人睡嗎?”
天星哼哼了兩聲,把項鍊遞過去:“姐姐就知道欺負我,早知道我就不幫你拿回項鍊了。”
天嬰驚喜地接過,捧在手心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高興得不得了:“天星,你太厲害了,你怎麼把它贖回來的?”
天星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不是我要回來的,是羅浮生給我的。”
“羅浮生?”天嬰急了,拉著她的手連聲發問,“他怎麼知道項鍊的事情的?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她怎麼也想不通妹妹是什麼時候跟羅浮生這種人扯上關係。
“我。。。我。。。”天星覺得自己腦子快不夠用了,為了羅浮生,她最近撒的謊是越來越多了,“你今天跟許先生走了以後我出去找哥哥,無意中聽別人說那個當鋪是羅浮生在幕後操作的,於是我就去找他了,沒想到他真的幫我把項鍊拿了回來,不過。。。”
“不過什麼?他有沒有欺負你?”天嬰急忙拉著妹妹左看右看,生怕在她身上找出一個半個傷口來。
天星趕緊拉住天嬰在她身上胡亂摸著的手,哭笑不得地說:“姐,你這抓虱子呢?我什麼事都沒有!不過羅浮生幫我拿回項鍊是有要求的,他說以後只要他想聽戲,我就得去唱給他聽,我答應了。”
“你答應了?!你怎麼能答應他呢?你知不知道羅浮生是什麼人?他就是一個地痞流氓,你答應去給他唱戲,難保他不會趁機欺負你,萬一。。。萬一他。。。我情願不要要回項鍊也不能看著你出事!你去,明天就把項鍊還回去,把這約定廢了!”天嬰把項鍊塞回她手裡。
天星低著頭,把項鍊拿在手裡撥弄著,半晌才說:“姐,哥哥讓你不要跟許星程來往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他特別討厭?”
天嬰愣了愣,想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這個,可還是老實回答道:“是有點,可這跟我跟你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因為。。。剛剛的你,特別像那時候的哥哥。”天星抱著腿蜷在床尾,下巴搭在膝蓋上歪著頭看她。
天嬰一驚,一時語塞,就聽見妹妹繼續說道:“哥哥不了解許星程就阻止你同他交往,即便他覺得自己是對的,你還是會生他的氣,可是你現在卻對我做著同樣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羅浮生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你不能因為一次不愉快的初遇就抹殺了他的所有。”
“可是羅浮生跟許星程不一樣,他可是洪家的二當家!”
“洪家二當家怎麼了?東江的警察並沒有比黑幫好多少。你能夠相信許星程不會跟他的警察父親同流合污,為什麼就不能相信羅浮生也會心存善念?”天星的聲音還是軟軟的,話卻說得有些不客氣。
天嬰無言以對,竟然有一點被她說服了,她把枕頭一摔,有點生氣了:“道理總是在你嘴裡,我說不過你。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我再說也沒用,隨你便吧!”說著,賭氣地躺下背過去不理她。
天星嘆氣,擺好了枕頭爬過去從後頭抱住姐姐,把項鍊塞回她手裡之後在她後背蹭了蹭,服軟道:“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嘛~”
天嬰不理她,她只好繼續說道:“這次他確實是幫了我們,我給他唱戲也算是等價交換,不算為難,而且他本質不壞,只是江湖習氣重了些。姐,你關心我我知道,但我也已經二十歲了,什麼事該做不該做,什麼人該信不該信,我有分寸,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