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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一愣,下意識想要瞞著自己去找羅浮生的事情:“我,我去找馬老闆借錢了,可是他告訴我許星程是警察局長的兒子,所以我就趕緊回來找你了。”
天嬰不疑有他,點頭哦了聲,姐妹倆又聊了一會兒天,而後就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天星就陪著天嬰去昨天晚上的當鋪打算贖回項鍊,可誰知道昨晚答應了天嬰十天內可以原價贖回的掌柜的今天卻反口不認,非說要加每天三分的利息才能贖回來,牆上還莫名其妙地多了張證明告示。
天嬰氣炸了,跳起來就想跟掌柜的鬧騰,好在天星在旁邊攔住了,好說歹說把人從當鋪里拖了出來。
“天星,你幹嘛攔著我,那個奸商說話不算話,擺明了就是想訛咱們的錢!”天嬰著急上火,站在當鋪門口直跺腳。
天星拉著她走,一邊走一邊解釋:“姐,咱們一沒字據二沒人證,這掌柜的卻是兩樣都占了,我們怎麼樣都討不到好處,再鬧吃虧的只能是我們。咱們先回家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先去借點錢吧。”
走出沒多遠就遇見了提著菜籃子的天賜:“怎麼樣?項鍊贖回來了嗎?”
天嬰哭喪著臉搖頭,天星說道:“當鋪老闆坐地起價,咱們的錢根本就不夠。”
三個人垂頭喪氣地往回走,走到一半天賜卻停了下來,把菜籃子交給天星之後說道:“天星,我想去買只雞給爹燉湯補補,你們先回去吧。”
天星不做他想,接過籃子和天嬰一起先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許星程靠在一輛汽車旁邊捧著一束鮮花等著。天星偷笑著推了天嬰一下,然後笑嘻嘻地上前去跟許星程打招呼:“許先生,你從警局出來啦?沒事了吧?”
許星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把花遞給了旁邊的天嬰:“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榮幸請你出去走一走嗎?”
天嬰紅了臉,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許星程又看了眼天星。
天星瞭然地退了幾步,笑得狡黠:“那什麼,你們聊,我先進去啦。”她走出沒幾步又突然回頭,剛好看見天嬰接過許星程的花,她捂著嘴偷笑,眼睛裡滿是看好戲地戲謔。
天嬰見了一跺腳,嗔怪她:“天星,你還不進去!”
“哦,我就是想說,今天哥買的菜不多,怕是不夠吃,姐你就別回來跟我們搶了!”天星舉起菜籃子晃了晃,然後朝許星程挑了挑眉。
許星程明白她的意思,感激地朝她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兩人等天星關了門才上車離開。
天星回家幫著廚房的劉嬸做了飯,到了飯點去招呼師兄師姐們開飯,卻發現天賜不在。她回了飯堂,拉住大師姐問:“大師姐,我哥回來過嗎?”
“沒有啊,他早上出去買菜就沒回來過。”大師姐咬著筷子一臉茫然。
天星回想了一下早上跟天賜分別時的情形,總覺得哪裡不對,她解了圍裙跑出去,大師姐在後面跟著喊:“天星,你不吃飯了啊?”
“你們先吃吧,我出去一趟!”天嬰跑出老遠才回話,等大師姐追出門去已經沒人影了。
天星先去了菜場,挨個問過之後都說沒有見過天賜,她又沿著來的路一路先回去,卻發現剛剛分開的地方是在一家賭場門口。她自言自語道:“哥應該不會進這裡面吧。”雖然這麼想著,可她還是進了賭場。
剛一進門就聽見裡面鬧成一團,她擠進人群,就看見天賜被一群人壓在當中的一張賭桌上,抓著手在一張紙上按了手印。
“哥!你們做什麼!放了我哥!”天星情急之下想要衝進去,可是被賭場的人攔住了。一直到天賜按完了手印被他們放開,還被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倒在地上,攔著天星的人才放她過去,天星趕緊把天賜扶起來:“哥,你怎麼在這裡,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他們讓你簽了什麼?”
天賜揉著被打傷的臉就著她的力道起來,萬份委屈地說:“我本來是想贏點錢,幫天嬰把項鍊贖回來,而且我一開始真的贏了很多錢,不僅能贖回項鍊,還可以讓我們的日子過得更加寬裕,誰知道他們出老千,害的我把錢都輸光了,還欠下了一大筆。他們逼著我簽下欠條,用的卻是爹的名字,天星,這張欠條一定不能讓爹知道,他本來就病著,我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天星聽了,恨不得現在就狠狠地打他一頓:“哥,從小爹就教育我們,酒不貪,賭不沾,賭場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再怎麼需要錢也不能來這種地方啊!”
她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被旁邊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幾個人凶神惡煞地圍上來,叫囂著:“死丫頭你說什麼呢?什麼叫這種地方?你說清楚!”
為首的人叫侯力,是這個賭場的一把手,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他攔住了躍躍欲試想要動手的手下,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好啦,你們跟個女孩子嚷嚷什麼,可別嚇著她。”然後故作親切的上前了一步,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天星一番,而後說到:“小姑娘,說話要注意場合,心直口快可不算什麼好事。今天你哥哥親自按了手印簽了欠條,你們抵賴不了,要麼乖乖回去拿錢把這一百大洋還了,要麼......我看你長得不錯,我也可以在這兒給你找份工作,讓你慢慢還債。”說著,他伸出一隻手作勢要去摸天星的臉,神色間還帶著曖昧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