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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我洗三次牌,每次會給你看一張牌,只要每次你都能把它找出來,就算你們贏。”羅浮生對兩人說明了遊戲的規矩,然後翻出一張黑桃A,展示給大家看之後,他拿著牌不斷交錯打亂。
不得不說,羅浮生洗牌的技術真是不錯,幾張紙牌在他手裡幾乎玩出花來了,一雙手不停,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天星轉頭看了眼天賜,然後心裡暗暗祈禱哥哥能夠福至心靈。
羅浮生洗完了牌,往桌上一抹排開。段天賜盯著牌面,半晌才伸出手抽出一張,猶豫著翻開卻贏得滿場的驚呼:“他該不會是蒙的吧?”
牌桌上被翻開的,赫然就是那張黑桃A。
之後的兩次洗牌羅浮生手上的花樣越來越複雜,每次動作都能在場內引起不少的驚嘆聲,這樣一來天賜的表現也更加讓人佩服,因為他在這樣炫目的洗牌技藝之下,還是準確地將兩張指定的撲克牌找了出來。
賭客們的感嘆從最初的竊竊私語發展成了最後的高聲叫好,天星激動地握住了哥哥的手,兩個人笑得明目張胆。
羅浮生也笑,向兩人一揚手,宣布道:“行啦,你們贏了!願賭服輸,我作為洪家二當家自然是要做個公斷,既然賭坊出了岔子,看來是時候該換個人來打理了。”
侯力卻沒動,冷著臉說道:“羅浮生,你雖然是洪家的二當家,可賭坊的事是公事,向來是由洪爺親自做主,怕是還輪不到你在這兒發號施令吧?”
“公事?好像也對。”羅浮生裝模作樣地皺眉為難,而後又仿佛剛想到什麼一般扣了扣牌桌:“公事我確實不好越權,那要是是私事呢?我羅二當家的話,在侯三爺這兒可還管用?”
侯力不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只能靜觀其變:“那就要看什麼私事了。”
羅浮生點頭,朝天星勾了勾手指頭。
天賜下意識攔住了妹妹,可最後還是放她過去了,如果她能解決這件事就再好不過了,總比敗了自己和爹的名聲的好。
天星剛走到羅浮生面前,就被他一手攬住腰身摟在身側,羅浮生笑嘻嘻地對侯力說道:“實不相瞞,她是我的女人,那她哥就是我的大舅子,你說這私事我該不該管?”
天星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在聽到那句“我的女人”的時候登時紅了臉,可她知道羅浮生是在幫她們,話都說出去了,現在也不是反口的時候,她只能忍著,卻偷偷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
羅浮生吃痛也不敢叫,只能摟緊了她咬著後槽牙低頭瞪了她一眼,而後繼續保持表面上的吊兒郎當。
侯力卻看出了端倪:“倘若是真的,那定是要給二當家這個面子,可是您要怎麼證明這丫頭就真是你的女人呢?”
羅浮生挑眉,幾乎是立馬就有了對策:“這還不簡單?”他的右手一帶就把天星攬進懷裡,兩人面對著面站著,不等天星反應過來,他的左手已經捧上了她的臉頰,溫熱的唇就貼上了她的嘴唇。
天星覺得轟得一聲,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一切來得太快,快到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吻了。她的心似乎停了兩秒,然後就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連帶著神志也魂飛天外,所有的意識只留下唇上的一點點觸覺。
和天星比起來,羅浮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他雖常年在江湖中滾打,卻是少見的不近女色,平日裡除了貪幾杯酒,唯一的愛好就是聽戲,就算是美高美的舞女們他也只是把她們當作員工甚至是兄弟一樣相處。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像那些留洋回來的新派學生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一個姑娘。
而且感覺還不錯。
羅浮生心跳如擂鼓,身體卻不自覺地想要更多,原本只是打算淺淺的一啄,他卻像是品嘗到了一顆美味的糖果,忍不住舔吮著嘴邊這甜美柔軟的唇。他有些忘我了。
天星卻被他的進一步舉動嚇回了神,唇上的濕熱讓她徹底慌張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他推開。可羅浮生的擁抱箍住了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她羞憤難當又無能為力,急得眼角溢出了淚。古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雙手無法動彈的天星急了,張嘴咬住了羅浮生的下嘴唇,血腥氣一下子瀰漫在兩人口中。
羅浮生被突襲,終於放開了她,靠在她肩上偷偷舔了一下嘴唇內側的破口,很疼但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他低頭看了眼眼中含淚,正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天星,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禽.獸”,可面對侯力的時候,又是一副洋洋得意。
“怎麼樣?侯三爺這回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回侯力是真的無話可說了。原本他敢提這樣的條件,就是看準了天星和羅浮生根本不是情人,他與羅浮生相識多年,也吃准了他不會貿然同一個姑娘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親近,可他沒想到的羅浮生做了,而且做得這麼絕。他有些玩味地看了天星一眼。
羅浮生神情難得嚴肅起來:“我的女人在這裡受了委屈,我不能不管。今天,她想要的東西我就必須拿到,她想聽的話我也必須聽到,你看著辦。”
侯力終究沒有再說話,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拿出了剛剛天賜簽的欠條放在了賭桌上。
羅浮生拿起欠條仔細地看了看,滿意地點著頭折了兩折放進外衣內側的口袋裡,然後朝著侯力挑眉:“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