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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今天就別回去了,跟我上去吧,省的又回去喝酒。”天星知道那些生意上的應酬是免不了的,既然如此到不如直接別讓他回去了。
天星說得自然而然,聽在羅浮生耳朵里卻成了天大的喜訊,要知道之前他想要多坐一會兒都會被她提前趕回去的。他麻利地停好了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跟著天星上了樓,那笑容,恨不得把嘴角咧到耳後根去。
天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可說出去的話又不好反悔,只能紅著臉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你。。。你睡客房。。。別瞎想!”
“不瞎想不瞎想,客房就客房。”羅浮生笑起來有些傻氣,急不可耐地推著天星進了房間。
在沙發上又一起坐著聊了好一會兒的天,一直到十點多兩人才各自洗洗睡了,原本以為是相安無事的一個晚上,可睡到了半夜,天星突然被隔壁的聲響吵醒了。
“浮生?浮生,你怎麼了?”天星披了件衣服起來敲了敲客房的房門,可是裡頭斷斷續續的呻\\吟不停,卻沒有任何回應,她沒了辦法,只能推門進去。
床頭的燈亮著,羅浮生抱著被子平躺在床上皺著眉哼哼唧唧地,喘著粗氣滿頭大汗,一看就是被噩夢魘住了。被人從夢中喚醒,羅浮生有片刻的恍惚,緩了好一會兒才清明過來,看見天星一臉擔憂地坐在床沿,他掙扎著坐起來,隨手抹了抹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笑道:“你怎麼還沒睡啊?”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天星伸手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起身倒了杯水回來,“我剛剛聽見你說夢話了。”
羅浮生捧著水杯喝了一口,問得小心翼翼地:“你。。。聽見什麼了?”
天星搖了搖頭:“沒聽清楚。”
羅浮生看著她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開口:“我夢見我爸了。”六歲的羅浮生在他生日那天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慘死,從那以後,他時常噩夢纏身無法安眠,所以他才會選擇睡在夜夜笙歌燈火通明的美高美,才會用酒精來助眠。
天星安靜地聽他說完,握著他的手就沒有放開過。“別怕,以後有我陪著你。”說著,她掀開了羅浮生的被子,鑽進去拉著他躺下,一手枕在他脖子下面,一手環過他的肩膀輕輕拍著他的背。“以前我晚上做噩夢睡不著,娘就是這麼摟著我的,這樣我就不會害怕了。”
羅浮生有些哭笑不得地從她懷裡抬頭,伸手搭在她纖細的腰上看著她說道:“姑娘,你這大半夜的爬上一個男人的床,是真信了我不敢動你,還是自信我動不了你啊?”
天星拍著他的手一頓,登時紅了臉,下意識地就要起來:“羅浮生你個臭流氓,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竟然。。。”
她剛支起上半身,就被羅浮生摟著腰給拉了回去,不顧她羞憤惱怒的目光,他自顧自閉上了眼往她懷裡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好:“行了,來了還想回去?沒門!給二當家當一回枕頭是你的福分!睡覺。”他說的瀟灑隨意,可那紅透了的耳朵和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激動情緒。
天星咬了咬嘴唇,看在他身世這麼可憐的份上也就饒了他這一次,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肩背,朦朦朧朧的睡意也慢慢湧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星的手停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緩慢,而她懷裡的羅浮生偷偷地睜開了眼。他動作輕柔地把她枕在下面的手臂拿出來,小心翼翼地變換了兩人的姿勢,轉而將自己的手臂墊在她頸後,把人圈進自己的臂彎中,羅浮生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心中的滿足感充盈地都快要滿溢出來。
他們都是受過傷的孩子,在過去的日子裡各自努力地長大努力地強壯,就是為了有一天相遇的時候能夠成為彼此的依靠。
像是呵護一件稀世珍寶,羅浮生偷偷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勾著嘴角安穩入睡,而懷中的姑娘在睡夢中似乎是有所感應,又往他懷裡鑽了鑽直到抵在他的胸膛上,才像是安心了似的淺笑而眠。
第41章 生日會
留宿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羅浮生自從那晚抱著天星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晚嘗到了甜頭之後,就隔三岔五地往南京路跑,死皮賴臉地要留在天星房裡過夜。不過好在他除了把她當作人形抱枕之外也沒做別的出格的事,天星反抗了幾次沒成功之後也就隨他去了。
九歲紅的喪期一過,段天嬰和段天賜就從鄉下回來了,段天嬰承了九歲紅的遺願做了段家班的班主,天星將她代管了幾天的戲班大權完完全全地交了出來,清算完帳目之後就一心一意地跟著洪瀾在片場拍戲,日子過得忙碌卻也充實。
戲拍了兩個多月,後期的剪輯製作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可是等真正上映的時候,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追捧。洪瀾靠著這幾次電影的女主角成功地被林啟凱捧成了紅極一時的女演員,連帶著天星也掙了不少的名氣,有時候跟羅浮生在外面閒逛,都能碰到幾個粉絲上來問她要簽名,看得羅浮生有些酸不拉幾的。
“我們家天星有這麼多人喜歡,我這心裡啊,既開心又難過。”羅浮生目送著兩個小伙子捧著天星的簽名珍惜萬分地離開,頗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