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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既緊張又期待地熬過了晚上的三場大戲,段天嬰先一步收拾好了東西,正打算離開卻被段天賜叫住了。
“天嬰,你這幾天沒去醫院,爹說想你了,我答應了爹今晚帶你去看他。”
段天嬰有片刻的猶豫,緊了緊身上背包的帶子,最後還是笑著答應了:“好,我也好久沒見爹了,怪想他的。”然後她轉頭招呼天星:“天星,你去嗎?”
天星還在收拾用過的東西,頭也不抬地說道:“我還要好一會兒,你們去吧,我中午剛去給爹送過飯,晚上就不去了。”
“那好,我們先走了。”天賜和天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一前一後出了戲院。
故意磨磨蹭蹭的,天星一直收拾到人走光了還沒收拾完,李師兄本來是打算等她的,可還是被大師姐拉走了。天星感激地偷偷朝大師姐比了個手勢,送走了戲院裡的最後幾個師兄師姐,等人走遠了之後急匆匆的理好的東西,破天荒地畫了個妝這才鎖了門往美高美趕。
等她到的時候羅誠已經在門口都快等急了,一見著她就趕緊拉著人上了樓:“哎喲天星姑娘你可來了!天嬰姑娘都到了你怎麼才到呢?我哥都問了我好幾遍了,你趕緊上樓換衣服吧。”
美高美的舞廳里歌舞昇平,每個人都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喝著酒聊著天,洪瀾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著正中間那張沙發上被七八個美女圍著勸酒的許星程,笑得很是開心。她辦這次的舞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羅浮生和許星程湊到一塊兒來,她安排了自己上學時認識的一群小姐妹去灌許星程的酒,到時候就讓自家老爹好好看清楚許星程這個臭小子的為人。一個放浪形骸的紈絝子弟,怎麼配得上她洪家大小姐!
許星程被幾個女郎灌得七葷八素的,踉踉蹌蹌地起身,最後還是被趕來救場的羅浮生扶進了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互相換了裝扮。
其實對於換裝這件事,羅浮生是拒絕的,天星還沒到,他還得靠著面具跟她相認呢!現在換了裝扮,萬一天星來了,把許星程認成是他了,那不就壞事兒了?可是看著兄弟那張喝得迷迷瞪瞪的臉,他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更何況剛剛進場的時候他已經答應了許星程要為他保駕護航,總不能真有事了又見死不救吧。實在是推脫不了,羅浮生最後還是穿上了許星程的一身白西裝,帶上他那個有些透不過氣來的白色蝴蝶面具,坐在一堆美女中間喝了一杯又一杯。
那群美女雖然都是女流之輩看上去都是嬌嬌弱弱的,可勸酒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羅浮生坐下還沒五分鐘,酒已經喝了三四杯。新的一杯酒剛剛倒上,羅浮生端起來剛要喝卻被一個女聲打斷:“你不是說要教我跳舞的嗎?”一個穿著水藍色洋裝,帶著白色蕾絲面具的姑娘站在他正前方的小几前侷促地絞著手指。
羅浮生把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卻沒認出來是誰。那姑娘看他沒反應,又說了一遍:“你上次不是說要教我跳舞的嗎?”
他覺得有點頭疼,許星程在外面到底惹了多少風流債!
姑娘執拗地站著不肯走,羅浮生又不好意思把人就這麼晾著 ,許星程現在應該在休息室里醒酒,他站起來,打算先把人送到許星程面前再說。
原本圍著他的美女們想攔,可羅浮生突然冒出來的霸道氣場把她們嚇到了,一個兩個都只敢小聲抱怨卻不敢再上前。
“你找星程?”羅浮生走到藍衣姑娘的面前,插著腰小聲問她。
段天嬰有點懵,看著羅浮生臉上的蝴蝶面具發呆:“你不是許星程?”
羅浮生朝她歪了歪頭,“他喝多了去休息了,我帶你過去。”他帶著人往休息室走,路過樓梯的時候微微抬頭,然後就停下了步子不走了。
樓上下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修身魚尾長裙,戴著一張銀色面具,穿著高跟鞋一步一搖曳地款款而來,身姿曼妙玲瓏有致。
“怎麼了?”天嬰差點撞上他,也只好停下來問他。
羅浮生抬著頭移不開眼,伸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心不在焉地說道:“往那邊走,左手邊第一個房間,自己去。”他把人往那邊扒拉,自己卻朝著樓梯口走。
天星換好了衣服下樓,從二樓平台處望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羅浮生。難道是她來的太晚他已經走了?不應該啊,剛剛羅誠明明說他還在的。她下了樓,正準備往舞池中間去,卻被一群男人圍住了,他們一個個都向她伸出手想要邀請她共舞一曲。
可他們都不是羅浮生。
天星躲閃著,艱難地往前走。
然後就有人擋在了她面前,伸手攔過她的肩膀,衝著其他人勾起了嘴角:“各位,這位銀角大王是我的舞伴,大家就先散了吧。”
天星抬頭,對著眼前這個帶著白色蝴蝶面具和白帽子,穿著黑襯衫白西裝,笑起來痞里痞氣的人看了半天,辨認了半天才敢開口叫人:“羅浮生?”
羅浮生趕走了那些她招來的狂蜂浪蝶,有些後悔給她挑這身衣服了,太好看了!拉著人進了舞池,他這才開口問她:“怎麼來現在才來?”
“有點事耽擱了,”天星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你的金角大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