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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瀾在旁邊幫腔:“許星程,明明是你自己比不過我浮生哥,少在那裡耍賴皮!”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然後分了車載著那些來捧場的少女們準備回城。羅浮生和許星程兩人作為少女們的偶像自然是被追捧的,她們甚至為了他倆與誰同坐一輛車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以許星程坐羅浮生的摩托車回去才得以了結。
許星程坐在后座感受著闊別已久故土的空氣,嘴上卻欠欠地跟羅浮生抱怨懷念國外的牛排,羅浮生一邊騎車一邊不忘翻幾個白眼:“我跟你說,你在國外有的牛排西餐,咱們東江也有,國外沒有的,咱們東江還有。有什麼好懷念的?你以為我今天來這麼晚是為什麼?你自己打開左邊那個皮兜里看看。”
許星程猜到他說的是什麼,立馬興奮地去開摩托車的皮兜,裡頭是有一個牛記生煎的紙袋子,可拎出來的重量卻不對勁。
打開紙袋,果然是空的。
“好你個羅浮生,知道我喜歡吃生煎,不給我買就算了,你還拿個空袋子來饞我,過分了啊!”許星程氣不過在他頭盔上砸了一下。
“空的?!怎麼可能?”羅浮生一個剎車把車子停下來,拿過袋子翻來覆去地看,甚至把皮兜整個翻過來了,都是空空如也,他費勁巴拉特地給許星程帶的生煎,不翼而飛了。
羅浮生仔細想了想,就想到了天星。那個姑娘拿著紙袋子在他眼前晃,最後也是她親手把袋子放進他的皮兜里,所以只可能是她趁他不注意掉了包。“好你個小騙子,敢惹你生哥,下回別讓我再碰見你!”羅浮生捶著摩托車咬牙切齒。
許星程則在旁邊氣呼呼,一心認定是羅浮生故意整他。“羅浮生,你欠我一袋生煎,下回你得賠我兩袋!”
“賠賠賠!”羅浮生重新發動車子,心氣頗為不順,也沒聽許星程說了些什麼就答應了下來,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把那個小騙子找出來。
而早些時候的牛記生煎門口,天嬰見天星就這麼放過羅浮生有些生氣:“天星你怎麼能這樣,就這麼便宜了那個臭流氓?你剛剛明明已經贏了。”
天星朝她和天賜擠眉弄眼,打開背著的小布包的口子給他們看了一眼,裡頭赫然躺著一包牛記生煎。
“這是!”天嬰驚喜,大概猜到了天星的做法。
天星趕緊朝他們眨眨眼,拖著哥哥姐姐踏著小碎步就往來的方向走,一直走出去老遠才把生煎拿出來。
天嬰迫不及待地從袋子裡揀出一個還有點熱氣的生煎放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天星,你太棒了!我說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放過那個混蛋了呢。”
天星嘿嘿笑起來,揀出一個遞給哥哥,然後才自己拿了一個,挑著眉毛說:“那是~我這妙手拈花可不是白練的,現在連師父都看不出我的破綻啦,他惹上我,算他倒霉!”天星唱腔學得不錯,可惜上不了台終究成不了角,於是她就自己找了個戲法師父學戲法,總算是有點手藝,哪天要真離了戲班也不至於餓死。
生煎包外酥里香,咬在嘴裡一邊嘎吱吱脆響,一邊流著鮮美的肉餡湯汁,吃的人都想把舌頭一塊兒吞下去。天星和天嬰一口氣吃了四五個,開心得直蹦噠,天賜卻越吃越沒味道,剛剛他聽見旁邊的人議論,說今兒他們遇見的人就是洪家二當家羅浮生,外號叫閻羅王,在地頭上可是警察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角色,今天兩個妹妹當街跟他作對,天星還偷了他的生煎,萬一以後碰上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岔子。他越想越害怕,就連手上的生煎都像是要長出牙來咬他了似的,嚇得他把包子一扔,再也不敢多吃一個。
天星和天嬰哪知道他胡思亂想的這些,看他不吃了之後以為他不愛吃了,點著個數留了幾個給爹,然後把剩下的都給分了,吃了個心滿意足。
第2章 戲一旦開唱了,就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羅浮生為許星程接風洗塵,訂的卻是戲院的戲票,作為一個留洋海外的新時代青年來說,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對胃口:“羅浮生,我看你是打著給我接風的幌子,滿足自己的戲癮吧?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玩意兒,你讓我去聽戲,還不如放我回家睡覺!”
羅浮生勾著他的脖子不讓走,一邊把人往戲院裡拖一邊循循善誘:“睡什麼覺,以後有得是時間睡。我跟你說,今天來的可是名角,九歲紅你知道嗎?那可是名震江南的第一角兒啊,難得他來東江,這開場的第一嗓子,你是不是得陪我聽?再說了,京戲這可是國粹!你不聽,你不聽,你是不是忘本,啊?你是不是忘本!”他說著,還裝模作樣地在許星程肚子上猛捶。
於是,不管許星程再怎麼不情願,還是被拖進了戲院裡,還被安排坐在了相親對象洪瀾的身邊,弄得他全程黑臉滿腹牢騷。
羅浮生卻毫不在意,光是前頭開場的過門都聽得津津有味,搖頭晃腦地就差沒站起來一塊兒唱了。
不多時,九歲紅粉墨登場,剛一亮相的幾個身段就引得台下票友們紛紛叫好。羅浮生滿心滿意地等著他開嗓,可頭一句“手握兵符”剛出了一半,就被一聲槍響打斷。
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舉著槍現在大廳中央,對著台上的九歲紅叫囂,長篇大論聽得人頭疼,總結起來也就四個字‘收保護費’。